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地鸡毛
易中海慢慢的走出了第1车间，那落寞的背影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呀。
只不过这几天他已经把自己的人品和人缘都败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多看他几眼，哪怕看到了也只会说，咦，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哦。
他来到厂长的办公室。
打算请假。
他要先回到院子里，把工位的事情给弄清爽了。
最好是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院子里的待业青年少说也有10个以上。
谁给的条件最优厚，他就把工位让给谁。
这也算是这个年代特有的一个奇葩事了。
工作岗位是可以让也可以继承的。
感觉就像禅让制和家族继承制相结合。
易中海，他最大的担忧无非是没有人给他养老。
如果能够用一个工位，换一个干儿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就看四合院里的那些人，谁能够搔到他的痒处了。
跟厂长请完假，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面大概有1/3的人不在家。
有部分人是有正经工作的，现在还在上班。
有部分人是没有工作，但去街上溜达了。
一直待在家里不像样，又不是女人和小孩。
易中海回到家中，他老伴儿看到他回来觉得奇怪。
“老易，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辞职了。”
“啥？你辞职！为什么呀？一个月99块钱的工资你都不满足吗？你还要辞职，你这算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几天，易中海对他老伴一直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大妈早就受够了。
现在易中海还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辞职！
那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虽说以前的确有一些积蓄，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那些钱都是死钱，早晚有一天要花光的。
“别吵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辞职啊？
我现在是不得不辞职。”
关于这件事情易中海还真硬气不起来，虽然被他老伴给骂了，也没有回嘴，只是想解释清楚而已。
“什么叫你也没办法，你是8级钳工，在钳工这个工种里面，你算是走到头了。
你们厂里除了你以外还有8级钳工吗？没有了吧？
哦，对了，还有小唐，就你们两个。
你有这种技术在手，厂里面为什么会辞退你？
你们厂长脑子坏了吗？”
大妈甚是不解。
“要是我没有技术在手了呢？”易中海幽幽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你吃饭的技能，你已经做了二三十年了，就算你忘了怎么吃饭也不可能忘了怎么做钳工。”
“嗨！”易中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叹息。
“我的确是忘了该怎么做一个钳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已经是事实了，没必要在这方面有什么争论。
今天我提前回来是想一想，我们四合院里面谁能够接我的班？”
听到这话以后，一大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人也晃了两下，差点没晕倒。
“你也别急，我的班不是那么好接的，想要接我的班就必须给我养老。”
易中海把大妈给扶住了，让她坐在凳子上。
“现在我们商量商量。”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院子里的待业青年总共也就10来个人。
老阎家两个，老刘家三个，不过我感觉他们两家不靠谱，一个每天拨着算盘过日子，怎么可能给我们养老？
另一个那可是真正的‘父慈子孝’啊，想想也不可能给我们养老。”
壹大妈也没有办法，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两家不行，那就再找找其他几家吧。王中天两个儿子怎么样？”
“那两个都是地痞流氓小混混，不过也难说，至少那两个小兔崽子对他爹都挺好的。”
“那麻子家的大小子呢？”易中海又问道。
“那小子看上去倒像是个老实人，只是眼神不正，还得再观察观察。”壹大妈想了想以后说道。
“李庆春呢？他爹妈都死掉了，家里妹妹还小，他现在天天跑出去钓鱼，然后到鸽子市换粮食，把他妹妹照顾得很好，人品应该是没得说的。”
“那他也算一个人选，不过到最后还是看谁开出的条件最好，否则都是白扯。”
“也对，索性今天晚上开个全院大会好了。”
……
夕阳西下。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唐纳德也是一样。
到家的时候，他发现丫头也回家了。
“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丫头。”
“我也想你，唐大哥。”
“我看你是想我的烤羊肉包子吧。”
“嗯，也想烤包子，还有葱爆羊肉。”
“小吃货，待会儿就给你做。”
“叮叮叮叮！”
在中院突然传来了金属敲击声。
这是召集大家开会的信号。
“丫头，要开全院大会了，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唐纳德笑着说道。
这应该是迪丽娜扎嫁过来以后第1次全院大会。
“我不想去，我就想吃烤包子，还有葱爆羊肉。”
“去吧，吃的反正都在那儿呢，逃不掉。”
迪丽娜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唐纳德来到了中院。
到了以后唐纳德就在旁边放了一条长凳，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等。
“丫头，吃点瓜子呗，多味儿的，很香很脆。”
唐纳德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小包瓜子儿。
“味道不错。”迪丽娜扎尝了一个以后说道。
慢慢的人都到齐了。
有些人在那里抱怨。
“刚刚下班开什么会呀？晚饭还没吃，饿着肚子呢。”
“可不是吗？几个小崽子都饿得嗷嗷叫了。”
易中海看到大家人也到齐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安静，今天召开全院大会是有一件好事。
我们四合院里面，适龄的待业青年太多了，可是他们没有工作，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思前想后，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打算辞职让别人来顶我的班。”
“轰！”
下面的人突然开始剧烈的讨论。
“这个壹大爷是吃错药了吧？”
“是…吧？”
“一个月99块钱的工资，他要辞职，还好他爹死的早，要不然一棍子把他腿打断。”
“话不能这样说，你们也听到了，他要把自己的岗位让给我们中间的一个人，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你们家老二不是没工作吗？现在也18岁了，这是个好机会。”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天上能够平白无故掉馅饼。”
“不管信不信，反正他把这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那也没得改了。”
“秃子说的在理。”
“嘿呀，就你头上这三根毛还骂我秃子呢。”
“我说你们两个现在是讲头发的事儿吗？安静一点，听听壹大爷怎么说。”
下面吵吵闹闹的，坐在上首的三个大爷也没有那么安生。
“老易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事情没必要拿出来说呀，你看我家两个小子，老大周岁19，虚岁20，眼瞅就30去了，到现在没个正经工作。
一家6口人，就指着我一个人的工资活着，我的工资又不像你还有贰大爷那么高，就30多块。
你们平时老说我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算计不行啊，活不下去呀。
这样吧，你要是让我家老大顶你的班，我让他每个月给你5块钱，还认你做干爹，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刘海中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
“老阎，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谁家的日子好过似的，我家俩小子，他们也是待业青年，年纪还比你家的要大，再没个正经工作，连娶个媳妇儿都难。
你们家俩小子现在年纪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老易，你要是让我家俩小子随便一个去顶班，这边一个月给你6块钱，而且也给你养老送终，让他认你做干爹。”
刘海中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可拉倒吧，你们家两个孩子，以后都不会给你养老，还想着给老易养老，省省吧。”阎阜贵，立马就开口了。
这种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自然是当仁不让，寸步不让。
“你好，一家子躺在算盘上面过日子，就你们这种人还会给别人养老，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这可是工作岗位啊，正儿八经的工作岗位。
虽然顶班的不可能直接变成8级钳工，但至少不用跟那些实习工一样，从零开始。
而是一开始就是正式工拿25块钱的工资。
但做的事，却是实习工的事儿。
这种美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你们两个先别吵了，好歹都是院子里的贰大爷和叁大爷，给大家做个榜样吧。”
易中海制止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讲话，听我说。”
易中海站起身来。
“顶我班的人进厂就是正式工，可以拿到25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有想法的可以私下里来找我，找我之前，想好该说什么。”
说完这些话以后他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转身就走了。
“这就完了？”迪丽娜扎问道。
“是啊，还能有什么事吗？其实今天这个全院大会，虽然短，但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以前开会基本上都是一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
今天是关于一个家庭的生计问题。
你是不知道在49城里面工作岗位有多么的重要，更何况一个正式工。”
唐纳德解释了一下。
“工作真的有那么难找吗？那为什么马尔扎哈大叔去说了一句，我就去上班了，而且一个月工资还有36块8。”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
在他们两个身后的人，听到迪丽娜扎说这种话，不由得把白眼翻上了天。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刚参加工作直接能拿到36块8。
而且工作机会仅仅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要是他们知道一个月还有各种粮票，还有10斤的羊肉票，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估计是想着娶一个西域的老婆吧。
正主走了，大家伙也没什么好吵的了，带凳子的就把凳子重新带回去，没带的就直接回家了。
但是这件事情远远没有完结。
几个家里面有适龄待业青年的纷纷在商量，在讨论用什么条件才能打动壹大爷。
此时在前院一间小破屋里。
李庆春看着自己妹妹喝着玉米碴子粥，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
整个院子里说到最穷困最惨的应该就是他家了。
为了养活妹妹他什么事都愿意做，所以这个机会一定要拿到手。
“一个月25块，大不了一人一半，12块5毛也足够我和妹妹两个吃饭了。”
李庆春握紧了拳头。
秦淮茹家里。
“可惜呀，棒梗年纪太小了，哪怕再大上5岁，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把这个顶班的机会给拿到手。”
贾张氏心痛呀。
多好的机会呀，进厂就能成为正式工，一个月25块钱。
到时候他们家就是双职工家庭。
想想就美得很。
可惜孙子太不争气，到现在10岁还不到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