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言贵妃跪卧在龙床前,以背为桌。
后背上铺着诏书,朱祁镇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着行笔。
“这个逆子!”
“竟敢...竟敢...咳咳咳咳....”
朱见深在内室的帷帐外,不禁冷笑。
“竟敢什么。”
“谋反吗?”
这个声音,让内室的朱祁镇吓了一跳。
言贵妃更是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见到了朱见深,那么也就代表朱见泽败了!
朱见深较有兴趣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脸上带着讥笑,看着内室的二人。
“来人啊!”
“来人!”
“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朱祁镇大声的呼喊着,可守在殿外的禁军没有一个冲进来的。
“别叫了。”
“父皇。”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儿臣的手中握着。”
“您。”
“早已是孤家寡人了。”
朱祁镇听完,瞳孔都瞬间放大了几倍,嘴唇不自觉的颤抖。
“你...”
“你这是谋逆!”
“就算你的了皇位,你也是得位不正!”
眼神中带着咒怨,抓其眼前的笔,向朱见深的丢去。
笔被帷帐挡住,朱见深闻言,眼神也变的冷冽起来。
“我得位不正?”
“那您得位就正吗?”
“是谁谋害了景泰帝?发动了夺门之变?”
“甚至将其埋在京外,不让其葬入明陵?”
“杀害北京保卫战的头位功臣于谦!”
“只因他劝皇太后,另立新君?”
“你就在夺门后,将其以贪墨的罪名的处斩?”
“就凭父皇您的所作所为。”
“也配活到现在?”
朱见深眼神锋利,朱祁镇听着这一件件的往事被回忆起,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怎么了?”
“您这就承受不住了?”
“儿臣只是将您做的事,叙述一遍而已!”
朱祁镇忍不住的后退,地上跪伏的言贵妃在地上抽泣,不敢抬头。
“不!”
“朕没错!”
“朕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接近咆哮的声音,让朱祁镇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惨白。
“本就是你的。”
“您不说还好。”
“大明历代帝王辛苦攒下的精锐三大营五十万兵力!”
“被你土木堡一战,败的一干二净!”
“你还学着太宗爷爷御驾亲征,结果被俘。”
“最令儿臣钦佩的。”
“您竟然有脸活着!”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都被父皇您吃到肚子里吗?”
此番话,可是戳到了朱祁镇的痛处。
被俘那几年,可谓是其这一生的阴影。
朱见深丝毫没打算停下,画风依旧咄咄逼人。
“这些也就算了。”
“你还大言不惭的为宦官王振,瓦剌也先立碑!”
“一个是大明的罪人!一个是大明的仇人!”
“母亲钱皇后,为你哭瞎了双眼,带着思念而终!”
“你确宠信和瓦剌女子的儿子,朱见泽。”
“还立这妖女其木言为贵妃,祸乱后宫!”
“任由其陷害我养母德妃,被打入冷宫!”
“还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与我!”
“而您。”
“竟然问都不问,就把我贬黜。”
“这一切算来,算不算是您的咎由自取!”
朱祁镇此时,带着惊讶,看着地上的言贵妃。
“原来是你!”
“亏我这么多年!如此信任你!”
“深儿,都是父皇的错。”
“你给父皇一个机会。”
“父皇,父皇这就立你为太子!”
朱祁镇说着,一脚把跪在地上的言贵妃踢开,忙搅乱的寻找的玉玺。
“别徒劳了。”
“我能走到这一步,也都是拜父皇您所赐!”
“把这大明交到我的手里。”
“您可以安心去了。”
慌忙中的朱祁镇,听见安心去了,这几个字,也忍不住的颤抖。
“深儿。”
“父皇这便退位,把这九五之位让与你。”
“给父皇一个善终吧。”
朱祁镇的眼神中流露出生的欲望。
毕竟当年被俘,他都没勇气自尽,来保住大明的脊梁。
“父皇。”
“别徒劳了。”
“你在被俘虏时,就该死了。”
“多活了这么久,您还不满足吗?”
“不过没关系。”
“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是善终的。”
“你所深爱的言贵妃,你的爱子朱见泽,都会陪你一起走。”
“这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朱见深言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言贵妃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忍不住的落泪。
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丢在地上。
“这种事。”
“您便自己来吧。”
“对你我都好。”
朱见深说完,便把一边五花大绑的朱见泽丢了过去。
三人相聚。
朱祁镇看着一边的言贵妃和朱见泽,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朱见深随即出门,侯公公早在一边候着。
“这边就劳烦侯公公了。”
侯公公如此聪慧,自然不必多说。
深深对着朱见深行了一礼。
而朱见深,则是缓步前往太和殿。
从今夜起。
大明的天。
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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