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刚陈秘书来找你，让我们加快点，大领导已经到了，娄董事也快到了，说还有个人也要来。”马华说了个名字。

    何雨柱心里一沉，这下可不敢含糊了。

    “川菜，这次得搞点川菜，”何雨柱戴上袖套，“刘岚，洗菜，马华，烧水，杨师傅，劳烦您帮我打个下手，看着点油温。”

    但随着他投入工作，那点压力也就消失了。

    麻婆豆腐准备好了。

    回锅肉准备好了。

    担担面也准备好了。

    “肘子，对了帮忙弄点串串，”何雨柱吩咐，“准备个素三鲜，把那条鱼做成鱼块。”

    啊？

    整鱼不行？

    “做个渣渣鱼。”何雨柱没明说。

    菜做到一半，李主任一头冷汗跑进来，通知说贵客已经到了。

    “辣子味道要重！”李主任再三吩咐。

    “原本准备十菜一汤，又加了几道菜，都照顾到位。”

    “几道菜？”李主任忙问。

    “十六，石榴，也是对娄董事的一片赤诚之心嘛。”何雨柱笑道。

    李主任一竖大拇指：“你小子是个人才。”

    “对了，做完饭我想提前下班回家，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还真有点难受。”何雨柱要求，“我就不等了，行吗？”

    李主任就跟看怪物一样，大领导来了，你小子是主厨，而且是功臣，做得好的话去见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你就不想？

    不想。

    “我就一厨子没那么多心思，再说，人是来看我们轧钢厂，我一厨子眼巴巴跑上去算怎么回事儿，不去。”何雨柱笑道。

    李主任彻底无话可说。

    什么叫驴脾气，他算是见识到了。

    实际上，何雨柱觉着娄晓娥可能回来，他可不想面对命运已经改变了的这个女人。

    李主任一走，全厂响起于海棠极其好听的气泡音播音，还是何雨柱的通讯稿，这是真出名了。

    “何师傅，大领导都夸你稿子写的‘条理清楚、内容丰富、感情充沛，是极好的通讯稿模板’呢，”陈秘书很快也跑了过来，一是看菜做好了没有，二是给何雨柱传话，“回头等一等啊，说不定大领导要见你。”

    “还是免了吧，为这一顿饭我可快呕心沥血了，真要去见了大家忽然晕倒哪行。”何雨柱找借口。

    陈秘书连忙问：“要不要去总厂医院？”

    “不用，就是坐车太久有点头晕，做完饭我休息一下，早点回去睡一觉就好。”何雨柱笑道。

    食堂的一群人就跟看傻子一样，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且不说见见娄董事，就大领导那样的人你也该见一见啊。

    “不去，哪来功夫。”何雨柱开始准备炒菜，不过想想自己做的菜还能被那些人吃到，他心里还真有些激动，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干点啥。

    干点啥呢？

    一琢磨，何雨柱一点一点脑瓜打着节拍唱了一首歌：“哥哥你不是个人，丢下妹子好心狠……哥哥你不是个人，你出门在外谁心疼……”

    刘岚差点没羞死，这哪的歌怎么这么直白？

    “好听吧？陕北民歌儿，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何雨柱嘴里说，心里却在想，也不知这一世有没有机会回一趟老家，哦，他老家离那还很远，但不都在黄土高原嘛。

    刘岚撇撇嘴：“粗野！”

    “这叫质朴，我啊，还真就喜欢这些，”何雨柱索性敞开嗓子高歌，“炕头上鸳鸯一对对枕，哥哥你回家暖暖我的心，柴火棍顶住门就怕刮大风，一盏灯一个人熬夜到天明。”

    然后蓦然放开嗓子，近乎黄土高原上最粗野的大风，最粗粝的黄土，一霎时席卷人心，仿佛元气爆发般，那一声“哥哥你不是个人，你丢下妹子好心狠，只要哥哥想着额，再苦再累也不嫌你穷；哥哥你不是个人，你出门在外谁心疼，就盼哥哥早回家，别让妹妹熬干那盏灯”，直卷的黄河水倒流，直喷的壶口翻个身。

    何雨柱嗓子还真是好嗓子，这一声吼，整个食堂仿佛都颤抖了。

    啥叫歌？

    从劳动者胸膛里吼出来的带着汗水的声音，那本身就叫歌！

    劳动者想自己的婆娘想自己的男人有错吗？

    想就要唱出来，有错吗？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沉闷的啜泣，何雨柱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58军装的老人，一手死死地抓着门框，一手捂着脸，弯着腰哭的泣不成声。

    一看领章，红板板，黄边边，一边肩上两个黄星星。

    何雨柱傻眼了。

    这，惹了惹不起的人了？！

    老人一手捂着脸，弯着腰站在厨房门口先是啜泣，然后呜呜地哭，最后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的毫不顾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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