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绾皱眉。
傅琮凛慢条斯理的解释给她听,“你忙,我也会忙,有可能一个月我们连见面都机会都很少。三个月的时间刚刚好,不长也不短,足以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时绾想了想也是,便点点头,“也行。”
两人这么一阵耽搁,时间是真不早了。
时绾拎着东西就要下车,车门刚开一点就又被傅琮凛叫住,“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冷心冷肺的女人。”
忽然就一大顶帽子扣过来,时绾还有点懵。
没反应过来,就被傅琮凛拽过去,一个温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晚安。”
随后便替时绾推开了车门,让她下去。
风一吹,时绾站在路边,整个人都清醒了。
眼前哪里还有车的影子,只留了个车屁股和一溜的尾尘。
时绾跺了跺脚,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指尖一颤,她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
【你的口水!!下次不准亲我!!】
时绾都洗完澡躺在床上了,才收到傅琮凛的回复。
【允许你亲回来。:)】
时绾抱着手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无声的啊啊了一阵,心跳快到不行。
神经病,谁要亲他啊。
这副大方自信的口吻脸皮是得有多厚!
……
受傅琮凛的影响。
时绾晚上做了一个想入非非的梦。
醒来后回忆起梦境发生的事情,面红耳赤的又在床上打滚。
傅琮凛给她打来电话,她迟疑了几秒才接。
语气并不怎么好,“喂。”
傅琮凛顿了一下,“起来了?”
“差不多。”时绾的声音有些沙。
傅琮凛眉心蹙起,“昨晚没睡好吗,声音怎么这么哑。”
提起昨晚,时绾又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
心里莫名一股火,“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她连续念了两遍,然后把电话挂断。
像是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被挂断电话的傅琮凛紧紧抿着唇,看了眼时间,不存在吵醒时绾的可能性,所以为什么脾气那么大。
起床气?
在傅琮凛的印象中,时绾是没有这类东西的。
理智告诉他,这会儿他不应该上前招惹,却还是给她发了一则消息。
【早上不过来,你助理来接。】
时绾已经坐在保姆车上了,才拿出手机看傅琮凛发来的消息。
看了两眼就收进包里,闭眼假寐。
白天两人都忙。
期间傅琮凛找时绾聊了几句。
都是隔着很长一段时间才回复。
渐渐的,便都投入工作中。
到了下午,傅琮凛把事情都提前解决完,来不及的都交接到了谭谌手里。
谭谌最近苦不堪言。
在将要和傅琮凛结束通话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句:“傅总,您什么时候回江城?”
“有事?”
谭谌压力山大,他忙得脚底起火,十分的想念傅琮凛待在远山的日子。
“…没。”
“谭秘书。”男人冷声。
谭谌猛然抖个激灵,“是,傅总。”
“年终奖翻倍。”
谭谌握着手机眼睛一亮,打工人打工魂。
他爱加班,谁都不能阻止他加班!
……
时绾今天戏份很重,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坐进傅琮凛车里的时候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想再做一下。
指使着傅琮凛替她扣上安全带。
“今天很累?”
时绾闷声:“嗯。”
“有什么想吃的?”
时绾想了想,“大排档。”
“什么档?”
时绾盯着他,一字一顿,“大、排、档。”
傅琮凛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眉宇皱得很紧,而后委婉的出声:“女明星要注意形象,换个地方好吗?”
“我不。”
“保持身材比较重要,晚上忌油腻,吃多了容易上火长痘。”
“我不。”
“那些地方不太干净,人多又吵,我带你去吃私房菜好不好?”
“我不。”
傅琮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时绾。”
哪想他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被时绾一声冷笑打断。
“吃个饭你都推三阻四的,还谈什么恋爱呀,我看你别谈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就要拎包下车。
傅琮凛额角青筋鼓动跳了跳,他隐忍启唇,“去,怎么不去,这就带你去。”
傅琮凛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来夜市这种地方。
这片区域生活气息格外的浓烈,空气中都萦绕着浓郁的油腻。
傅琮凛一身西装革履与此格格不入,周遭不知引来了多少人的瞩目。
如果不是因为他紧紧牵着时绾的手,估计周边控制不住激动的女人们,就要扑上来要联系方式了。
时绾大学时出入夜市比较多,后来渐渐的就少了,尤其嫁给傅琮凛之后,文情有时约她,她都克制着没答应。
傅琮凛有洁癖,怕他会不喜欢。
谁知今日,时绾亲自将傅琮凛带到这里。
时绾熟练的点餐。
她看着傅琮凛站在原地,口罩下的脸微微扬起来,“坐啊。”
傅琮凛怎么坐得下去,隐隐的脸色都发沉。
知道他洁癖,时绾勉为其难的扯了两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座椅和桌面,“这下行了?”
傅琮凛没错过时绾拿起纸巾时,那上面的污黑油黄,顿时一阵压抑反胃。
他浑身僵硬的坐在时绾对面。
比起他,时绾很轻松,眼睛四处转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坐的位置头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纸灯笼和小彩旗。
她看得兴致勃勃。
等点的东西送上来时,傅琮凛一口没动,就看时绾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偶尔扯过纸巾替她擦唇角的油渍。
这会儿时绾的心情很好,还劝他:“你真的不尝一下吗?很好吃的。”
傅琮凛:“不了。”
过了片刻,他扫了眼小桌上的油光满面的食物,又看看时绾,“少吃这些东西,不干净。”
时绾不以为然,“你就是老古板。”
“到时候长了痘别哭。”
时绾没好气的瞪他,“谁长痘哭啦?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傅琮凛扬了扬唇角,想起什么,说:“嗯,没哭。”
拉长了慢悠悠的腔调道:“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脸上长痘,拍戏都没人要,借口说什么熬夜长的,我看怕是因为贪嘴吧。”
时绾嘴里鼓鼓的,没反应过来,等把东西吞下去,抬脚踢了下他的椅子脚,恼羞成怒,“就你话多,能闭嘴吗。”
就知道拿以前的事情取笑她,烦人。
傅琮凛牵唇好笑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