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小没有上过学识过字的两人刚到城市，显得格格不入。

    开始靠乞讨度日，后来有了些继续，两人不愿再整日的乞讨。

    所以就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挨家挨户的收废品过日子。

    云山和云花每天从早忙到晚，也挣不了多少钱。

    但是两人很快乐，这里有电，有电视，有马路，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相比起大山的生活，两人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是这样。

    那这人世间应该多了一对虽然贫困但是内心依旧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兄妹。

    只可惜，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用她的左脚轻踩了几下油门。

    这阳光和希望瞬间便消失不见。

    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深渊。

    云山很平静的坐在审讯室内。

    范队长负责审讯，一开口便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姓名。”

    “云山。”

    “年龄？”

    “算27岁吧。”

    “什么叫算？到底多少岁？”

    “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多少岁，从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云山平静的说道。

    范队长语气稍稍的缓和了些许：“家住哪里？”

    “现在没有家了。”

    “老家！”

    “剑南省西蜀县五构乡。”

    范队长盯着云山，严肃的问道：“说吧，为什么要杀人？”

    云山平静的问道：“能满足我一个请求吗？”

    范队长直接反对道：“我们不和罪犯谈条件，你最好如实交代。”

    云山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些一些波澜：“我自己主动来到派出所就是为了这个要求。”

    “一个很小的要求，之后，关我也好，枪毙我也好，都随你们。”

    范队长敲了敲桌子：“我在重申一遍，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谈条件的地方，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害谭思思和孟婷两人的。”

    云山恢复了平静，一言不发。

    不管范队长用任何的法子，云山始终只字不说。

    无奈，范队长气冲冲的走出了审讯室。

    陈宇倒了一杯水递给范队长：“你休息一下，我来审讯吧。”

    范队长诧异的问道：“你能搞定？”

    “差不多吧。”陈宇含糊道。

    ……

    陈宇和顾卿走到审讯室，云山抬眼看了看两人，脸色平静。

    审讯室外，范队长水也不喝，站在审讯室外面，通过视频监控目不转睛的想要看看陈宇是怎么审讯的。

    陈宇也没有说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给你办。”

    “现在来说说你杀人的经过吧。”

    云山听陈宇这样说，神情一愣，抬起头问道：“你知道我要求做什么事情？”

    陈宇笑了笑说道：“知道，头颅。”

    云山有些惊讶眼前的警察竟然能看懂他的心思。

    “我如何相信你？”

    陈宇回答道：“我很同情你的妹妹，一个善良，内心充满阳光的女孩死后如果不能落个全尸的话，未免这世界也太无情了。”

    “我也很同情你，但是同情并不能代表可以触犯法律，任何人触犯法律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随意的报复。”

    云山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是这样吗？”

    陈宇点点头：“我希望是这样，这也是我作为警察的原因。”

    云山又不说话了，开始沉默。

    陈宇没有再继续逼问，静静的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十几分钟后。

    云山看向陈宇，脸上漏出了少有的笑容：“如果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

    “可是，更多的却是那种外表好看，内心肮脏的人。”

    “我家花儿好好的走在路上，却被撞死了，并且她们还不停车……还不停车……还在开……一直等到花儿的头和身子分开，她们才停下……”

    云山握紧了拳头，语气中满是愤恨。

    “更可笑的是，她们下车之后竟然埋怨我家花儿走路不长眼，碰坏了她的车，弄脏了她的车。”

    “那两个女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地上只剩下一颗头颅的花，就讨论起来一会去哪洗车，该怎么样才能把车弄干净……”

    “哈哈哈……”云山大笑起来：“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她们关心都不关心。”

    “也不报警，直接走过来趾高气昂的对我说什么，二十万够不够？”

    “在她们眼里一条命竟然只值二十万？”

    “哈哈哈哈……”

    云山忍不住的哽咽起来，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二十万……二十万……那是一条命啊……那是我的花啊……”

    陈宇向顾卿要了两张纸巾。

    走到云山的身边，把纸巾放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