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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去追回来
    傅琮凛回到江城,就先约了赵闲和魏行洲。

    魏行洲跟他女朋友调完情,屁颠颠的跑到赵闲跟前,撞了撞他的臀,“这又是怎么了?”

    他是发现了,三哥出来和他们聚的次数增多了。

    赵闲看着那个兀自喝闷酒的男人,摇头叹息:“为情所困。”

    “哈?”魏行洲不明所以,“三哥,为情?困?”

    他一脸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的表情。

    赵闲兴致缺缺瞥了他一眼,无声念了两字脏话,随后才慢悠悠说道:“不然你以为。”

    “不像啊。”

    赵闲:“怎么才像?”

    魏行洲冷不丁摇晃着头,“三哥不是那种被情情爱爱纠缠的人。”

    “你又知道了?”

    魏行洲仰头喝了一口酒:“以我多年的经验。”

    赵闲:“……”

    他又给撞回去,“滚一边去!”

    魏行洲一个不察,酒水泼了整衣领口,气得破口大骂,一蹦三尺高。

    赵闲懒洋洋的勾唇,“撒什么疯呢。”

    魏行洲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去换衣服了,顺便带走了他女朋友。

    赵闲这才漫不经心的转到傅琮凛身边,“三哥。”

    傅琮凛心情委实低迷。

    赵闲拦了他一把,“别喝多了,不然又得上医院。”

    “不至于。”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浓浓的酒意,沙哑得不行。

    赵闲从未见过他这样,因为时绾的事情,他渐渐变得不像是自己。

    赵闲喜于这种改变,以往傅琮凛不近女色,作为朋友不免担心,谁知竟然不声不响结婚了;又有点忧心,傅琮凛变化大,但他却不知,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赵闲怕他陷得太深。

    他斟酌着,觑着傅琮凛的脸色,清了清嗓子,“三哥你在饶上的事情解决了?”

    “饶上什么事情。”

    “嫂…时绾的事。”脱口而出的字眼硬是转了个弯儿。

    惹得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沉沉的视线兜头砸过来。

    赵闲面不改色的碰了下他的酒杯,多少有点安抚的意思,“谭秘书跟我说的。”

    他去远山找人,碰上谭谌,浅浅问了两句,话就给套出来了。

    傅琮凛冷声一哼:“口不严实,回头就撤了他的职。”

    又冷冰冰的口吻:“你怎么又往我公司跑。”

    赵闲耸了耸肩,“这不是为讨美人芳心吗,我现在和三哥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话傅琮凛听得奇怪,“我跟你哪里一样。”

    赵闲暗戳戳的示意:“追不到女人。”

    傅琮凛气息一下就变了,男人眉眼变得阴郁锋利,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我看你是真的闲。”

    “没事做,来远山,让你去跑跑业务,省得你无事可做,异想天开。”

    “欸——别啊,我怎么没事做,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攻克女人坚硬如铁的心,好早日将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呵。”

    被冷讽赵闲也不在意,他老神在在的,“直说吧,三哥你放不下时绾就对了,还心心念念着。”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男人已经明显不悦。

    像是被戳中痛脚的恼羞成怒。

    却仍然压制得很好。

    赵闲跟他多年朋友,如果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白混了。

    他也不激他,慢悠悠的温水煮青蛙似的姿态,“时绾也挺好的,长得漂亮,又会演戏,有名气,她这种的,放出去肯定少不了人追,虽然已经结过婚,又离婚,但自身条件不差,关键还年轻——”

    大抵是酒意上头,又被赵闲这么一段话刺得不轻,尤其那句还年轻,男人无可厚非的往自己身上代入了下,脸拉得老长,阴恻恻的盯着赵闲,神情沉郁。

    “你会不会说话?”

    赵闲一脸无辜,“我哪里说错了?”

    “24岁也叫年轻?你把18岁放在哪里,她那也叫漂亮,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

    赵闲讪讪的摸了摸鼻尖,“24岁……不正正年轻着么,难不成像三哥这样儿的,才算?”

    他试探的提了一嘴。

    得了傅琮凛一个锋利的刀子眼。

    这酒是越喝越没劲,傅琮凛心里憋气郁结,赵闲真不懂事,还老刺激他。

    傅琮凛深吸了一口气,“呵。”

    行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年长时绾五岁的老男人了,用不着重复多次。

    他甩手站了起来。

    赵闲看出他的意图:“你要走?”

    “不然留着听你冷嘲热讽?”

    天知道,赵闲句句实话,他冤枉,却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三哥你这样不行啊,别憋出毛病来了。”

    傅琮凛刚迈出一步,又回头,端着狠意的腔调:“赵闲你是不是欠打,拳馆见?”

    赵闲猛一哆嗦,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伤筋动骨的多不好,咱们文明人,讲究,一般不动手。”

    傅琮凛冷着脸离开。

    “三哥。”

    赵闲从后跟上来,“你要是放不下,就趁早把人追回来。”

    傅琮凛倏地顿住脚步。

    “拖得太久,心就冷了。”他点到为止。

    看见傅琮凛脸色微变。

    赵闲盯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否迟了,或许早该劝的,在两人还没离婚,还没闹到这种程度的时候。

    旋即又笑了笑,日久见人心。

    刚出笙箫馆不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傅琮凛手机上。

    回了车里,男人揉了揉额角,随意吩咐:“回老宅。”

    他直觉不好,眉头皱得很紧。

    孟彰默不作声的开着车,车内实在安静得可怕。

    等待红灯时,孟彰看见不远处硕大耀眼的建筑投影,字眼清晰可见,他短暂走神,原来是七夕节快来了。

    琢磨着送什么礼物给老婆好,车辆已经缓缓流通行驶起来。

    到了老宅。

    迎面一个东西摔了过来。

    “混账东西!”

    中年男人平素看起来有几分清风俊朗,现在就有多严肃冷厉。

    段素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护着儿子,冲着丈夫不满指责:“你干什么?吃错药了发这么大脾气。”

    傅光明没理会妻子的不满,“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事情都给他给瞒住了,还以为自己能兜多久,本事了不得!”

    段素华听得一脑子糊涂。

    如今江城商界局势动荡不安,鲜少在妻子面前露冷脸的傅光明,扬手摔破了茶盏,狠狠斥责。

    傅琮凛心知肚明,语气平稳沉静,“离婚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犯不着爸您这么生气。”

    离婚?!

    段素华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瞥见傅光明阴沉沉的脸,生生将惊叫压了下去。

    “什么大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和时绾离婚的消息一旦曝光出去,对集团对傅家有多大影响!”

    傅琮凛仍然淡漠,甚至有些不以为然,“早有这么一天的,当初我和时绾结婚时怎样,如今就怎样,更何况,爸您当时也出了一分力的。”

    和时绾结婚,不仅有傅老爷子的笃定压制,连同傅光明都一致认可。

    “今时不同往日,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想离婚就离婚!傅琮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结婚你们说了算,难道离婚我还不能选择了吗。”傅琮凛云淡风轻陈述,神色泛起一丝慵懒和敷衍。

    傅光明气得要上来打人,被段素华连忙拦住:“有话好好说!你打他做什么?那个时绾有什么好的,离了才对!”

    傅光明偏头看了眼妻子,不同于她计较,只冷冷盯着傅琮凛,怒火压着,“是管不了你了,越来越放肆,以往跟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听了去!这段时间就别来老宅,看了生气,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看你如何收场!”

    说完,傅光明气急甩手,去了楼上。

    段素华心里复杂,她走过去问傅琮凛,“你真和那个时绾离了?”

    “嗯。”

    傅琮凛懒洋洋勾唇笑,“怎么,妈你想看离婚证不成?”

    段素华还看他笑得出来,伸手拍打他的肩,“你还笑!这件事怎么都不跟妈妈说一声!你爷爷要是知道了,准得又是家法伺候!”

    傅琮凛眉目冷淡,不甚在意:“爷爷早就知道了。”

    段素华愣住,随即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气得又给了傅琮凛两下,“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种事情竟然把你妈妈给瞒着。”

    傅琮凛眉梢微微一抬,唇角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淡声纠正她,“妈,我没媳妇了,瞒着也是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

    谁知老爷子竟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段素华心里有些复杂,她是不喜欢时绾,不乐意她这个儿媳妇,可家里掌权的人都说了,她也只好认。

    反正也不经常走动,她就想着好歹有个孙子能抱。

    如今这希望破灭了,段素华就有些怅然。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

    段素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别给我装糊涂!”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她还能不清楚吗,“离了也就算了,妈妈给你物色个更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跑了!”

    傅琮凛皱着眉,没吭声。

    “听见没有?”段素华拍了他的背一下。

    傅琮凛抿着唇,“不急。”

    孩子。

    他曾经也和时绾有过一个孩子,他知道得太迟,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忽而有苦涩漫上他的喉头,不太好受得令他脸色难看了些。

    段素华还在念念叨叨的劝着,见傅琮凛神思游移不知在何地,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颇有些怨念道:“你跟她怎么谈离婚的事情?妈妈以前给的婚前协议她给你看了吗,她那种女人攀上我们傅家就是烧高香了,别太得寸进尺,反正你和她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就不要再有来往了,免得缠上你,她那个妈就跟吸血鬼似的,看着都磕碜。”

    傅琮凛微怔,“妈你什么时候给时绾婚前协议了?”

    段素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你们结婚的时候了,怕的就是你们离婚,她狮子大开口,早签早省心。”

    又道:“你还没说怎么她都要了什么?我们傅家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更不是冤大头。”

    那苦涩来得愈发汹涌,傅琮凛一时失语,他想到时绾提出的净身出户,还是他强行逼着她分了一套房子去。

    别说缠他了,那女人巴不得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