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亮骇然失态。

    妮妮那清澈明亮，与之对视的眼眸，让张晓亮心颤。

    深吸一口气。

    张晓亮激动问道：“孩子会说话了？”

    “嗯。”

    林默当然知道张教授在惊讶什么。

    当即解释一番：“妮妮现在已经会说一些话了。”

    “这……”

    张晓亮听得头皮发麻，无法淡定。

    这可是COASY基因绝症啊！

    整整五年。

    妮妮不会言语，不会与人对视！

    可现在……

    注射了林默自己研究的药用级化合物，孩子的病情，竟得到如此之大的改善？

    这……

    太惊人了！

    二话不说。

    张晓亮站起身，颤声道：“马上带孩子去做全面检查！”

    他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燃烧。

    迫不及待。

    想要探知那个结果。

    “好。”

    林默点头。

    一个半小时后。

    一份详细的全身检查报告，出现在张晓亮手中。

    看着上面那些数据。

    张晓亮久久无言。

    眼睛有些湿润。

    抬头看向林默，张晓亮突然笑了笑，咧嘴露出一行大白牙：“你都连自制药用化合物都搞起来，这上面的数据和信息，你应该也看得懂了。”

    “嗯。”

    林默接过去，认真浏览一番。

    脸色逐渐露出笑容！

    妮妮！

    恢复得比他想象中要好，要快！

    “奇迹啊。”

    一旁，张晓亮激动呢喃。

    跟着醒悟过来！

    不。

    这不是奇迹！

    这是人定胜天！

    “目前，我能为妮妮做的，已经没什么了。”

    张晓亮感叹笑道：“针灸，相信你在家已经能够单独为妮妮做了吧？”

    “是的，还得多谢张教授您。”

    林默感谢道。

    “没什么。”

    张晓亮挥挥手，笑道：“按照目前的趋势，妮妮哪怕不能恢复成正常人，但日后，也未必不能好转个七七八八。”

    “你那……药，真是神奇啊！”

    张晓亮郑重道。

    跟着犹豫了一番。

    看着面色很不错的妮妮，张晓亮纠结了许久，问道：“这话，本不该由我问出来。”

    “但医者仁心，我想问下，你那药，目前真实疗效和安全性如何？”

    “疗效你看到了。”

    林默平静回答：“至于安全性，超级辅酶A，已经通过董碧昌教授的个人论证。”

    “董碧昌，董老！”

    张晓亮肃然起敬，激动万分：“若是这样，太好了！”

    随后再次看了林默一眼。

    道：“我手上有个病例，患者叫凌小娅，小名丫丫，她母亲叫凌曦月。”

    “我接诊凌小娅也快三年了，几个月前，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左手开始失去行动能力。”

    “但这个月，我给凌小娅做检查，发现她的左手手指，已经可以动弹，手臂逐渐恢复中。”

    “同时，目光开始与人对视，会表达情绪喜怒哀乐……”

    顿了下。

    张晓亮低沉道：“药，是你给的吧？”

    林默沉默着。

    “好药啊！”

    张晓亮笑了笑。

    虽然林默没有回答，但他明白了。

    然后。

    这位从医三十年的老专家，肃然起身，对着林默长鞠一礼。

    “张教授，您这是……”

    林默愣了一下，起身慌忙道：“使不得。”

    “这句话，我不是以医生的身份来说，而是以同样为人父母的身份，求你。”

    张晓亮言辞恳切，庄严无比。

    “我手上，目前还有两个得了COASY基因缺陷绝症的病例。”

    “我认识的医生，其他医院那边，正在接诊的NBIA6型患者，约莫也有7.8人。”

    “他们最大的9岁，最小的才8个月……正在绝望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这病，是绝症啊！没有任何治愈的药物！甚至连缓解的药品也没有！”

    “而林默……你……让我看见了希望！”

    张晓亮一字一顿：“求你，救救那些孩子们！”

    一声声言语。

    感人肺腑。

    林默当场愣在原地。

    许久。

    他苦笑一声：“古人有句老话，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

    “但在我看来，这句话可以换一下意思。”

    “救一人也是救，救百人也是救！”

    “救一人为慈悲，救百人为积德。”

    “为了妮妮，我救！”

    ……

    当天。

    林默联系上COASY病友群的病患家属们。

    还有张晓亮教授那边给的患者电话。

    给这些人，各自发了一条信息。

    内容很直接，表示自己研究出一种药用化合物，能够对罹患神经退行性疾病6型，也就是COASY基因缺陷的患者，起到一定康复作用。

    消息一出。

    所有病友家属，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