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渝州。
宁王朱志权盘腿坐在凉亭中。
身边的炭盆噼里啪啦作响,上边摆放着一壶滚烫的开水,正向外冒着热气。
外边下着小雨,时不时的有的凉风谁进来,倒也是十分舒适。
宁王朱志权将拿起水壶,倒在了紫砂壶中。
翠绿的茶叶在开水中上下翻腾着,片刻后才缓缓落下。
倒进茶杯里,浅浅的抿了一口,朱志权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头一尖的毛峰,果然是好东西。”
一边的金师爷也盘腿而坐,缓缓为朱志权又倒了一杯。
“王爷。”
“再喝一杯吧。”
宁王缓缓点头,轻轻将茶杯端起,仔细的放在鼻子前欣赏着。
“诶?”
“对了。”
“听说前两天朝廷下了旨。”
“什么事。”
说着。
示意金师爷也品尝一下。
金师爷微微欠身,也是端起了茶杯。
“奥。”
“王爷说的是这个。”
“前两日。”
“朝廷户部拿下了朱批。”
“说要各地鱼鳞册,黄册。”
“说是...”
“朝中要重新颁布纳粮的标准。”
“挺复杂的。”
金师爷说完,也是缓缓尝了一口,啧了一声,似乎对茶的味道赞不绝口。
宁王皱起了眉毛,将茶杯缓缓放下。
“哦?”
“还有这事?”
“和本王说说?”
金师爷叹了口气,也是缓缓开口。
“皇帝如今似乎想要削藩。”
这话一出,宁王反而是笑了。
“削藩?”
“本王没听错吧。”
“他一个刚登基的小皇帝,这才多久啊。”
“就想削藩?”
“痴人说梦!”
宁王朱志权呵呵的笑着,自顾自的摇摇头,拿起茶叶抿了一口。
金师爷也是点了点头,赞成宁王的说法。
“听京中探子传来的消息。”
“皇帝似乎对此事极为的在乎。”
“据说这次还不光是藩王。”
“还有商人,地主士绅,也都在范围内。”
宁王也被提起了兴趣,示意金师爷继续讲下去。
“据说是。”
“需要黄册和鱼鳞册。”
“不在以户为依据,而是以土地为依据。”
“地多,缴纳的税粮便多。”
“地少,缴纳的税粮便少。”
“商人若没有土地,可以用税银替代税粮。”
“倒是挺有意思的。”
金师爷说完,将茶碗中的茶喝了个干净。
宁王听完,脸上漏出不屑。
“说的容易。”
“但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若是把削藩真的那么容易,你以为这些藩王都是纸糊的啊。”
金师爷也是点头,并且询问宁王应对的办法。
“不用管。”
“就当不知道。”
“反正鱼鳞册和黄册在本王的手里。”
“先看看其他藩王的反应。”
“静观其变。”
金师爷点点头,为宁王又斟了杯茶。
.................................
京城。
紫禁城中。
今日本是休沐。
可吕正穿戴整齐,在紫禁城中快步而行。
来到了养心殿点,喘了两口粗气。
“侯公公。”
“快向陛下禀报。”
“我有要事要和陛下商量。”
殿前的侯公公急忙行礼。、
“吕大人稍后。”
侯公公转身迈进了大殿,吕正也整理了一下衣冠,紧了紧头上的官帽。
没一会。
侯公公便将吕正领了过去。
朱见深将折子放下,示意吕正坐下。
“吕大人。”
“坐下歇歇。”
“来养心殿的目的,让朕猜猜。”
“是不是内阁的朱批,已经发到各地了。”
朱见深坐在榻上,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自顾自倒了杯茶,退到了吕正的对面。
吕正一愣,没想到皇帝猜的如此准确,点了点头。
“那再让朕猜猜。”
“是不是内阁的朱批下去以后。”
“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回信。”
朱见深再次倒了杯茶,而这次,则是将其端了起来。
吕正这次,怔在了当场。
皇帝说的一点没错。
朱批下去以后,不仅各地的鱼鳞册和黄册没交上来。
甚至连个回信的都没有。
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
询问下去,也都是各种理由推脱,反正就是不交。
户部的吕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才来找朱见深,询问对策。
“陛下。”
“您真是神机妙算。”
“和您说的一模一样。”
“您看.....”
朱见深依旧不着急,似乎此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用办。”
“就等着就可以了。”
吕正一听,瞪大了眼睛。
“等着?”
“那那那那....”
朱见深手掌抬起,打断了吕正。
“对。”
“等着。”
“朕和你打一个赌。”
“不出三天!”
“各地的鱼鳞册黄册恨不得立马送到你手里。”
吕正脸上漏出诧异,但也被朱见深的提议勾起了兴趣。
“那...”
“微臣斗胆接下赌局。”
朱见深的脸上漏出微笑,笑着指了指吕正。
“那咱们就赌点特别的。”
“若是三天后,各地没有把黄册和鱼鳞册交上来。”
“朕就把新上贡的好酒,照殿红,输给你。”
“就三坛,朕都舍不得喝。”
“若是三天后,事情按照朕所说的发展。”
“听闻你府上,养着两只海东青。”
“如今已经有了幼鸟。”
“不如。”
说着。
朱见深带着狡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吕正也是一愣,这海东青可算上的是他的宝贝。
哪幼鸟,更是他的心肝。
但想想皇帝的照殿红,那也不是凡品。
只有年终尾宴上,才会出场的酒。
而他们,能喝上一小盅,就算是不错了。
吕正狠了狠心,也是答应了下来。
“好。”
“那就。”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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