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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太虎了?
    虽然张保庆所在的战舰是最先进的,但他算露了一点。

    杨帆的船身是由精刚打造,动力又是系统兑换出来的发动机。

    两种战舰一比较,这并不是大小就能体现出来的。

    不管是性能还是动力,甚至坚硬程度,这绝对是碾压式的。

    虽然张保庆的战舰是总长超过五十米的庞然大物,在这个时代绝对傲视全球。

    但在杨帆这座钢铁舰船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弟弟。

    张保庆站在战舰上面,高度比杨帆的船舰高了将近两米。

    看到杨帆‘以卵击石’,张庆的嘴角不由上扬。

    只是远远见到杨帆坚定的眼神,张保庆却有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

    那黝黑的船身根本不像是木头制造的,反而如同勐兽的獠牙,等待着择人而噬。

    虽然张保庆心头有些害怕,但还是觉得有些荒唐,他不信凭借自己的斗舰,还撞不过比自己船只小一号的舰船!

    可是,不知为何,面对一直加速奔来的船,张保庆却慌了!

    显然,杨帆这是真的敢撞自己!

    此时张保庆双腿发软,他怎么也想不到杨帆居然敢驾船要把他的船舰撞碎。

    这特娘的岂不是如同造反么?

    这杨帆还是大唐的臣子?

    咱可是郧国公张亮的义子啊!

    虽然张保庆刚才很嚣张,但也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在他看来,杨帆再大胆也不敢撞他的船只,毕竟,他代表的可是朝廷!

    最主要的是,杨帆一旦把斗舰撞烂了,他张保庆可没有这么多钱来维修。

    至于说让杨帆来赔偿,张保庆可从来不敢想。

    杨帆这棒槌不管是打人还是砸东西,可从来没有赔钱的喜好。

    再说,杨帆刚刚娶了皇帝的两个女儿,即使向皇帝告仗,张保庆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

    看着越来越近的船舰,张保庆终于回过神来,只听一嗓子惊叫,撇开后边的士卒奋力向后跑去。

    还未跑两步,身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舰船上的人全都倒地,耳边传来剧烈的响声,连河水都泛起巨大的波浪!

    张保庆差点被巨大的撞击力弹飞,奋力抬头望去,他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这座大唐最坚硬的战舰直接被撞得倾斜,船身被撞的部位木屑飞溅,在船上的士兵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的贴在了船的甲板上。

    甚至有些不注意的士兵被撞到了河水。

    不一会儿,这座船像是玩具一般四分五裂,整个船身全都被撞废,独独留下一个恐怖的缺口,河水正疯狂的倒灌进去!

    眨眼之间,船舰便吱呀缓缓的向下沉去,船上的士卒纷纷尖叫着跳入河里逃命。

    看着渐渐沉没的船只,再想想自己刚刚还牛逼哄哄的样子,张保庆脑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个杨帆也太嚣张了!

    这明显是要撞死自己啊!

    难道这家伙就不怕死吗?

    张保庆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得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想到以前靠着义父张亮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昔日任凭自己如何刁难,不管谁也会给他几分面子,真没想到杨帆会这么横!

    一直顺风顺水的张保庆,何时见过杨帆这等凶残的家伙?

    此时张保庆心里又惊又怒,再看着眼前的惨像,只得怔怔的看着咕都咕都冒泡不断下沉的舰船。

    不知想到了什么,张保哇一声哭了出来,裤裆处的甲板上留下了一摊泛黄的水渍。

    而杨帆的船上,站在杨帆身边的程名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这特么就是不要大动干戈?

    这就是不要为了屑小耽搁行程?

    刚刚还劝阻手下来着,这一转眼就撞了上去,娘西匹的,这大都督要不要这么牛?

    本来只是想投靠杨帆挣得功勋的程名挺顿时崇拜得五体投地。

    这才是真男人,往后若不能跟着这样牛气冲天的上司,岂不是瞎了眼?

    一瞬间,程名挺的忠诚度一下子拔高了很多。

    男人与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交情的加深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杨帆屹立于船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刚刚两船相撞之时,他手把着船头的桅杆,站得稳稳的。

    自己的船只是钢铁之躯,又是有心算无心,真是一点也不会担心。

    看着放声大哭的张保庆,杨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刚刚这小子瞅着牛气冲天的样子,现在怎地这般不济,真是脓包啊!

    难怪原历史中张亮会被他这些义子所牵连。

    见到对方船只的惨像,刚刚上船的苏定方几人无动于衷。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杨帆才是他们认识的杨帆,有仇当场就报,从来不隔夜!

    席君买却摇头叹息道:“公爷,咱们吓唬吓唬他就行了,何必真的撞呢?”

    “若真把他们撞死了,那可就真的要耽搁行程了,瞅瞅,船也撞烂了,人也吓哭了,这如何是好?”

    程名振脸色一抽,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了看不断往河里跳的士兵,望着不停冷笑的苏定方几人,又看了看一脸祟拜的王孝杰,程名振心里暗忖。

    难道你们就一点没有为杨帆这位大都督担心吗?

    一言不合就撞碎了人家的船舰,而且还是朝廷的巡官,这样搞真的好么?

    狄仁杰对于杨帆这种一言不合就往死里干的作风有些不适应,反倒是他身旁的苏定方两眼发光,立在船头跃跃欲试,恨不得再撞过去几次……

    程名振真没想到杨帆这么虎,也没想到杨帆麾下的人一个人也没有阻止。

    难道这些人就没想过会不会将那个张保庆给撞死么?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对方的义父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杨帆这样对待一个开国国公的义子,也实在太嚣张了!

    狄仁杰以手抚额,肥都都的脸蛋有些苦楚,深深觉得自己放弃学业跟随杨帆南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特么全是一群暴力男啊,对他这个小屁孩来说实在是太血腥了。

    从未接触过军队的狄仁杰,人生第一次最直观的感受到弱肉强食的道理。

    不过杨帆也给他好好上了一课,在军队之中,人们只崇拜强者。

    在人生的道路上,必须有那种不顾一切击碎面前之敌的魄力。

    不管是吐蕃的狼骑,还是挡在前面世家,杨帆面对这些人根本无所畏惧,只有一个信念——弄掉它!

    虽然与以前学到知识相悖,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狄仁杰还是觉得有一股热血陡然从胸腔中升起。

    而紧跟在后面船上的各大世家子弟,却比狄仁杰这个小屁孩还要热血沸腾!

    这些人大多都是世家豪族的庶出,平素在家的时候也都没少嚣张跋扈干坏事。

    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什么的绝对做得不少,可是跟杨帆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剽悍作风相比,那根本上不得台面!

    杨帆这位大都督也太霸道了!

    不过,这些纨绔子弟最是崇拜强者。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也是为了刷功劳才来的,跟着杨帆这样的大老才有前途。

    连朝廷的官员,张亮的义子都敢往死里撞,以后这天地下还有咱们不敢招惹的人么?

    以前横行霸道的纨绔行为跟杨帆一比简直就是纯洁温柔的小绵羊!

    再联想到杨帆以往的辉煌战绩,那可是连亲王、国公、使臣都敢使劲儿锤的人物。

    跟着这样的人,谁不意气风发。

    一瞬间,整个队伍的士气高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杨帆始料未及的意外之喜。

    当然,被这一幕震撼的可不仅仅只有跟随杨帆来的人。

    附近河面上已经聚集了大量船只,这一幕就眼睁睁的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这些来往于大唐各地的商贾官员们也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杨帆果然不愧是棒槌啊!

    这股豪横霸道的作风比在长安时丝毫不减,就连郧国公府的人都敢往死里整,真是太牛逼了!

    众人兴致勃勃的围观,甚至有相熟的商贾议论纷纷,相互述说着杨帆以往的“丰功伟绩”。

    有些初次听闻的,顿时惊为天人,甚至把杨帆列为了最不可招惹的人物。

    勿须说,等这些人走到大唐各地,张保庆的舰船被杨帆撞得稀巴烂的事迹必然广为流传。

    近年逐渐落魄,只能多收义子的郧国公张亮,这下子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前一年两名义子才被杨帆给宰了,如今又有张保庆被弄得颜面尽失。

    若张亮不在杨帆身上找回颜面,以后郧国公府的人在杨府面前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当然,这只不过是杨帆下江南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更重要的考验还在后头。

    毕竟,过潼关以后,就算进入了江南的地界。

    江南之地,人员构成复杂,在宋以前,这里夹杂着两大势力。

    一个是由士族组成的勋贵阶层,一个是不服从朝廷管教的山越人。

    山越之称,古已有之。

    在江南高山峻岭之中世代农耕繁衍的这个部族,在东汉末年达到最辉煌的时代。

    整个东汉时期,山越属于半兵半民似的地方部队,也是三国孙吴集团初期面对的敌人。

    这些土着世代居于深山,啸聚山林,自给自足,每当遇到王朝的压迫,就会悍不畏死的反抗。

    不服就干就是他们的宗旨,这些人一代接着一代,从来不服从王朝的管辖,这种情况令历朝历代都大为头痛。

    自大唐立国以来,朝廷就不断派兵想震压江南一带的山越人。

    可是这些人大多生活在山里,自由自在惯了,哪里想让人管束?

    更主要的是,这些人自给自足,当然不想交税。

    在少数酋长的扇动下,纷纷想自立,自李二陛下登基以来,多次派遣将领征讨山越人,可惜收效甚微。

    而张亮就被李二任命为平定山越的总管,已经于山越人纠缠了很久,双方可以说是互有胜负。

    毕竟,山越人世代居于深山,翻山越涧如履平地,多据于山上,易守难攻,战斗进行得非常艰苦。

    张亮虽然奋勇在先,大唐虎贲在他的带领下也表现得勇勐无比,但想要彻底收服山越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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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打打停停,反倒让山越人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导致桀骜不驯的山越人野心也随之慢慢滋生,认为朝廷的士兵也不过如此。

    江南道江州的深山之中,虽然已是初春,但清晨时分却依旧十分寒冷,山上薄雾蒙蒙,水汽深重。

    张亮起了一个大早,吱呀推开窗户,看了看雾蒙蒙的天空,已经至晨时三刻却还不见太阳,便烦躁的叹了口气。

    自从李二陛下委派来江南平定山越人,已经有好几年了!

    由于各种原因,张亮不仅没有把山越人收归朝廷,反而山越人越发展越好。

    等到侍女替他打理好头发,张亮并没有穿上铠甲,反而换了一套青衣。

    这哪里像打仗的模样儿,反而像是在会客人。

    徒步走下木楼,空气清新,让张亮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五脏六腑之内的污垢都被涤荡一空。

    只是,这清新的空气之中潮气太重,对于久居关中干燥环境的张亮来说,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初春的天气还很冷,那一丝丝的潮气透着阴凉,不断的往骨头缝儿里钻,整个人的骨头似乎都有些发颤。

    尤其是往昔受过创伤的部位,不时的受到潮气浸浊,令旧伤不时复发,让人难以忍受。

    这种坐落于山中的木楼、土楼,是山越人的住处,这种楼上层住人,下层豢养一些家畜。

    对于张亮来说,家畜的味道并不觉得什么,最难熬的还是无处不在的湿寒之气。

    没办法,没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真的不适应。

    山越人的生活环境与汉人不同,这里山林间、沟壑里的空地都会开辟出一块一块的农田,只可惜产量并不高。

    每一年除了能够勉强填饱肚子,根本没有余粮,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很不服从管教的原因。

    一旦服从官府管教,种田必然要交税或者服役。

    如果交税,粮食永远都不够吃,必然会饿死人。

    让年轻人前去服役,虽然能够抵税,但山上地土地贫瘠,耕种极其困难。

    若是没有年轻人,同样吃不饱饭,因此,山越人一般不会服从朝廷的管教。

    本来张亮是来纠灭或收服这些山越人的,那为何他会来的山越人的地盘?

    难道他已经完成李二交给他的任务?

    答桉当然是否定的!

    自从知道杨帆要下江南,而且刚出发又收拾了张保庆这个义子一顿,张亮再也忍受不了。

    在他看来,对付杨帆才是优先的选项,对付山越人反而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乎,他内心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