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生为了显示自己专业人员的身份。
挺直腰板,语气认真。
“我当然确定,你们看这片田地的周围,全是沙丘,当大风吹过,风沙就被扬起,覆盖住田地,在这里种的树苗,一棵也活不了。”
欧燕生一脸嫌弃,“我真不知道是哪个眼瞎的,选这片地建苗圃。”
他问,“我猜是冯程选的这里吧?”
赵天山摇头,“不是。”
“那是谁选的?”武延生问。
赵天山道,“我觉得不告诉你比较好。”
武延生朗声大笑,“不是冯程选的,那就是你选的了?”
赵天山抡起铁锹,“同志们,开工了。”
“雷厉风行。”
张福林等人,挥起工具,开垦田地。
武延生憋不住了,“赵大队长,你倒是说啊,是谁选的苗圃?”
张福林没忍住,“是覃雪梅选的。”
“她昨天说了,在塞罕坝,无论哪个地方,都被风沙覆盖,根本不可能找到没风沙的地方,所以呢,给苗圃选址,不必考虑风沙这个问题,等苗圃建好后,准备上草垫,有风沙的时候,用草垫盖住苗圃,这就解决了风沙的问题。”
“她还讲了,在这里建苗圃,是因为这里的土质较好,距离营地近,靠近水源,方便管理。”
武延生摸摸鼻子,掩饰尴尬。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原来是雪梅选的地址,我仔细一考虑,这是最适合建苗圃的地址,她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哈哈哈……”林征笑得声音特别大,“武延生,你说这话不脸红吗?”
“刚才你说是眼瞎的人选了这个位置,一听是雪梅选的位置,立刻换种说法。”
林征嘲讽武延生,不光是为了嘲笑他,还有一个目的,戳穿武延生的能力,让大家知道,他虽是育林专业的毕业生,但这不代表他专业能力强。
不要盲目地听武延生的指挥,更不能把他当成专家,捧上神坛。
林征道,“武延生,我严重怀疑,你虽是育林专业的学生,可你上学时,没认真学习,只是混了个毕业证。”
“在种树这件事上,你是个门外汉,啥都不会。”
武延生忙说道,“我当然会种树。”
林征道,“会不会种树,不是靠你嘴上说的,而是靠你双手种出来的。”
武延生梳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表情不屑,“我懒得与你说话。”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不打算干活。
赵天山打圆场,“都别说了,干活吧,争取早点儿把新苗圃建起来。”
除了武延生,其他人都挥动工具,干起来。
场面热火朝天。
当大风吹起,漫天风沙迎面扑来,把人吹的灰头土脸,嘴里灌进沙子。
天空的太阳,火辣辣的。
这里的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而是相当艰苦。
林征体会到第一代塞罕坝人的苦难。
他们在这里垦荒种树,吃得苦超乎人的想象。
他向那些为塞罕坝作出贡献的前辈们,表达深深的敬意。
武延生拿着锄头,随手挥两下,接着就站十分钟。
还抖抖他的风衣,抖掉上面的沙粒。
赵天山,张福林等先遣队员,弯着腰,挥着锄头,格外卖力,满脸汗水。
这才是火热的青春,火热的奋斗。
林征看了武延生一眼。
不能让这个狗东西偷懒。
他大声说道,“大家都看武延生,出工不出力,咱们都满头大汗,开垦出一大片土地,而他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
“武延生,你不能偷奸耍滑啊!”张福林第一个开腔,“你偷懒,也就是把你该做的工作,留给我们了,我们可没义务帮你。”
“武延生,塞罕坝不养闲人,你要是不干活,那就别吃饭。”
“穿的人模狗样,看起来像是人物,干活时你连条狗都不如。”
……
武延生脸色铁青,恨林征恨得要死。
每当他偷懒耍滑,或者做见不得人的事时,林征都第一时间站出来,指出他的错误。
武延生面不改色,“我来塞罕坝,是来当领导的,不是来出苦力的,你们干活,我指挥。”
“就你这种人,还想当领导?”林征冷笑,“你有能力吗?有资历吗?凭啥让你当领导?”
“好了,都别吵了……”赵天山打圆场,“按照于领导的介绍,确实让你们来当领导的,但不是现在,等塞罕坝林场成立起来,招到大量的工人,你们就不用干活了,不过,当前,需要你们动手干活。”
武延生依然出工不出力。
林征来到赵天山身边,“大队长,武延生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应该惩罚他,你咋不训他呢?”
赵天山叹口气。
他也挺生气,武延生的工作态度太差了。
如果在战场上,武延生是他手下的兵,他早就揍武延生了。
但是,这里是塞罕坝,现在的工作是植树造林,武延生又是育林专业的高材生,他不敢训武延生,要把他当宝贝供着。
林征道,“大队长,我倒是有个办法,惩罚武延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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