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琮凛盯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消息和照片。
紧紧的蹙起眉。
在听见时绾的话后,下意识的否认:“这不可能。”
说完,他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时绾,尤其犀利尖锐,“怎么,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起作用,所以你就要开始栽赃陷了吗?”
时绾舌尖顶了顶口腔里糜烂的皮肉,很疼,闻言冷声嗤笑,她眸光浅浅,“傅琮凛,你脑子坏掉了吗?”
男人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脸色沉沉难看。
时绾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解释:“还记得有天半夜,你去找宋半夏的事情吗?我生理期来了,老宅里没有必备品,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我求你不要走,结果呢,你头也不回一走了之。”
傅琮凛的手轻微的颤了颤,沉静道:“那天晚上……”
“你听我把话说完。”时绾无情的打断他,女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凉薄。
“当晚,你一夜未归,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宋半夏发来的信息,你知道我当时看见是什么感觉吗?”
时绾盯着男人熟悉的眉眼,此时此刻竟然觉得陌生至极,她一字一顿,“恶心。”
她说:“我恶心要吐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后来疏远你了?你还认为我是在演戏!是在欲擒故纵,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傅琮凛把手机攥得很紧,胸口竟然有些闷。
时绾扬起嘴角,轻蔑的笑了笑,她的嗓音仍旧温婉小意,话语却字字珠玑:“我时绾再怎么没脸没皮,也绝不会再要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
“是,当初和你结婚,是我逼的你,我认了!两年了,你怎么对我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不爱我,我说离婚,你不肯,现在就因为一点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傅琮凛,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
她说着,眼眶还是忍不住的红了,嘴唇轻轻颤动,“我不该嫁给你的。”
傅琮凛蓦地站起来,胸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不愿去看时绾的脸色,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打量她。
自私的庆幸着。
还好,她的脸上除了厌恶,并没有失望。
他眸眼漆黑,想说什么,却难以开口,心尖有些酸涩,定睛的看着她,忽而目光猛地一顿。
他大步朝她走过去,微弯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时绾下意识的闪躲,是明显的害怕。
傅琮凛心上一刺,知道今晚伤得她太狠,他撩开她的头发,露出那张脸,上面有清晰的巴掌印。
仔细看,还有红肿的迹象。
他紧紧皱眉,声音低沉得不像话,“这是怎么回事?”
时绾拂开他的手,别过头,态度格外冷漠,“跟你没关系。”
傅琮凛清楚的记得,之前他虽然动作有些过激,但绝对没打时绾的脸。
他脸色徒然一寒,“有人动手打你?”
时绾再次重复:“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见她很是强硬的态度,傅琮凛也不好再逼她,站直了身,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天晚上我绝对没有碰宋半夏,至于照片是怎么来的,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男人眉眼冷沉,语气不容置喙。
时绾听着却毫不波澜。
他继续说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会让她亲口向你道歉的。”
时绾想笑,但笑得太过脸就疼。
她只淡淡的勾了下唇,并不言语。
傅琮凛眉头皱得很紧。
在他的印象中,因为是和宋半夏很小就认识的年纪,所以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跟在身后性格很和善温柔的妹妹。
当初宋半夏为了救他,拿命替他挡刀,她挡在他身前,护住他的样子,他至今都深深的记得。
所以他对她,又多了一份怜惜。
他眼中的宋半夏,是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的。
可照片上那些照片,无疑就是他和宋半夏。
他什么时候和宋半夏这么亲密的睡在一起过,他都毫无印象。
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句。
傅琮凛只要一想到时绾最后说的,要把他让给宋半夏,他就控制不住的心里郁结。
他又不是什么物品,怎么能随便说让就让?
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为什么不替自己争取一下。
这女人说离婚就离婚,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反而把他认为是个玩意儿!
“道歉就不必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婚吧,对你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时绾无意识的盯着卧室某处,她神色毫无光彩。
傅琮凛滚了滚喉咙,他的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这般,声音竟有些生涩:“我们说好的,你复出,我们就不离婚……”
“并没有。”她迅速否认。
傅琮凛霎时僵在原地,片刻后他紧了紧拳,下巴绷得很硬,“你说了不算,时绾,你没得选择。”
他这样告诉她。
时绾心里虽然知道他会拒绝,但还是忍不住的心颤了一下。
但也也不会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事业,偏头淡声道:“既然如此,你就跟你妈说清楚吧,免得她觉得我丢了傅家的脸。”
傅琮凛面色一变,冷沉道:“你的脸是她打的?”
时绾抿唇,没说话。
她不想解释,这种事情毫无意义。
就算说给他听了,难道他就会替她出头吗?无缘无故的教训那个女二号吗。
导演都说了,只是没事先交代,打耳光的剧情是的确存在的,不过是为了要真实感罢了。
她的沉默不语,在傅琮凛的眼中,就是变相的承认。
他背脊僵住,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会跟她说的。”
时绾连句谢谢都不想说。
没必要了。
顿了几秒,他再次开口,面容冷峻:“之前说的条件,希望你说到做到,李岳,你离他远点儿。”
时绾垂眸,仍旧什么也没说。
她只掀开了被子上床,关了房间的大灯,仅仅留下一盏壁灯,灯光昏黄。
意思很明显,这是在赶他出去了。
傅琮凛迈步离开,他走到门口,刚搭上门把手,忽而嗓音低哑的说:“时绾,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那时的结婚誓言。
比起他,她更为热情主动,满腔的爱意。
这是质问,也是他唯一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时绾拉过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温柔又薄情寡义的声音传过来:“爱是有保质期的。”
傅琮凛走了。
站在门外,他闭了闭眼。
所以,他是过期了。
胸腔堵得他脸色泛起一丝苍白,仿佛有人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他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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