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第三百一十九章&nbp;兄弟反目
董母醒后,双瞳失神的望着上方,嘴里不停大叫着,仿佛是发泄痛苦一般,叫声嘶声力竭。
同时,双腿不断乱蹬,双手更是摸到什么抓什么。
“母亲!”
董博见母亲发病,急忙按住董母的双手,另一边,董婷也跑过来,按住双脚,就这样,董母被束缚住了。
可是越是这样,董母越是挣扎,就好像心中有怨气无处发泄,左右摇晃着脑袋,不停撕咬着枕头,嘴里还发出狗吠一般的声音。
易鑫没有帮忙,就这样静静看着,他要搞清楚,董母到底是真有病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董博用力按住胳膊,可是董母手腕还可以活动,四下摸索时,居然抓到了董博的手臂,董母仿佛失去了理智,也不管抓的是谁,指甲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那些伤痕虽然很浅,可是架不住次数多,反复在一个地方抓挠,董博疼的直咧嘴,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放手,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放手,母亲抓的就会是自己。
一旁,董婷吃力按住母亲的双腿,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滴滴答答落在被单上,将被单打湿一大片。
每次哥哥不在的时候,都是董婷一个人束缚母亲,可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能束缚住一个发狂的人,所以每一次,她都是伤痕累累。
以前,董博想过把母亲捆起来,可是母亲挣扎时,总是会伤到自己,后来,他们兄妹只能用这种办法帮助母亲,哪怕满身是伤,他们都没有怨言。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小时,董母折腾的已经筋疲力尽,董博兄妹更是大汗淋漓,可是谁都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这只不过是个停歇期,接下来,还有更加猛烈的反抗。
董母停止了挣扎,易鑫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可是董母突然坐起身,涣散的瞳孔看着董博,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对着董博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啊。”
一声低闷,董博龇牙咧嘴,额头上汗水直流,隔了这么远,易鑫都觉得肩膀一颤,就好像被咬的是自己,想想就觉得肉疼。
董母歇斯底里的怒吼,牙齿上力道更猛,疼的董博直咧嘴,董婷不忍直视,偏过头,低声默默哭泣着。
从小到大,董婷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了母亲,听父亲说,自从母亲生下自己后,就患上了这种病,所以每次母亲发病,无论受多么严重的伤,她都默默承受,从来不敢跟外人提起。
每一个夜晚,董婷都要默默流泪,看着母亲,她开始怨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恨自己给母亲带来了折磨,多少次她想到死,可是她死了,又有谁来照顾母亲。
整个童年,董婷都是在黑暗中度过,只要有人能救她的母亲,哪怕做牛做马,她都心甘情愿。
突然,董婷偏头看向易鑫,目光带着乞求,乞求中还带着一抹解脱。
易鑫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了董婷的意思,她似乎是在表达,只要能治好她的母亲,她死的就安心了。
一名处在花季的女孩,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心境,难道是厌倦了折磨,还是因为内心愧疚,仅一眼,易鑫的内心就被触动了。
“看在董婷的份上,就帮帮你吧!”
易鑫心中自语,他本不想出手,可是董婷让他心生怜悯,加上董博孝心可嘉,他决定试一试,如果真没办法解决,那董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易鑫笑了,笑的是那样真诚,那笑容落在董婷眼里,就仿佛是定心丸一样,安心舒坦。
过了两分钟,董母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易鑫盯着她,旋即一道无色能量印在董母眉心处,董母发狂的动作立刻戛然而止,整个人就仿佛被冻住一般,不再挣扎了。
董博见母亲停止了动作,以为病情控制住了,强行拽开肩膀,只见衣衫上留下两排口子,在那口子下,是两道深深的伤口。
兄妹俩松开手,董母就这样坐在床上,本来软弱无力的身躯,居然硬挺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看向易鑫,发现易鑫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不知道在干什么。
可母亲的举动如此怪异,兄妹俩猜测,这可能和易鑫有关系,所以悄悄退到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念力印在董母眉心,然后融入身体中,然而只是一瞬间,念力就被排出体外,易鑫心头一颤,在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暗元力的存在。
“难道是妖界的人?”
易鑫心里想着,可旋即就排除了这个猜测,因为这种能量并非是暗灵力,只是和暗灵力十分相似罢了。
再次控制念力,易鑫找到了那个临界点,这个位置,既能接触到那种能量,又不至于被排出体外。
“好奇特的能量。”
易鑫心中赞叹,他发现这种能量非常奇妙,不但可以吸收外界能量,还能将能量进行转换。
研究半晌,易鑫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其实,董母并没有生病,而是被人做了手脚,她平时酣睡是为了吸收能量,而病情发作时,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那种能量,从而导致反噬。
所以每次发作,董母都会兽性大发,失去理智,连自己的孩子,都被殃及池鱼。
想要破开能量,易鑫能够做到,也就是说他有办法救治董母,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等那些人动手之后,才能救治董母。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易鑫昧着良心,撒了一个谎,既然要引蛇出洞,他就必须利用一颗棋子,而这颗棋子,恰巧能够吸引这条蛇。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董博没有埋怨易鑫,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所以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抱太大希望。
董婷看着易鑫,她总感觉易鑫没有说实话,可旋即又苦笑起来,似乎每一次,她都会这样认为。
将董母安置好,三人就离开了房间,屋外,柳梅梅和大壮还在等着,见到易鑫出来,都松了口气。
刚才屋内的声音实在是太凄惨了,柳梅梅多少次想进屋看看,可最后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易鑫,我……”
庭院里,董博想要说些什么,可似乎又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完。
易鑫盯着董博看了一会,目光别有深意,董博似乎很是心虚,故意避开那道目光,自嘲笑着。
“如果想陪陪你母亲,那就明天出发吧,我们今晚住在庭悦客栈,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们。”
易鑫看穿了董博的心思,率先开了口,说完,三个人转身离开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董博垂下头,轻声呢喃,“易鑫,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这句话声音很小,即便已经走远,可易鑫听得是一清二楚,他没有生气,更没有愤怒,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庭悦客栈,二楼房间内,易鑫布置了一个禁置,和柳梅梅、大壮正在商量着什么,柳梅梅时而害羞,时而愤怒,又时而不语,可从激烈的争执中可以看出,似乎三人正在争吵着什么。
突然,易鑫撤掉了禁置,三人点点头,然后就走向了门外。
“易鑫,你真不是个东西,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敢挖我墙角。”
大壮说完,一拳砸在易鑫脸上,顿时,易鑫嘴角就有鲜血溢出,也来不及擦拭,易鑫急忙骂道,“这能怪我吗,梅梅说她不喜欢你了,想要跟我在一起,我也是无辜的。”
两人争吵的声音很大,此时正值中午,不少客人已经午休,可被两人这么一吵,都没了睡意,一个个推门而出,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少在那装好人,要不是你成天勾引梅梅,他能对我变心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枉我跟你兄弟一场。”
大壮满脸愤怒,也不听易鑫解释,紧接着又是一拳,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柳梅梅在一旁拉了很久,可是两人打的你死我活,任她喊破喉咙,两人都不肯停手。
大壮和易鑫不断进行言语攻击,下手也是一个比一个狠,很快,围观众人就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来易鑫和大壮是兄弟,大壮和梅梅又是情侣,可梅梅移情别恋,看中了易鑫,被大壮发现了,所以两兄弟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众人开始指指点点,有的说易鑫挖兄弟墙角可恨,有的说梅梅寻花问柳可耻,反正对这两人,谩骂声是一片接连一片,什么难听说什么。
两人扭打成团,你一拳我一脚,不停殴打对方,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至极,然而,他们似乎嫌丑丢的还不够,居然从二楼打到一楼,又从一楼打到大街上。
这下子,易鑫和梅梅算是出名了,满大街都是指责的声音,可他们不在乎,两个打一个拉,忙的是不亦说乎。
“易鑫,你就是个小人,算我瞎了眼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打了足足一个小时,大壮早已气喘吁吁,愤怒盯着易鑫,他嘶声咆哮,最后居然气冲冲离开了。
“呸。”
轻咳一声,易鑫吐出了口中血水,拍打着身上泥土,嘴里还磨唧着,“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你以为我稀罕。”
“易鑫,你没事吧!”
见易鑫受了伤,梅梅十分心疼,拿出手帕便欲为易鑫擦拭嘴角,可是手帕刚抬起,就被易鑫无情的拍落了,紧接着,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让梅梅呆愣在原地。
“你也滚,明知我不喜欢你,还要往上倒贴,害我不但丢了兄弟,还背上骂名,你这么喜欢男人,怎么不出去找,贱人。”
简单的贱人两个字,甚至比打梅梅一巴掌还要疼,她望着易鑫,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受。
“易鑫,你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手背抵着鼻子,梅梅语带哭腔,转身就跑开了,那委屈的模样,让人心都碎了,可是易鑫却不闻不问,径直走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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