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研究完了那玉饰的图纸,又拿着聂紫衣给的第一块玉石修炼了半夜的林无忧,刚刚睡下不久,就被外面传来的凄厉哭声吵醒了。
“什么情况?”
听到声音的林无忧,穿衣下楼打算去看看。
可刚下楼来到大堂,正好看到文丑丑和董天宝从外面走了回来。
“外面怎么了?”林无忧问道。
“主子,隔壁医馆的陈馆主夫妇上山采药,失足坠落了山崖,尸骨无存,有人看到传了回来,刚才就是安安姑娘在哭呢!”
文丑丑脸上带着几分叹息,手中的羽毛扇也是有气无力的扇动着。
一大早,就听到隔壁有哭喊声。
问了一下才知道是陈幕阐夫妇死了。
好好的姑娘家,一下子就没了爹娘,那叫一个可怜。
“丑丑,你去准备些元宝蜡烛,我们也给烧柱香吧!”
“知道了主子!”
文丑丑答应下来,然后吩咐董天宝在店里守着,自己则去买元宝蜡烛去了。
“天宝,我们去隔壁看看!”
“好的公子。”
董天宝应下,跟着林无忧一起去了天和医馆。
医馆里完全没有昨日那个热闹场景。
堂里已经停了两幅棺材盖着白布,四周都是白色。
陈安安披着麻布,一双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似的,跪倒在地,面前有一个火盆。
朱一品、赵布祝两人,也是一身缟素,跪在地上。
“安安姑娘,节哀!”
林无忧虽然知道这个事情是假的,但还是安慰几句。
陈安安一听,悲从心中来,又是泣不成声。
“林公子,多谢了!”
朱一品站起身来,冲着林无忧道了声谢。
赵布祝这时拿过三柱香,递给林无忧和董天宝。
两人上了香,又安慰了几句,便去了对门的同福客栈,打算吃些早饭。
毕竟林无忧知道陈幕阐夫妇没死,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
走进同福客栈,客栈大堂的长桌处,佟湘玉白展堂几人正坐在一起。
白展堂打着哈欠,眼角还有些没擦干净的眼渍。
但见到林无忧两人过来后,瞌睡劲顿时就醒了。
“老白,佟掌柜,吕兄,早啊,店里早饭做了没!”林无忧打了个招呼。
董天宝也是点了点头。
“林公子早!”
吕秀才站起身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应该好了吧,我去催催!”
白展堂看了一眼后厨,便起身去催了。
“老规矩!”
林无忧应了一声,也不客气,走到大堂靠窗的桌子那里,坐了下来。
“林公子,这么早啊,额早就叫大嘴起来熬粥了,等会儿就来。”
坐在长桌处的佟湘玉,连忙起身去给林无忧、董天宝倒茶。
十分殷切。
同时还踢了吕秀才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快去看看小郭,咋回事儿啊,客人都上门了还不起来,还有小贝,把小贝也叫起来。”
吕秀才挨了一脚,疼的直咧嘴,一瘸一拐的跳了起来。
“小郭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叫,指不定又是一招‘排山倒海’,还有小贝又不上学,叫她干嘛!”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没奈何,吕秀才只能去后院叫这两个赖床的。
“佟掌柜,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们在聊天,说什么呢?”
林无忧喝了口茶,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问话,佟湘玉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惋惜。
“我们在说陈馆主夫妇的事情,你是从医馆过来吗?里面怎么样了。”
佟湘玉说完又叹了口气,额头都皱出抬头纹来了。
“就留下一个女娃娃,怎么过呀这日子。”
她也是想起自己一个人嫁到外地,孤苦无依的感觉了。
当初一方送亲一方迎亲,定好了在京城汇合,结果最后却等来了惨讯。
有过这种感觉,难免感同身受。
“哎,我也是才过来,安安姑娘眼睛都哭肿了,挺可怜的。”
林无忧简单的说了一下,便不再多说了。
他总不能说,陈幕阐是装死的吧!
而佟湘玉闻言,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额先去看看,安安姑娘别再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了!”
说完,她便‘咚咚咚’的上楼去换衣服。
她现在穿着的衣服,不太合适。
“林公子,早饭来了!”
佟湘玉上楼没多久,白展堂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里头放了两份米粥,四个小咸菜,一大盘馒头。
董天宝急忙上前接过托盘,放到桌上。
两人才吃了几口,佟湘玉也已经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额去对门看看,你们吃完就准备干活招待客人,秀才人呢?怎么还没把小郭和小贝叫起来?展堂你去叫,小郭要是还不起来就说额扣她工钱!”
佟湘玉边说边走,说完时,人已经走出客栈了。
风风火火的。
“这秀才肯定是躲起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白展堂摊开双手,无奈的去了后院。
也就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后院传来一声声吵闹,郭芙蓉和莫小贝两个人终于起来,被白展堂撵到了大堂。
走进大堂,前者看到林无忧坐在那里吃着早饭,眼睛里头顿时涌现浓浓的恨意。
双手使劲揪着手里的毛巾,恨不得把这毛巾拧成两段。
可是又生怕到时候打碎了其他东西,还得在这多受罪,强忍着那口怒气,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心中的怒意。
而莫小贝,则想起前面他们说林无忧可能认识锦衣卫的人,此时有些心动,两步凑上前来:
“林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认识锦衣卫的人啊?我可不可以也当锦衣卫呀!”
小孩儿自然是什么威风,就想做什么。
听说只要当了锦衣卫,没有人敢招惹,那以后嫂子也不敢招自己了吧。
到时候想吃多少冰糖葫芦就吃多少冰糖葫芦,那多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