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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不告诉你
    时绾再怎么磨磨蹭蹭,到底还是从卧室里出来了。

    之前说要去准备的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边,似乎也不急了,见她出来,冲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

    时绾趿拉着拖鞋,步伐慢吞吞的走过去。

    她身上穿着傅琮凛替他挑选的那一套衣服。

    她抬眼瞧了瞧傅琮凛,两人黑白搭配的明摆着是情侣装。

    时绾闷头想着,他还挺闷骚。

    吃过早餐后,傅琮凛站在她身边,“走吧。”

    时绾没动,明知故问,“去哪儿?”

    “跟我装傻?”

    男人垂眸俯视着她,“民政局。”

    敢情她说的那些话,他就没听进去过呗,当耳旁风吹过了,无影无踪。

    时绾不太高兴,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表情有些冷。

    傅琮凛提着她的一只胳膊,“证件我都帮你带好了,你去签个字就行。”

    她拧眉:“你怎么强人所难呢?我不想去。”

    “你昨晚自己答应的时候,可不见得有多不情愿。”

    她梗着脖颈,“你那是耍诈。”

    她不动,傅琮凛就直接上手,他想要钳制她,简直轻而易举。

    时绾犟着和他对着来,傅琮凛顾忌她怀孕,动作不重,反倒是她,跟个发狂的小兽的似的,哪儿哪儿都要给他挠一下。

    傅琮凛迫不得已把人按在怀里抱紧了,眉心蹙起来,口吻带了点斥责:“你给我老实点儿,这牛脾气到底谁给你惯出来的。”

    时绾的脸贴着他的腰腹,鼻间有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她转了转脸,抓着傅琮凛的手臂要挣脱出来。

    男人禁锢得紧。

    时绾闷声闷气的咬着他的西装纽扣,懊恼道:“你把我头发弄乱了!”

    她好不容易做的造型,都怪他,烦人。

    傅琮凛松了她些,见她的头发的确有些凌乱,又警告她,“你再犟试试。”

    时绾猛地推开他,把自己脸颊边的头发重新捋到耳后,恨恨的瞪着他。

    傅琮凛捏了下她的耳垂,“别拧着,早点把证领了,你想怎么都行,再拖,到时候挺着个大孕肚穿婚纱都不好看。”

    时绾酸了吧唧又阴阳怪气的,“是吗,我还能穿婚纱呀,你这么大方?”

    “你好好跟我说话,你要我多大方都可以。”

    时绾躲开他的手,冷冰冰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信吗。”

    “为什么不信。”

    时绾气鼓鼓的。

    两人就这么僵着。

    片刻后时绾缓和了呼吸,漫不经意的开口:“要我跟你复婚,也不是不行。”

    “嗯。”

    时绾仰头看向他,“简单,你求我啊。”

    求婚她都不想了。

    傅琮凛这种男人,连一句喜欢都很难从他嘴里嘣出来,跪地求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或许的确是有些困难。

    时绾倒也不是非得要个什么求婚仪式,也不过耍耍嘴皮子,就不太想他称心如意。

    傅琮凛轻笑了下。

    时绾有点面热,还有不愉快,“你笑什么笑?”

    他不说话了,漆黑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她。

    时绾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要你求求我,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同意跟你复婚了……”

    她得意洋洋的话语还没说完,男人就猛地弯腰扣着她的后脑勺,唇精准的落了下来,吻住她。

    时绾背脊蓦然一僵,眨了眨眼睛,稍微往后撤了一下,傅琮凛追着上来,又凶又狠的吸住她,她被迫扬起头颅,下巴被男人捏着,她不得已张开唇迎合着他的急切与热烈。

    唇齿相依,舌胶着,时绾险些喘不过来气,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拒了两下,男人闭上眼吻得很投入,觉察到她有逃脱的想法,愈发贴近了她,又偏头,咬着她柔软的唇,痛意猛然袭来,时绾吃疼。

    下一秒,傅琮凛就感觉到自己的腰,不知道何时时绾的手钻进去,隔着一层衬衣,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男人抽气一声,睁开眼松开了她些许。

    时绾毫不留情的掐着他的皮肉,男人轻微的皱着眉,又倏尔舒展,握住她的手,额头与她相抵,哑声道:“我求你。”

    时绾怔住,傅琮凛靠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捧着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面颊,她听见他低缓又深沉的嗓音响起:“我求求你嫁给我,绾绾,我求你。”

    时绾呼吸徒然一顿,整个人仿佛受惊似的。

    她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的眼底有浓浓的深情和柔意,仿佛一个漩涡,几乎是要把她吸进去。

    傅琮凛鲜少叫她绾绾。

    只偶尔在床笫间,男人会在餍足时,心情颇好的,算得是温柔的这样称呼她。

    时绾坐到车上,抵达民政局的时候。

    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傅琮凛这人心机真重,竟然那么示弱的诱惑她。

    让她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反应过来的时绾,气得不行,又揪着傅琮凛的腰掐了好几下。

    可惜隔着外套,他的皮肉又紧实,时绾掐不住,心里一阵火大。

    最后没好气的转为他的手背,拎着那层皮,翻来覆去的拧。

    男人好脾气任由她动作,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

    时绾算是看清了,为了复婚,他脸皮什么的都不要了。

    时绾也说不清自己是爽了还是不爽。

    傅琮凛求也求了,怎么她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签字登记的时候,她停下动作。

    傅琮凛早已经签好,就等着她,见她停了笔,男人往她那边靠了些,低声询问:“怎么了?”

    时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傅琮凛的手搭在她的肩,轻轻的揉了两下,“在想什么,该你签字了。”

    语气说不出来的温柔和轻哄。

    时绾心里冷笑了两下。

    她就不动。

    等了片刻,周遭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冷凝,傅琮凛的神情从最初的温柔哄慰,渐渐的沉了脸色,不太明显,但时绾多熟悉他,甚至能看出他眼底的威胁,连带着握着她肩的手都重了些力度。

    时绾忽而把笔往下一放。

    “啪嗒”一声。

    傅琮凛气息猛地一沉。

    时绾矫揉造作的翘起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有点酸。”

    傅琮凛紧紧的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眼沉沉的攫住她的脸,似在揣测她话里的意思。

    面前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傅琮凛,又看看时绾。

    忍不住吞了吞喉咙,有点没搞清楚情况。

    傅琮凛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着,颔首,“是吗,那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拿过时绾的手,时绾撑着力度没让他得逞。

    被傅琮凛狠狠一拽,时绾措不及防扑进他怀里。

    工作人员:“……”就是说,这到底是狗粮还是要打人。

    时绾拧了下眉毛,另只手捶了下傅琮凛的胸口,娇声娇气道:“干什么这么大力,都把人家拽疼了,之前还说的好好的,要对人家好,现在又这样,让人家怎么放心跟你复婚嘛……”

    傅琮凛似笑非笑的就看着她矫揉造作。

    手上的力度倒是没有多大,还真的给她揉上了。

    直到时绾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她才嫌弃的挣了挣,“好了好了,真是的,本来没多酸的,你这么一揉,我就更酸了,看来是签不了字了。”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自己的虎口被摁了下,抬眸就对上男人警告又冷沉的眸眼。

    “乖,把字签了。”

    时绾看了他几眼,没应没动。

    实在是虎口疼得有些受不了了,时绾才抽出手,安抚性的冲着他莞尔一笑,“别着急嘛,我右手不能用,我还有左手呀。”

    说着,她就当场给表演了个用左手签字的能力。

    工作人员眼皮跳了跳,上头打了招呼,眼前这两人是大人物,招惹不起,也不敢催,反正最后能拿证,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

    傅琮凛的目光就黏在她身上。

    所有程序都过完,等待拿证的时候,时绾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傅琮凛就站在洗手间门口。

    时绾这会儿也没了之前那矫情劲儿,“拿到证了?”

    男人骄矜颔首:“嗯。”

    时绾伸出手,“给我看看。”

    傅琮凛垂眸看着她的手心,证在他兜里放着,他没拿出来,反而把自己的手伸出去,递到她手里。

    男人的手背有几道还没消的月牙印记,全是时绾之前给又拧又挠弄出来的。

    时绾不满的拍开他,“我要结婚证,谁要跟你牵手了。”

    “我人就在这里,你还要什么结婚证。”

    时绾哼了声,“你有结婚证好看吗?”

    就差没指着让他要点脸。

    上了车之后,傅琮凛才施舍似的给时绾看了眼结婚证。

    傅琮凛没让她碰,就只给她瞄了一眼,然后收了回去。

    时是被他气笑了,“有你这样的吗?小气!”

    男人神情淡然,“对你就是要小气一点,”

    她上当了!

    时绾气得不行,指着他控诉道:“前不久你才说了要对我大方,好啊,才领证没多久,你就小气了,反正现在还没走远,赶紧把车开回去,我要离婚!”

    傅琮凛在开车,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我那也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你做到了吗。”

    “你这个骗子,算我错看你了……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傅琮凛好笑的勾起唇,红灯时停下手探过去握住她的手,蹭在无名指那一处光溜溜的地方,看着她,恍惚有种初初认识她,她还会跟他撒娇的时候。

    也是这般的口吻,有些娇纵,似乎在乐意缓和气氛,但人很乖张。

    傅琮凛牵着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

    时绾怔了怔,什么想法也没了,瞬时偃旗息鼓。

    直到红灯结束,傅琮凛才松开她。

    时绾看着他依旧轮廓俊逸的侧脸,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傅琮凛,我手还没消毒。”

    “嗯。”

    “你不怕亲了嘴巴会烂了吗?”

    傅琮凛:“……你烦不烦?”

    这女人破坏气氛也是一把好手。

    时绾呶了呶唇,自己去打开面前的储物箱,里面照旧备着消毒套装。

    傅琮凛余光扫向她,“不是说闻着消毒水的气味会不舒服吗。”

    “是啊。”时绾点点头,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谁让你有洁癖,以前不是坐你的车都要消毒吗,不消毒你就冷着脸唬人。”

    傅琮凛怎么也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抿着唇,“今时不同往日,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时绾:“那怎么能行,你傅三少的话谁敢忤逆,动不动威胁人的多可怕,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得为肚子里这个着想。”

    傅琮凛干脆不再应她。

    怕把自己气得胸口闷。

    将时绾送回公寓后,傅琮凛自己则去了远山。

    中午史姨过来做饭。

    时绾在卧室里,等她出来时,史姨笑着迎上前,“时小姐,刚才有人送了花过来。”

    时绾疑惑:“谁送花?”

    “不知道呢,前不久才到的,好大一束。”

    “花呢?”

    “就在客厅茶几上放着。”

    时绾点点头走过去,想着是谁给她送花。

    其实心里隐隐有点数,但还是好奇的想要去确认。

    时绾走到客厅,就看见茶几上那一束鲜艳又惹眼的香槟玫瑰,真的就如史姨说的,很大的一束。

    时绾走近了,看见上面挂着的卡片,刚拿起来,就见底下藏了一个银白色的小方盒。

    时绾动作顿了顿,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旁边的花瓣,将盒子拿出来,她盯着瞧了两秒,而后打开。

    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钻戒。

    扭臂款的,中间的钻石像花的形式。

    时绾看了眼旁边的香槟玫瑰,对比了下,还挺像。

    时绾把戒指还有花束一起抱进了卧室,关了门放下东西,才去找手机。

    竟然有点手抖。

    找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时绾拨打了过去。

    那边响了几秒被接通,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静,“嗯?”

    时绾直截了当:“花是你让人送过来的?”

    静了片刻,才听他徐徐道:“怎么,东西看见了?”

    时绾含糊其辞,“嗯,也就看了一眼。”

    她左右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拿远又放近的,翘了翘指尖,就听见男人问:“大小合衬吗?”

    时绾下意识的反驳:“我怎么知道。”

    “你戴上试试。”傅琮凛放低了声音:“款式还喜欢吗?”

    时绾动作一顿,义正言辞的拿乔:“我为什么要戴?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戴错了多尴尬。”

    傅琮凛被她说得没脾气。

    戒指刚刚好,款式她也喜欢,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只是时绾在想,傅琮凛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么一枚戒指。

    挂了电话后,时绾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看怎么美,唇止不住的上扬。

    又去看之前没看的卡片。

    上面写着这么几行话:

    “108朵的玫瑰,

    以此证明我的心意。

    神的爱情从希腊开始,

    我的爱情从你开始。”

    时绾:“……”

    她顺着往下看。

    落款是:你的光——傅先生。

    时绾:“……”

    她有种想把戒指拽下来,扔了的冲动。

    哪有人这样的,也太敷衍了。

    还什么我的爱情你的光……老掉牙。

    时绾强忍着那股冲动,把戒指取了下来。

    晚上傅琮凛回来的时候,又重新把戒指戴回了她的手上,时绾一脸嫌弃,“你什么意思啊,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我没有。”

    她说要把戒指扔了,傅琮凛说上面刻了纹路,是定制的。

    时绾疑惑的取下来看了看,还真是,戒指内围刻了一串她熟悉的印记,是希腊语。

    跟当初她送给傅琮凛那枚打火机一模一样。

    “傅先生您的脸真大。”

    她把那张卡片扔在傅琮凛身上。

    傅琮凛捡起来看了一眼,神情也有一瞬的僵凝,很快便恢复正常,“这样不好吗?”

    时绾用戴了戒指的手捂着脸,“太好了,我感动得都要哭了。”

    傅琮凛盯着她:“…你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时绾收了手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拉过他的手问:“你这里面刻了东西没?”

    “嗯。”

    “是什么?”

    傅琮凛:“不告诉你。”

    时绾又问:“戒指是今天就准备的,还是以前就准备好了?”

    男人还是那句话:“我不告诉你。”

    时绾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自己睡客房去,看着就讨厌。”

    傅琮凛捉住她的脚,抬起来亲了亲她的脚背,“洞房花烛夜,我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吗。”

    时绾盯着他,脚背还有点余热,她脸情不自禁的发烫,敏感的收回自己的脚,“你变态,亲我的脚干什么?”

    傅琮凛俯身,又去吻她的唇。

    时绾一个劲儿的躲,一边说他有病,拿亲了她脚的嘴亲她。

    傅琮凛掐着她的脸,“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自己?”

    时绾死死捂着自己的唇,防线绷得很紧,“我嫌弃你。”

    “新婚夫妻”俩闹腾了一会儿,时绾就先败下阵来,唇被亲得水润,脸色绯红。

    傅琮凛倒是想起一件事,握着时绾的手,摩挲着她的指骨,“你送我那打火机,光是代表什么意思?”

    那会儿时绾多大,二十出头,涉世未深,还沉浸于情爱之中,难免稚气。

    时绾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憋了憋,红着脸道:“我也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