“怎么不可能？”王牧尘一步一步走到钟雨虹面前，直到两人身体快要碰到，钟雨虹往后退了一步。

    “你觉得我会坠入魔道，是因为被你退婚后，受不了打击？”

    “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王牧尘心系天下，怎么会被儿女情长左右。”

    “我会加入天圣教，都是师父安排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屡次放过你跟林凡，你以为是爱吗？”

    “你以为这是你的魅力很高。”

    “这只是我放过你们的借口罢了。”

    王牧尘脸上都是讥讽，他讥讽的却不是钟雨虹，而是原本的魔皇。

    实际上，魔皇还真是因为爱，几次有机会杀林凡，都因为钟雨虹阻拦而放弃。

    那个死舔狗，完全不明白，靠婖是婖不到女神的。

    魔皇会身死道消，从表面上来看大部分原因都是钟雨虹，因为她而错失了太多次机会。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天命，就算没有钟雨虹，也会出现唐雨虹、蒋雨虹。

    反正林凡决计是没可能死在他手上。

    钟雨虹心神震动，一方面听到王牧尘不是因为她而坠入魔道，心里极为失落，一方面觉得王牧尘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她心底不敢承认反驳道：“你杀了自己的师父，手上还沾满无数鲜血，现在告诉我你是间谍。”

    “你觉得我会信吗？”

    “拿出证据来？”

    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我没有杀师父。”王牧尘平静的道，他师父确实不是死在他手上。

    并且也就是师父的死，让他彻底坠入魔道。

    “至于证据，因为怕走漏消息，师父一直与我是单线联系，以前我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

    “不过，最近我才发现还有别人知道，你们的布置也是他透露给我的。”

    “我此次前来也不是想证明什么，因为在坐上教主的位置，我就不再是卧底了。”

    钟雨虹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下来，她有些信了。

    很多事细细想来简直太巧了。

    巧合到，平日里都有很多人开玩笑说，魔皇不会是我们的卧底吧。

    没想到这玩笑竟然是真的。

    如果王牧尘是卧底，那就解释的通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很失落。

    原来他不是因为我。

    原来是假的啊！

    钟雨虹幽幽的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屠龙者终成恶龙，坐上教主之位，你就忘了师父，贪恋权位，对错不分。”

    “哈哈。”王牧尘不由大笑。

    “你笑什么。”钟雨虹不悦的道。

    王牧尘收起笑容，冷然道：“我笑你太小看我。”

    “我笑你，被称为正派第一军师，也依旧太天真，哪有什么对错不分，只是立场不同。”

    “我笑你，与我一起长大，却从来不曾了解我。”

    王牧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当我做上教主之位时，我才明白一件事。”

    “天圣教就算被灭，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一丁点改变，天下依旧是群雄林立，世家门派割据，战乱不休，百姓们水深火热。”

    “那些受过的伤，全部白受了！”

    “那些流过的血，全部白流了！”

    “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忍辱负重，结果什么都改变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一统天下，结束战乱，让百姓安居乐业。”

    “够了。”钟雨虹听到这里怒气冲冲，“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很崇高一样，你只不过用黎民百姓来做借口，满足自己的私欲。”

    “再说为了天下百姓就可以无恶不作、滥杀无辜吗？”

    “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王牧尘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你们正道还好意思说我，在坐上教主之位前，我是卧底，大部分事是师父指示，我没有选择。”

    “而坐上教主之位后，我做过什么恶？”

    后面的话，王牧尘说的问心无愧，这个时代魔皇虽然是反派，也确实做了数不清的坏事，他也该死。

    但登上教主之位后，魔皇还真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你还问我做了什么恶。”王雨虹怒极反笑，“你抄家灭门，残害多少门派。”

    “你杀了多少人，又将多少人的财产据为己有，还抢了多少门派的武功秘籍。”

    王牧尘笑了。

    “你看到我抄家灭门，却没看到他们罪有应得。”

    “你看到我将他们财产据为己有，却没看到我将收缴的田地分给所有百姓，让他们都有田种，有饭吃。”

    “你看到我收缴门派的武功秘籍，却没看到我向所有百姓传授武功，让人人都可习武。”

    “你们正派自誉为正义，却从未管过普通百姓的死活。”

    “你们不在乎，但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