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左右!快快给我问问,此黄忠是何等人也?!”
行军到半路的曹仁,此时也不由得有点焦急,他本因颜良文丑之死,到了第九,仅次于夏侯惇。
而后因为马超登榜,掉到了第十。
现在又有一黄忠登榜,直接掉出前十~了。
前十之前,在天榜上的名字-都是烫金流转。
而关羽更加是宛若绚烂金属之辉,如此光华,岂不是令-人看之敬佩?!
第十名之后,到二三十名,便成了银芒之色,如此颜色肯定不如前十之色。
“不知道啊将军。”
“子孝将军,我也未曾见到过。”
“将军,在下从未听说过黄忠此人,应当是毫无建树之人。”
“而且,南方诸多将领之中,他的官阶肯定不大,将军之中无其名也。”
“那不是南方,总不能是西边吧?!”
一时间,将军们吵闹非凡,李典顿时就慌了,连忙纵马到曹仁身侧,道:“上将军,不会是刘备吧?”
“刘备?!不可能!”
曹仁顿时摆手,“刘备此刻在新野之内,正洗头等死呢,我们兵锋一到,他必然望风披靡。怎么可能是刘备收归此将!”
话音刚落,天空上的榜单再次震动,这一次,则是第十八名的魏延重新登榜,名次不变。
是以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震动。
“魏延,黄忠,此二人必然是在一起。”
曹仁冷笑道:“恐怕是江东那边,可惜了,如此猛将,却不在我北方,真正可惜!”
“将军,此行不可太过自傲,你虽是十一,也为猛将之一,却不可掉以轻心。”
“好了,不必再说了,若是今次去真的有黄忠在,我且夺他的第八之位便是!”
“将军!”
李典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曹仁此刻根本不理他了。
不过,他想了想也是,此时金榜变动,本来就已经是让军心有些动摇了,若是再说下去,只怕是要引起恐慌。
曹仁所言,传出去反倒会令军中军士期待。
……
此时,在许都之内,丞相府中,曹操见许臻在侧,便下意识的问道。
“黄忠此人,你可知晓?”
许臻点点头,“老骥伏枥,终得明主,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修得正果了。”
“又是刘备所得,是也不是?”
“不错,是刘备。”
许臻的语气,依旧还是很平静。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却似乎有些情绪波动。
“我就知道。”
他感叹了几句,眼神逐渐的冷淡沉怒,笑道:“呵呵呵,刘备此人,当真是厉害,让他逃到了荆州,却又得文武要员,可叹。”
“但愿此次,子孝可以探出他们的虚实,我要见到此二人,是否真的有什么本事,”
曹操闭上眼,仿佛是稍微有点慵懒了起来。
许臻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徐庶之母,我知道在何处,他还有一弟弟在照顾老母,而其人极有孝道,可将他的母亲请到客馆来,而后召他到许都,刘备便失去了左膀右臂。”
曹操撇了撇嘴,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下,却还是道:“罢了,伯文,你记住。”
“为主君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逼迫,需得虚怀若谷,以魅力征服,让其来投,况且,此人又不是断定在刘备麾下,无此必要,断然无此必要,伯文你多虑了。”
“受教了。”
许臻深鞠一躬,“请主公记住,您今日之言。”
他古怪的笑了一下,让曹操颇为疑惑。
诶?!
为何我要记住?!
而且他笑什么?!
难道是等着看我笑话不成?!
曹操眯了眯眼,没多说什么。
……
七日之后。
新野。
刘备迎奉两位将军入城内,一为黄忠,二为魏延。
魏延较为年轻,面容颇为凶煞,但练兵极拼,有大将之才,武艺高超。
至于黄忠,果真年迈,刚开始便令张飞不喜,关羽轻视,只觉得六旬老者如此年纪,现在若是上了战场,又还能有什么用处?
哪怕是再拼搏,也心有余而力不从心了,【神箭】只称谓,怕是徒有虚表,又无法为他加持许多。
黄忠本不是将军,他有一子,名黄叙,早年犯了风寒,为求医治,黄忠已经跑了不知多少年了,而他本身为人也低调,虽勇猛却不出名。
是以,一直都未曾征战,直到刘备去请,这高龄将军没了子嗣之顾,才重新出山来做将。
此外,最另关张两人不舒服的便是,以往之有他们二人,什么事刘备都会与之商谈。
现在多了这么多将军,还有一谋士徐庶,反倒是冷落了这两个兄弟,张飞和关羽每夜都是自己喝酒,自己合身安睡。
而刘备则是与徐庶日日秉烛夜谈,几乎不眠,每逢醒来也是同出同进,相伴巡营。
关羽还好,和简雍还有许多话可聊,再对如今勇将天榜津津乐道。
但是张飞就气不过了,自从再次相见之后,总觉得大哥变了许多,但是相处说话的时候,却和之前无二。
如此,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先生,军情来报,说曹仁亲率五万大军,已经到了新野不足二十里之地,安营扎寨,应当不日就会来挑战。”
“此兵马来犯,不过五万,军师可有计策?”
张飞和关羽对视了一眼,特别是张飞,此时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模样。
左右看了几眼之后,脸上满是愠怒,大军来犯,不提前告知将军,反倒是召集文武来此处商讨。
第一个问的,居然还是这文士。
一个腐臭儒生,能有什么主意,还不是要调遣我们这些军士。
他在谋士榜上,也就是个第九。
我二哥,我,再算上那个黄老将军,都比他名次还靠前,岂能被他指挥了?!
徐庶此时,面色并没有多少表情。
也对于这些将军的心思,心知肚明,是以不敢过于鞠躬,只是谦逊的对刘备深鞠一躬,道:“主公,曹仁此人,善于用兵,懂得兵法韬略,自曹操起事开始,便一直带在身边,可以说,他得曹操真传最多。”
“是,此事,我颇为了解,先生真是大才,居然连这等细微之事都知晓。”
“哎呀,曹操姓曹,曹仁也姓曹,这又有什么可说的,曹操不带他,难道还去带许臻啊?”
张飞登时就不耐烦了,大军将至,你说点中听的不行吗?!
专门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
徐庶对张飞微微鞠躬,然后又转向刘备,道:“是以,他必然会效仿曹操,先行挑战,而摆阵叫迎。”
“此,为正面之战法,若是可破,敌军士气大跌,将会跌入谷底。”
“若是不破,则我军还可守城,只是难免被围而已,是以,等明日看曹仁摆了军阵之后,便可一观其兵中将士是否精锐,兵法韬略是否熟稔,阵法是否复杂多变,一切就自有分晓了。”
“哼,军师之言,意思就是现在你也没办法?那叫我们来做什么?!还不如在家中安睡,等明天人家打到脸上来再说!”
张飞这话,让新到的魏延和黄忠都愣了一下,他们想不到,在一个军营之中,居然有人敢这般和军师说话。
想来,军师的地位实际上在一个军营之中,乃是仅次于主公之位的,因为他们需要出谋划策。
二来,但凡能拜为军师者,都是有才学卓识之人。
这个张飞,脾气看来不怎么样啊。
涵养再好的人,日后被如此阴阳怪气的说得多了,估计也会心中有怒,日后必然会引起内中不和。
“放肆!”
刘备顿时眼睛一瞪,对张飞怒斥。
“翼德,不可无礼,此乃是我的军师,与我无二,日后在军中,谁人对他不敬,便是对我不敬!”
关羽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而张飞则是嘴巴细细碎碎的骂骂咧咧,摇头叹气。
刘备马上又站起身来,对徐庶深鞠一躬。
“就依先生之言,但先生你看,今夜我们是否需要设防?”
徐庶想了想,脸色还是带着一丝平静,未曾有多少波澜,涵养极好,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依照在下之想,无需设防,只是按照平日里的值守便可,曹仁用兵,不得曹操之法,不会在没有虚实的时候就敢断言偷袭攻城,如此,他来挑战,实则也是为了能探我军之虚实。”
“原来如此。”
刘备深鞠一躬,顿时心中也不忽而安定了下来。
不错,正是此理,但真的能如此用兵吗?
“主公,今夜,只管叫将士们养精蓄锐便是。”
“好。”
刘备下令,养精蓄锐,平日值守不断。
但其实,刘备心里急坏了,他真的慌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拿到了这几万人马。
去一趟长沙,得韩玄太守相助,又有了人在册。
不算那些未曾入册的青头,若是入册,则能到六万之多。
若是一战被消耗巨甚,日后又要费心去招募,这简直是……
心都在滴血。
刘备不像是曹操,袁绍等人。
他只身一人,从蓟县出来,这些年虽然是身经百战,但是麾下兵马极少过万,在一万以内的时候,他近乎于胜仗无数,一旦多于一万,乃至于数万兵马时候,便会有败仗。
人越来越多,刘备心里就越没底。
他怕,怕自己的家业,在一夜之间被曹仁打没了,毕竟那可是现如今第十一之人,而且已经两三年没有听过他的战绩了。
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与夏侯惇,收服了北地幽州,成为宗亲将军之中两位身份地位极高,而且极其受重视之将。
万一,他没有按照军师所言,他今夜攻城了,匆忙迎战,损失巨大,说不定这城池都会被拿下来,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但,现如今已是如此了,唉……唯有忍一忍了。
这一夜,刘备都睁着眼睛,几乎没睡觉。
一个人在孤零零的衙署屋舍之内,有些无聊。
只觉得,这床榻之上,总是少了点什么。
妻妾?!
哦,对了。
刘备叹了口气,戎马半生,却还没有一个子嗣,袁绍三子,曹操十余子女,得活的也有四五人。
刘景升也有几子,那江东孙坚也有子嗣。
为何,我刘备就没有呢?
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也不知求娶几位。
只可惜,当初传乡里之女子,几乎都已经嫁了,当初在小沛,似乎有一女子,名为甘梅,美若天仙,只可惜,早几年就嫁了。
徐州之内,糜氏之女,也是贵气无比,却也在我入城徐州之后,直接离开了,诶?!我忙碌伴生,居然无人可娶。
这也是……
颇为有些奇妙了。
我在乡里,曾有正妻一名,以故。
补其正妻,侧妻,妾室,便有七人,若是如此要与世家大族相联姻,日后可取士族之女,再等待些许吧。
刘备坐在床榻之上,悬空的腿忽然摇了摇,有点无聊。
好无聊呀。
这长夜漫漫。
……
关张所在宅院,两人也未曾睡觉。
关羽倒是沉得住气,什么都没说,可张飞却有些急了。
“唉呀,以前有个许臻,现在又来个徐庶,仗着自己有点才学,谋士登榜,居然开始指挥起我们打仗来了,这曹仁都打到家门口了,依照我的计策办,现在就把他拿下了!”
关羽嗤笑了一声,顿时喝了一口酒,看着案牍道:“你也有计策了?”
“我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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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眼睛一瞪,顿时瓮声瓮气道:“这曹仁,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这个时候,正是想休息之时,他们肯定在军营里睡觉啊!我带着五千人马,直接冲到他中军大帐之内,把他杀了不就行了!”
关羽笑了笑,“嗯,不错,的确是妙计,只可惜你不是军师啊。”
“那是,俺张飞就不是军师,若我是军师,谋士榜前十捞不到,前三十总可以吧,总不会比许臻还低吧!”
“那张军师,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张飞一听这吹捧,一下子笑出声来,“诶嘿嘿,哈哈哈!!哎呀二哥,俺们乃是武将,不是军师,也就是随口一说,但现在,咱们还是且看他明日怎么办吧。”
“妙计,此也是妙计,翼德喝酒。”
“喝!!!”
“嗯……”
关羽咂了咂嘴,“此酒,味道太淡了。”
“二哥你说什么呢!这可是老涿郡之中最烈的酒了,我囤了十年了!”
“你喝没喝过,牛栏山二锅头?”
关羽傲气的看着他。
张飞愣住了,呆滞的摇头,“没有,这是什么酒?”
“我临行之前,伯文给我喝了一瓶,仙酿好酒啊。”
“只可惜,当时多了个典韦在蹭,否则我岂会只喝半瓶,可惜!典韦可恶。”
“许臻给的啊?!”张飞一下就傻眼了,咂了咂嘴巴,心里难受起来,“哎呀,那,那他有这种好酒,当初直接拿出来,咱家不就更他成朋友了吗?!”
“可惜,可惜啊!!!还有吗!?”
“没了,再也没喝到过,那等烈酒,才是酒,这些如同水一般,喝不醉啊。”
关羽晃了晃酒碗,他本来脸色就红,所以看不出深浅来,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
第二日,曹仁果真摆下了阵势,在城外叫阵。
阵势之大,喊杀震天,足足万人之阵,宛若八卦金锁,中军将台之上,曹仁在其上持剑而立,着人到了城外来叫阵。
.. ....... .......
“刘玄德匹夫!!你可识得此阵?可敢出城迎战此阵?!”
“玄德匹夫,败亡之徒,若是死守,可还能守十日百日,破阵便可破敌!”
“玄德蠢夫,从未破阵,得天下猛将又有什么用?”
“刘玄德!贼寇!篡汉贼子!”
……
一连串的怒骂,甚至连张飞这个勇将天榜第七都骂进去了,屠猪贩酒之辈,织席贩履之徒。
倒是没骂关云长。
主要是以前在曹营喝酒的时候,曹仁还是和关羽关系不差的。
刘备和张飞在城门楼上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却没办法,他们真的不认识这阵法,唯有信任于是身旁的军师徐庶。
“军师,你可识得此阵?”
徐庶扫了一眼,未曾回答,而是在不断的观看阵势的布局,变化。
看了许久,心里已经了然了。
点点头道:“嗯,此阵,再看看,我需要观其变化。”
“哼!”
张飞顿时冷哼一声,“你看看,就这个,还要看,还能让你把他们看走不成!”
“三弟,闭嘴!”
刘备回头去瞪了他一眼。
“好,请军师再细细的看。”
刘备诚恳的拱手鞠躬,不再催促。
但是徐庶却已经走了,而后一路进入了城主府中。
张飞又是看了一眼关羽,然后不服气的道:“二哥,这所谓的军师根本就看不破这阵法,才拖时间,哎呀,我们又要被诓骗了!”
“大哥却把他当成宝,你说这真是……哎呀!”
张飞捶足顿胸,看得关羽一阵乐呵呵的笑,忍不住伸出手拍打了他肩膀几下,道:“走,跟上去看看,且看他如何破阵。”
“好!去听他胡言乱语一番,我看他怎么编!”
等待文武都两排而下,站立得当。
徐庶才道:“主公,在下识得此阵,名为八门金锁阵,乃是曹操惯用军阵,记载在许多兵阵韬略之中,此阵分为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要破阵,也容易,曹仁并没有学得此阵法之精髓,只是徒有虚表,只需遣一将,从生门入,自死门而出,反倒可破。”
“他的阵,不会变阵。”
“兵马五千,不可围困,一旦如此,将会让曹仁自乱阵脚。”
一言出,刘备一下有些恍然,原来如此,但是我也看不懂,不知道他所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不知,可是刘备此刻还是立即深鞠一躬,然后恭敬的道:“先生不愧为白鹤之名,那依照先生的意思,敢问要遣哪位将军去最好?”
“嗯……”
徐庶看向了关张二将,关羽微微颔首,颇为尊敬。
而张飞则是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颇为傲娇。
但徐庶只是停留了片刻,立刻就转向了黄忠和魏延。
“两位将军,榜上有名,黄老将军还有神箭之称号,在下很想得见一观,如何神箭之名。”
“就,请二位将军前去破阵,如何?”
黄忠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军师言重了,交给老夫就对了。”
“末将领命,必然不负军师所望!”
魏延已经领命,二将立刻前去。
倒是关羽和张飞两人,顿时尴尬了。
张飞猛然一瞪,心里一口气上不来,甚至想要抓住这军师好好问上几句,第七第六的不用,用这个第八的,是什么意思?!
还,还翘势起来了!!
不用我,用那两个货,能破阵个屁!!
“大哥,那我做什么?!”
张飞不由得苦涩的看向了刘备。
刘备瞪了他一眼,道:“让你得罪军师,叫你尊敬有加,你非不听!!”
“我哪儿不听了,我听!我听就是了!”
刘备白了一眼,不再说话了。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