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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大比武
    <b></b>                  常遇春简直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把这张大黑脸打没了算了。怎么就管不住嘴,非要喝得大醉。

    好容易解释了误会,得到了机会,能够收拢部下,大展拳脚。

    结果就闹出了这事,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强盗当久了,缺德事干多了,老天要收拾他了?

    也不对啊,咱一向都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常遇春一肚子委屈,又是惶恐,又是害怕,匆匆到了营地中间。

    此刻老朱已经站在了将台上,张希孟在旁边陪着。

    常遇春的几百人呼啦啦赶来,由于匆忙,个个衣衫不整,还有光着脚的,乱七八糟,不成体统……

    看着这群人,朱元璋眉头紧皱,怒火涌起,哪里像个兵啊?

    如果换成其他的千户,老朱早就下令严惩,从千户往下,谁也逃不了。但是常遇春这几百人,毕竟还是盗匪出身,还不算正式的士兵。

    老朱把怒火压下去,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常遇春,这才语重心长道“咱这次过来,本是想瞧瞧你们的情形,军营大门,咱大摇大摆就进来了。从辕门到中军,光是咱看到的,就有三五伙赌钱的,吆五喝六,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赌场呢?”

    常遇春低头听着,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这帮混账王八蛋!

    老子明明告诉你们,不要赌钱,怎么趁着我睡觉,你们就干这个?

    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军营之中,为什么要有军规,为什么不能有赌钱的?”老朱冷哼道“既然赌了钱,就不免聚拢一大群人,或是随意出入,或是招结匪人,连门户也不顾了,寻张觅李,毫无规矩!有人或许会说,只是平时赌钱,到了打仗的时候,就不会这样的。殊不知积习难改。”

    “你们从山寨到了这里,自然是想让咱高看你们一眼,来的时候,八成也有人吩咐了,说是不许赌钱,不许胡来,要有个人样儿!可你们为什么还赌钱?为什么还乱糟糟的一团?还不是习惯了,就是这个习惯,会害死你们大家伙!练兵,练兵,不光是要教你们弓马射箭,杀人的本事。还要把这些陋习练没了,百炼成钢,唯有如此,才能打胜仗,才能活下去!”

    朱元璋坐拥几万兵马,该如何训练,他早就有了心得。而且他也从张希孟那里,得到了不少先进经验,因此讲起来滔滔不绝,切中要害。

    说得一帮土匪都低下了头,尤其是常遇春,更是汗流浃背,他果然差得太多了。

    “上位教训的是,请上位重重责罚!”

    常遇春带头单膝点地,低头请罪。

    朱元璋沉吟了少许,摇头道“你们刚刚过来,还没正式编入军中,没有入军籍,咱就不以军法论罪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请张先生给你们说说吧。”

    老朱后退了一步,把位置留给了张希孟。

    张希孟迈步到了众人的近前,微微一笑。

    “军纪,训练,这些紧要的事情,主公讲得清清楚楚,我就跟大家伙说一点,说说赌钱。”在张希孟的手里,竟然多了几枚骰子,他冲着常遇春呵呵一笑,“愿不愿意跟我赌一把?”

    常遇春还以为张希孟跟他开玩笑,连忙摆手,“不不不,俺知道错了,军中不能赌钱的,俺万万不敢!”

    “不!”张希孟道“不只是军中不能赌钱,就连民间也不该赌钱。我现在就跟你们演示一下,为什么不能赌。所谓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如果不讲清楚其中的关键,只是靠着军令威逼,没法让人心悦诚服。”

    张希孟点了常遇春,又叫了马大刀,随后又从人群当中,叫来了两个普通小兵,其中一个十几岁的样子,和张希孟应该差不多大,可身形却粗壮矫健许多,像个小牛犊子。

    张希孟不知道,这小子正是常遇春的妻弟蓝玉。

    常遇春也不好点破,就站在桌后面,跟张希孟赌吧!

    其他人也都瞧着,张希孟给每人发了二十贯宝钞。

    然后就按照平时的规矩,给坐庄的张希孟交了钱,然后四个人就入座开始赌钱。

    今天马大刀的运气很差,没有赌多大一会儿,就输光了手里的钱。

    一局草草结束,张希孟却笑道“先别忙,你们几个人都算算,手里有多少钱,加起来是多少?”

    马大刀输光了不用算,那三个人竟然是蓝玉赢得最多,常遇春也输了五贯钱,最后加起来,一共是七十六贯宝钞。

    张希孟脸上带笑,手里捏着他们提前交上来的四贯宝钞,在手里晃晃。而后又把七十六贯平分给四个人,每个人就只有十九贯。

    “大家伙可看明白了?”

    几个人沉默了半晌,竟然是年轻的蓝玉开口了,“我,我们每个人都输了一贯钱!”

    “为什么输钱?”张希孟追问道。

    “因为,因为钱给你了!”

    “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是庄家!我们在你这里赌钱,自然要给你一份。”

    张希孟笑道“没错,还没开始赌钱,我就一人收了一贯钱的入场费,不管你们怎么赌,谁赢谁输,我都稳赚不赔。”

    张希孟又扭头看向了所有士兵,对着大家伙道“你们也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也用不着出千,用不着耍什么手段,只要每一桌收一点钱,也就足够了。赌桌上的钱就那么多,不管怎么玩,输的都是你们自己!”

    “有句话怎么讲,叫久赌必输,大家伙可是懂了?”

    这帮人不少都经常赌钱,让张希孟这么一说,很快就醒悟过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的确是久赌必输,这位小先生讲得有道理。

    可既然是久赌必输,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赌钱呢?

    张希孟继续道“人都有侥幸的心里,指望着不劳而获,赌徒心态,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在军中的情形,大家伙想想,每一次赌钱,是不是当头的发起的,是不是他们坐庄?”

    众人纷纷点头,这还用说吗,当头的有威望,一声令下,大家伙不敢不来,就算不想赌的,也要来捧捧场子。

    “大家伙再想想,是不是发了饷银,手里有钱的时候,张罗赌钱的人就多了?”

    这些人更是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每当他们抢到了肥羊,手里有了闲钱,就有人张罗赌钱,刘聚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最喜欢弄一帮人赌钱。

    “在军中赌钱,说穿了,就是一些当官的,趁机压榨士卒,用赌钱的方式,把大家伙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饷银骗走,用心何其歹毒!”

    张希孟说到这里,人群哗然。

    大家伙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我们拼了命打下来的战利品,上面的人不能不给发下来。可偏偏他们还不甘心,就组织赌钱,让大家伙在赌桌上输回去,这就无话可说了。

    果然张罗赌钱的,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人群当中议论之声越来越大,那些时常张罗赌钱的,都觉得后脊背发凉,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周围都是不善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马大刀都把眼珠子瞪得溜圆,怒视着常遇春。

    “常爷,你可没少张罗大家伙赌钱啊!”

    常遇春气得翻白眼,“马大刀,你可要讲良心,哪一次不是我输钱?我几时占过弟兄们的便宜?”

    马大刀丝毫不领情,冷哼道“反正俺是听明白了,张罗赌钱的,都不是好东西!”

    一帮杀人放火的悍匪,让张希孟几句话弄得窝里反,不得不说,这言语的威力,比刀子还犀利三分!

    张希孟继续道“还是那句话,久赌无胜家,大多数人都是吃亏的。可为什么还要赌呢?人家有权有势,喊你过去,不敢不去。不去人家就会给你小鞋穿。这不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情。而是锅里煮的就是老鼠屎,从里往外,全都臭了,烂了!”

    “主公的这一支兵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严明的军纪,又招募良家子从军。从根子上就不许赌钱,不许酗酒,不许打架斗殴,更不许欺凌百姓,抢掠妇女。”

    “跟大家讲清楚这些,就是往后谁再敢张罗赌钱,组织赌局,大可以告发。只要揪出来,一定严惩不贷!就算是长官,也没人会包庇!”

    张希孟在老朱手下,负责军中的衣食住行,有关赌钱酗酒,自然也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

    常遇春听得老脸通红,连忙躬身。

    “先生教训的是,俺听明白了,从今往后,俺常遇春不赌钱,谁赌钱,俺绝不答应!”

    张希孟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不过我也想说一件事,这么多弟兄们,平时总要有点事情做。不赌钱了,大家干什么?这就要提到我们的军中戏班子了。”

    朱元璋此刻也笑了,“没错,咱们军中有顶好的戏班子,《单骑捉贼》《沐家祠堂》《双龙会》都是他们排的戏码,咱会尽快安排,让他们过来表演,你们之中,有什么本事,也可以拿出来,给大家伙开开眼!咱可告诉你们,戏演好了,绝活表演得好,都有奖励!”

    张希孟也补充道“没错,最近或许还有射箭,赛马,摔跤,拔河……有一大批的比赛,谁能胜出,那可是全军的英雄,要戴红花,上红榜,通报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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