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甄逸,徐州糜竺。我擦!
刘璋定定的看着两人,心中已是瞬间打起了算盘。甄逸先不说,单就那糜竺,我勒个去!绝对名人啊!
历史上,那个大耳朵要不是有这个糜竺帮助,估计早在北方时就要被曹操搞死了。正是有了这个糜竺又给钱又嫁妹的,让大耳朵终于东山再起,以至后来有了三分天下之说。
尼玛的!这人要捯饬过来!决不能留给大耳朵!更何况,他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妹子,嗯嗯,这个大舅哥却是要先认了下来的。
至于那个甄逸,跟这个糜竺一样,都是这时候的大商啊!有钱有势,只要能和他们拉上关系,自己以后还愁神马军费、神马粮草的啊?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有个女儿的。鼎鼎大名的洛水神女甄宓!绝代美眉的说,自个儿伟大的后宫计划里,甄宓美眉是必须要有一席之地滴!
拼了拼了!这个老丈人,也认下了!
看着三哥刘瑁跟甄逸、糜竺二人互相认识着,站在一边的某衙内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满心YY。
甄逸、糜竺早发现这位刘家四公子的眼神不太对,只是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自己二人,一个已经被其内定为大舅子,另一个更是直接升级成老丈人了。
“咳咳,那啥,三哥啊。”刘璋眼见三人相互拱手,似是正准备分手告辞了,连忙上前一步打断道。
“小弟早听说过甄逸先生和子仲先生的大名,今日相见有缘,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小坐如何?不知甄先生与糜先生意下如何啊?”也不管刘瑁心中啥想法,刘璋直接先开口邀约了。
刘瑁面上一僵,不好拨了他面子,只得勉强点点头。甄逸与糜竺却是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对望一眼,同时抱拳应道:“不敢当公子之赞,我等自当奉陪。”
刘璋大喜,眉花眼笑的点头道:“当的当的,那就走吧,前面那家醉仙楼很是不错,咱们便往那去坐坐。”
三人点头应了,刘璋刚走出两步,忽的又哎哟一声,停身止步道:“我却忘了一事。呃,你们稍等我下,我有件事要问问这儿的鸨二娘去。”
刘瑁三人都是一呆,不知他说的鸨二娘是谁。糜竺脑中一闪,猛然想起刚才那一通大闹的起因,当下笑道:“四公子可是为那钗儿之事,欲要去寻乍三娘子?”
刘璋脚下不停,点头道:“正是。”
刘瑁听的糊涂,只是眼见自己这儿刚将事儿平了,这个老弟又要回去闹腾,不由郁闷。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低声道:“老四,你到底要做什么?”
刘璋被他拉住,微一迟疑,这才将钗儿的事儿说了。刘瑁听的哭笑不得。
大户人家,家里的丫鬟一旦年老,不是指给人当妾,就是卖给教坊司等地。这个时代,丫鬟下人便如居家所用之物一样,一批老了就卖掉,用换回来的钱,再去买新的年轻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这本是正常不过之事。哪里会有如刘璋这般,闹腾的风风雨雨的,却是为了找一个老丫鬟的。
刘瑁摇头叹息,一劲儿相劝。甄逸、糜竺在旁也是莞尔,于他们心中,也只当刘璋是少年心性胡闹而已。
刘璋被刘瑁劝的急了,使劲一挣,退后两步,怒道:“三哥此言差矣!人又不是物品,怎可喜新厌旧?你们便只喜新鲜,但以我而言,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怎能说抛弃就抛弃?我是一定要找到钗儿的,你也不必再劝了。”
他这话一出,身旁三人都是愣住。刘瑁固然是满面尴尬,甄逸和糜竺却是嘴中喃喃念叨着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半响,再看向刘璋时,目中均是不由的泛起异彩。只觉这少年语出不凡,显然非是一般纨绔子弟。更难得是,重情守义,便对身边一个旧时伺候的丫鬟也能这般长情,殊为难得。
刘瑁见刘璋态度坚决,甩开自己又要往里去找,无奈苦笑着,只得再次上前拉住,低声道:“钗儿并未卖到这里,你却去闹些什么?”
刘璋一呆,大喜转身,一把拉住刘瑁喜道:“钗儿当真不在这里?哈,那便好了。”
刘瑁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苦笑道:“她不在这儿,你又欢喜个什么?去岁年关前,因着知道你即将回来,又觉得她年龄太大,已由母亲做主,将她许了别人为妻了。听说夫家乃是沛城人,姓甘,倒是极老实的人家,当不会亏待于她,你也莫要挂记了。”
刘璋闻言顿时呆住,哪料到这事一波三折,昔日贴身之人,虽没落入风月场中,如今却也已嫁做了他人妇。想想自己七载相思,终成泡影。一时间只觉委屈、愤怒、不甘齐齐涌上心头,心伤不已。
其实他却自己不知,他之所以对钗儿这般念念不忘,情欲之念虽是一个方面,但其中实在是还掺杂着许多亲情。
他当日穿越过来,灵魂固然是成年人,但身体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原本躯体的记忆,虽然随着那个被挤走的魂魄消失了,但却仍是残留了些东西下来。
正因如此,钗儿于他来说,实在是如姐如母,还有着最初朦胧的情感。几种感觉融合下来,这才让他痴念难忘,听到其嫁人后,便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刘瑁见他听到自己说完,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的心中又是叹息又是窃喜。
自己这个弟弟打小就被传说成奇才,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寄予了无限的期望。
可今天这事儿,竟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倒要去和爹爹说道说道,让大家都知道知道,这位奇才竟是多么的荒唐。当然,该控制的影响还是要的,不然丢了人,他自己可也是刘家一份子,面上自也无光。
对于刘瑁的心思,刘璋自是猜不到。钗儿既已嫁了人,他虽然心伤却也没了念想。好在知道她嫁到哪儿去了,回头找机会去看看她也就是了。但眼下,还有甄逸、糜竺二人在侧,也只能强自收拾心绪,打起精神先应付正事了。
四人从新折回头,一路往醉仙楼而去。
进了店中,让几个亲卫自在下面叫了酒菜,四人便往楼上去坐。此时尚未到掌灯时分,楼上倒也空闲。四人捡着靠窗的位子坐了,叫来伙计,点了酒菜吃喝起来。
几人一边喝着,一边随意说些见闻趣事儿,三巡之后,刘璋因为听闻钗儿已然嫁人的郁结,也渐渐放下了。
待到说起自己学艺之事,以及北地关外的一些见闻后,甄逸和糜竺这才知晓,这位刘四公子,不但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的高弟,还将是大儒郑玄的待传弟子,不由肃然起敬。
这一来,刘璋存心结纳,再加上他后世带来的自然而然的那种平等尊重,席上与甄逸、糜竺二人谈笑相和,极是融洽。及至后来,刘瑁坐在一边,反倒如同陪客一般。
刘瑁心中别扭,况且本来也没什么重视甄、糜二人的心思,当下寻个由头,嘱咐了刘璋早些回府后,便提前退席走了。
等得刘瑁走了,剩下三人相谈更欢。刘璋想起先前教坊司里,见他二人与那史大奋坐在一起,便出言问起。
甄逸糜竺对望一眼,迟疑了下,这才由甄逸道:“其实我二人此次,实是有些生意,想要借重令尊。只是我等皆是商人,向来为世人轻视。逸虽挂着官名儿,但所有人提起来,仍然是以商人去看。这种情况,我们哪敢去见使君?只能迂回而进,与那史计曹相交,便是想要以此求见你刚刚那位三哥,看看能不能走通他的门路而已。”
刘璋一愣,疑惑道:“你二位既然想走我三哥门路,刚才大家坐在一起,却又为何不提?”
甄逸、糜竺二人对望一眼,同时苦笑。这次却是糜竺接话道:“若是刘司马能如四公子这般对待我等,我等又怎么会放弃这大好良机?只是,以刚才情形来看,令兄对招应我等,实在是兴趣欠奉。我等若此时提出,岂不让大家为难?”说罢,微微摇头叹息。
刘璋皱眉,沉吟一会儿,抬头道:“今日之世人,对商家偏见太深。却不知商道对于国家民生的重要,实在不弱于士、农、工三道。这种短视,虽不会在一时半日有所改变,但相信终有一日,商人将再不会如今日一般,受人轻贱。二公当坚持此道,既富裕了自己强盛了国家,又能惠及百姓。所谓心自无私天地宽,却也无须在意他人毁谤。”
甄逸、糜竺听他这番话,不由的齐齐动容。甄逸避席正跪施礼道:“不想四公子年纪虽幼,见识却是如此远博,今日一番金玉良言,甄逸永不敢忘。”
糜竺也击节赞叹,摇头长吟道:“心自无私天地宽!好一个心自无私天地宽啊!公子聪明智慧,出口成章。方才教坊司前,口出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之语,更见公子真仁义之人。今天下纷乱,社稷动荡,公子大才,又属宗室,何不早日入仕,匡扶天子以建不朽功业呢?”说罢,双目紧紧看向刘璋。
刘璋心里一动,早将糜竺神色看在眼里。微一沉吟,这才缓缓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