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臣觉得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行,而且这两个法子都是愚蠢至极!”
叶臣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顿时皆惊。
不少大臣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果然,叶臣话音刚落,只见张士逊第一个站了出来。
“不知叶将军对老臣的提议有何看法?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叶将军说说你的高见!”
张士逊刚说完,苏舜钦和韩琦也同时站了出来。
“苏(韩)也请叶将军不吝赐教!”
叶臣见状,不急不怒也不争,仅仅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出来的三个人。
就在张士逊三人还在揣测叶臣看他们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叶臣动了。
叶臣行至张士逊身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张士逊脸上。
啪!
这一耳光出来,一时间全场惊呆了。
一众大臣谁都无法想到叶臣居然如此放肆,竟敢在殿前手掴当朝宰相(宋朝称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太长太拗口,还是用宰相称呼算了)。
相比于众臣,赵祯倒是显得很淡定,因为在他看来,叶臣之前都敢擅闯皇宫突至圣前,现在又怎么不敢殿前手掴宰相呢?
只是这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祯还是要追究叶臣责任的。
不过他并不着急开口,他猜到叶臣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如此突兀的事,所以他想看看后文再说。
而张士逊本人此时完全懵了,他做梦都想不到会被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耳光。
张士逊瞬间暴起,对叶臣怒斥道:“叶臣,你竟敢当着官家的面以下犯上,真是太放肆···”
张士逊的话还没说完,叶臣这时忽然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了张士逊眼前。
“张相,别生气,下官知道刚才把你打疼了,来,这银子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你可不要再记恨我啦!”
看着眼前的银锭,再听到叶臣的话,张士逊感觉自己遭到了天大的羞辱,抬手就把叶臣手里的银锭给拍飞了,同时怒意更甚,道:
“叶臣,你放肆,别以为打下来三座城池就能在此肆意妄为!官家,叶臣以下犯上,还敢在殿前如此猖狂,殴打朝廷重臣,臣请官家严惩于他!”
本来赵祯是想看叶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现在张士逊已经向他开口了,他便不好置身事外了。
可是正当赵祯要开口训斥叶臣之际,叶臣却摇头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张相,你一介文官,遭到羞辱都被逼得动了手,还卖出一张老脸要求官家重惩于我,你之前提议官家的以德感化呢?
我刚才是打了你没错,可我不是给你银子作为补偿了吗?你所谓的德此时又到哪去了?”
叶臣的话,顿时让所有人明白了他唱这么一出的原因。
“你···你···”而张士逊此刻一张老脸臊的通红,对于叶臣的责问,他‘你’了半天,却又无言以对。
叶臣见状,也懒得再和张士逊多说,他怕再说下去的话,张士逊搞不好会在这殿中心脏病犯而暴毙。
只见叶臣这时转头看向赵祯,说道:
“官家,正如您所见到的一样,张相他一介文人在遭到羞辱的情况下尚且如此,又何况我泱泱大宋王朝呢?
元昊称帝在前,其狼子野心已全然曝露于天下,此时若因为他一句撤销帝号就将前事揭过,还得给他钱和物的赏赐,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周边的国家会怎么看待我朝对此事的处理?我大宋的国威又在何处?”
赵祯其实早就不认同张士逊的提议了,只是他不好太下张士逊的面子,无法做到叶臣这般绝然,毕竟说到底张士逊也是在为朝事发表意见而已。
而此时叶臣已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了一切,赵祯自然可以不再多作顾忌了。
“叶臣你所言有理,而且经过刚才你对张相所做之事的证实,已然表明我朝想要以德感化元昊是不可能的。
不过叶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藐视朝堂礼法,朕就罚你半年俸禄吧!
至于张相,你也别太生气了,叶臣他也是为我大宋做了个逾矩的试验罢了,一会散朝以后,朕再让太医给你看看伤!”
“圣上英明,臣认罚!张相,之前真是对不住您老人家啦!不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不能记仇哦!”叶臣拱手道。
“老臣···谢官家垂恩!”张士逊谢恩之后,瞪了叶臣一眼,便退回了文官之列。
而张士逊今天的脸可是丢大了,从他的语气和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记恨上叶臣了。
不过对于张士逊的记恨,叶臣还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这时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苏舜钦和韩琦脸上。
被叶臣这么一看,苏舜钦和韩琦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显然他们这是害怕叶臣会像对待张士逊那般对待他们。
叶臣笑了笑:“你们二位大人别怕,叶某是个文明人,不会乱打人的!
而我对于你们二位给官家的提议,叶某仅仅是想反问你们一句话而已。
不知你们二位中有谁可以保证元昊在恢复西境元气之后,再也不会对我大宋做出不臣不举?”
苏舜钦和韩琦闻言,先是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来。
接着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人敢开口接叶臣的话,因为他们谁都做不出这样的保证。
见到苏舜钦和韩琦这般模样,叶臣倒也没再为难他们,转身面向赵祯。
“官家,依臣之见,自太祖在位时,就一直有心收复前唐盛世的版图,后来太宗和先皇也都为此努力过,可惜并未成功。
而现在我朝既然已经拿下西境三城了,官家应当秉承太祖、太宗以及先皇的遗志,不如趁着势头,彻底收复西境!
完成太祖、太宗以及先皇未能完成之大志,以慰太祖、太宗以及先皇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