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惨!
沈七现在一副灰头土脑的样儿,戏份十足的真。
要不是每到紧要关头就有所放水,沈七以为赵敏来真的。
望着远处的连绵大山,沈七浑身放松,倒在草地上。
界山。
翻过界山就是大宋境内。
持续十几天的逃亡总算可以休止,让他得以喘息。
正要睡过去,远处响起马蹄声。
沈七睡意全消,抬头后望。
就见赵敏骑着汗血宝马飞驰而来。
沈七看是她一个人,就明白是来同自己做告别。
便没起来,仍躺在草地上。
蹄声自远而近,片刻后就在面前停下来。
赵敏从马背跃下,来到沈七身边,坐下后道:
“你那两个女人已由耶律温哥送到离此百里的广灵集,安顿在悦来客栈,你随时可以和她们团聚。”
沈七‘嗯’了一声,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让我走了,大汗哪里怎么交差?”
“我不是说了么,我自有办法。”赵敏漠然道。
沈七道:“你无非是杀个人代替,这能骗过谁?”
“他们只要一个交代,又没见过你,不信也得信,再说,大汗也不会拿我怎样。”
说着,赵敏伸手解下马腹上的包袱,扔到沈七怀里。
入手挺沉。
沈七坐起来,将包袱解开,里面是一套衣服和一叠银票。
银票的面额都很大,初略一数,总共有两三百万两。
“这?”沈七诧异的看着赵敏。
赵敏轻叹道:“你帮我那么多,要你能留在草原,我还能报答你。现在,只有送你银子。”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就换这么点银子?”
沈七一本正色地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才对。现在银子也有了,你不如跟我去宋国,我在江南给你买栋大宅子,在雇上七八十个佣人,保管比当个郡主快活。”
赵敏听得呆了呆,接着掩嘴笑道:“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那银子本是我送你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还分个你的我的。”
沈七丝毫不觉得尴尬,仍自勾画美好的愿景,“我们就定居在西湖边上,再养几个孩子。你这么美,生出的孩子定然不差,到时候....”
不等他说完,赵敏已飞起一脚,把人踢翻,满面朝红道:
“又来和我胡说八道,你已有两个女人还不够?还来哄我,快滚快滚。”
沈七从地上爬起来,见赵敏已上马背,失声道:“你这就走了?”
“不走听你在这胡说八道?”
赵敏纵马疾驰。
沈七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汗血宝马停蹄立住。
赵敏回头道:“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下次相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不急着去找她们,咱们先亲热亲热,免得再见时我把你忘了。”
沈七大声嚷嚷道。
“你找她们亲热去把!我才不和你亲热,你忘了我更好。”
赵敏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飞驰而去。
目视着美丽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沈七心里不是滋味。
他最烦与人告别,还是与自己交好的美女。
一时间,对张箐和仪琳更是想念。
也顾不得休息了,飞奔向界山。
广灵集距他仅百余里,沈七赶在天黑之前进到集镇。
他没直奔悦来客栈,而是先找了一家澡堂。
他有近二十天没有洗澡,身上已有味道。
好好洗了个澡,再把赵敏送他的衣服穿上。
沈七顿时从一叫花子化作一富家公子。
赵敏赠他的衣服十分华贵,价值想来不菲。
沈七出了澡堂,直奔悦来客栈。
广灵集不是什么大镇,除了往来客商,就没什么生人。
还不到中夜,悦来客栈就封门打烊。
沈七也懒得去叫门,翻墙而入。
客栈不大,就几个院落。
沈七找了两个院落,都是来往的客商,等进到最里侧的院落,就被人发觉。
是熟人——耶律温哥。
耶律温哥见来人是沈七,才收刀回鞘。
沈七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两国边疆,郡主命我保护你女人的安全,在你来了之后才能离开。”
耶律温哥回道。
美人恩重,沈七一度失神,陷入回忆。
半响,问耶律温哥:“你是回去复命?还是回辽国?”
“我要去辽国带回我母亲的尸骨,然后再去巴蜀一趟。”耶律温哥道。
沈七知道那是他母亲的夙愿,用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小心,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你女人就在那间客房里,我走了。”
耶律温哥说罢,转身离开。
“你打算连夜走?”沈七讶然道。
耶律温哥点头道:“郡主已把图雅接了出来,我尽早完成母亲的夙愿,也好回草原和她相聚。”
“保重。”
沈七不说其他,向耶律温哥拱手示意。
耶律温哥对图雅的爱,令他敬佩。
目送耶律温哥消失在夜色中,沈七从房檐上跳下,来到窗前。
他看屋内油灯熄灭,心知二女已经睡下。
就悄悄把房门推开一道缝隙,斜身钻进去。
他夜能视物,看二女并肩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想过去把两人拥在怀里,以解相思之苦。
蹑脚蹑手走到床前。
这床也不宽,要想在不吵醒二女的情况下睡上去绝无可能。
沈七正在考虑要不要叫醒她们,就见张箐的眼睛忽然睁开。
紧接着手一扬,短剑直刺向他。
沈七一呆,立时明白她们是误会了,在手指夹住剑刃的同时,急忙叫道:“是我!”
整个屋子顿时寂静无声。
“是,是沈大哥!”
仪琳最先惊叫出来,掀开被子飞扑。
将沈七抱住,嘴里还叫着,“箐姐,是沈大哥。”
“我知道啦。你还晓得回来,为什么不敲门,我们还以为是贼。”
张箐前半句话是对仪琳说的,后半句是对沈七说的。
沈七将短剑丢到地上,抱着仪琳坐到床上。
他看到张箐双眼已饱含眼泪,右手架在她的肩上,道:“我看你们睡了,就不想吵醒你们。”
一语说完,接着说道:“今晚能否让我睡在中间,我好想你们,这些天我没睡过一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