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军师!我大哥怎么不去了呀!”
刘备回军帐之后,张飞算是缠上了简雍,不得不说,这要是不进徐州,可就亏大了。
若是进去的话就算受不住徐州,也可得一点钱财来招兵买马。
至少壮大到千余人再离开,也好去别处谋个城池官位。
但现在什么都不要就离开,他们兄弟不就成了冤大头了吗。
简雍被缠得无法了,直接拉了张飞一把,到暗处道:“三将军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大哥怎生这般糊涂啊?”
张飞简直是捶足顿胸,越想越是可惜,大把的地盘人口兵源就在眼前,先拿了再走也好。
简雍叹了口气,反问道:“主公是否是仁义之人?”
“那是当然!”张飞顿时眼睛一瞪,“我大哥那是当今第一仁义,心肠极好!就因为这个,俺才觉得不对劲,徐州百姓受苦受难,他怎么会不去呢?”
简雍脸色冷淡了下来,认真道:“三将军再仔细想想,徐州百姓真的受苦受难吗?”
“这,咋不是啊!”张飞刚要犟嘴,但是心里咯噔一下。
诶,好像真不是了……
曹孟德开仓放粮,还推行仁政,这不就是仁义之师吗?
大哥是因为这个才不去的吗?
“那咋办……曹操为何不屠城了?”
简雍战术后仰了一下,“我哪儿知道,肯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此人谋略胜我百倍,应当是那位荀文若。”
“荀文若……”
张飞不认得。
不过他倒是比较好奇,“这人这么厉害吗?居然知道咱哥要的是什么,然后就规避什么,那我们真不能去了?”
简雍叹了口气,苦笑起来,“去不得,三将军且想想,现在陶谦是暗害曹操之父,无耻之辈,曹操谋夺徐州,反而变成了仁义之人,那我们去帮忙的话,岂不是会被说成沆瀣一气,沽名钓誉之辈,你不是平生最烦这种人吗?”
张飞顿时一愣,连忙点头称是,“是啊,是啊,唉!这个陶谦,到老了居然还干这种事!真的离谱!不去了,这是真不能去了,就是不知,还能去何处啊。”
他这一叹气,说出了简雍内心的苦楚。
即便是身为谋士,为刘备策划方略的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何处出现了问题,本来已经逐渐稳固下来的局势,怎么会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尴尬。
一下蒙头转向,反而不知道去何处发展了。
又要颠沛流离数年之间,才可有所建树。
……
当天下午,刘备兵马就撤离了,但是却没有走得这么快,而是在半道就缓缓行军。
一连十几日,才走了那么一小段路,甚至还没有出整个徐州境地,而且隐隐和兖州接近。
……
徐州局势稳固,在陶谦知道刘备离去,大势已去,不得不考虑投降事宜的时候,兖州内部,迎来了一个新的危机。
濮阳。
月黑风高之夜,陈宫打开了东郡濮阳大门,迎吕布入境,顷刻间扰乱了整个濮阳城池。
夏侯惇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在曹操面前敢于谏言的陈宫,看似忠良之辈,居然会伙同吕布做这样的事情。
而后兵败濮阳,只能退守而回。
吕布趁机稳稳占据濮阳,突袭获得夏侯惇军队的军用物资。
此时,吕布兵马之中,居然又有将领来投降,就在营寨之外。
夏侯惇却是有些犹豫不决。
“来降?!”
夏侯惇顿时惊讶的起身,双眸都是无比的纠结,不知如何决断,若是不肯纳降,就会让敌人更加坚决,于局势不利。
据说,孟德现在在徐州乃是高歌猛进。
却也不该让他有任何分神,兖州若是丢了,孟德将会无处可回,徐州又久攻不下,必然是进退维谷之境。
可若是纳降,他们只是诈降,到时候为我军中之乱,该当如何?
“将军,早做决断,否则濮阳若是被吕布彻底收拢,他的并州虎狼就会得到当地无数钱粮,而且张邈,陈宫两人……肯定会号召兖州境内士族归降,到时候陈留,鄄城,也会危险。”
鄄城!
孟德的家眷就在鄄城,不知鄄城之地,是否会有麻烦!
“鄄城何人驻守?”
“是,是令君荀彧!”部将韩浩想了想,笃定的说道。
“嗯,有令君在,必然不会出事!令君料事如神,我们不必担心,此刻如此危机,容我先决断此降该不该纳!”
夏侯惇眉头紧皱,心乱如麻。
但他双手往腰间一架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去陈留参加宴席的时候,谋士许臻曾经给过自己一个锦囊。
难道他早就预见到吕布会来犯我兖州?!
夏侯惇顿时在身上摸索,将一个锦囊拿了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帛布,再拿来摊开在手上,夏侯顿时愣住。
“将军,这是什么?”
韩浩无语的问道,这时候了还看什么锦囊,难不成真有妙计?
夏侯顿时嘴角上扬,道:“军师真是大才,这都能预料到,简直是料事如神。”
锦囊上写着四个字,“将计就计,兵不可乱,军中严令,为人质者死!”
但是这为人质者死,到底是何意?
夏侯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没懂。
不过这将计就计,他倒是被提醒了。
此时这送上门这些贼兵,就应该将计就计才是。
或许,可以引吕布亲自到营地里来。
“韩浩,传令下去,此营之内,遵循国法,任何人若是被当做人质,无需被挟制,不管人质,杀敌为重!”
“嗯?这是为何?”
韩浩懵逼了一下,他不懂这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
夏侯惇眼神悠远,沉声笃定道:“照办,马上传召全军!”
“喏!”
韩浩顿时出帐去。
而夏侯惇则是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知道这锦囊里面,是不是巧合,大概率是。
可即便是巧合,他也愿意相信一次许臻。
或许,这军令也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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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国志》:太祖征陶谦,留惇守濮阳。张邈叛迎吕布,太祖家在鄄城,惇轻军往赴,适与布会,交战。布退还,遂入濮阳,袭得惇军辎重。遣将伪降,共执持惇,责以宝货,惇军中震恐。惇将韩浩乃勒兵屯惇营门,召军吏诸将,皆案甲当部不得动,诸营乃定。遂诣惇所,叱持质者曰:“汝等凶逆,乃敢执劫大将军,复欲望生邪!且吾受命讨贼,宁能以一将军之故,而纵汝乎?”因涕泣谓惇曰:“当奈国法何!”促召兵击持质者。持质者惶遽叩头,言“我但欲乞资用去耳”!浩数责,皆斩之。惇既免,太祖闻之,谓浩曰:“卿此可为万世法。”乃著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由是劫质者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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