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回来了。”
战南起身,眼神冷冽:“老太太,您为什么要对云舒下狠手?”
质问声一出,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阿南,我……”
“您囚禁了我这么多年,害死了云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对我唯一的孩子下手?”
战南现在对这个家庭彻底失望了。
这个家族就像是一个牢笼,困住了所有人,包括他。
战老太太抿唇:“你来就是为了质问我?”
她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对她下狠手,难道你看不到她对战家做的一切?”
“因为她,战家损失数千亿,更让我都丢尽了脸面,这样的女儿,不除掉留着干什么?”
事到如今,老太太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战南,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就算我不对付云舒,她也会对我下手!你知不知道她今天说出了什么难听的话?”
老太太一脸狰狞,那些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管家不赞同的看向了战南:“四爷,今天那个私生女竟然口出狂言,说要让老太太跪在云熙面前,忏悔!”
“老太太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维护战家的尊严罢了!”
“尊严?”
战南呵呵一笑:“老太太,看看你的尊严,现在的战家,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老大好好的婚事被你拆散,您居然把苏曼送到他身边,您这么做不就是因为大嫂不肯帮您做事?老二被你教育的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和老大斗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赢过。”
“老三倒好,不参与这些斗争,活得潇洒自在,可千霜是他唯一的孩子,您却想利用千霜来挽救战家的危机,您怎么能这么做?”
战南讽刺出声:“就为了您所谓的尊严,家族荣耀,咱们四兄弟,有一人幸福吗?”
“你——”
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
“老太太,从今以后,您若是再敢对云舒下手,别怪我不讲情面!”
战南早已经变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只有一条命,就算我死,我也要拖个垫背的!”
“你——”
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战南不肯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等等。”
顾湘听到了争吵声,下楼,看到丈夫一脸怒意。
连忙上前:“战南,你怎么能这么对老太太说话,她好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
“顾湘,离婚吧。”
战南看着顾湘,眼神冷漠:“文件我会派人送过来,你若是不肯签字,那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始终分居。
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婚姻法规定,分居两年以上,即可起诉离婚。
这些年,他不想闹得太难堪,但现在,没必要维持着这一层虚伪的面具。
顾湘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我不离婚,我绝不离婚!”
“那你暗地里做的事情,就只能登上报纸了。”
战南冷漠的看着顾湘,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冷漠不带一丝情感。
顾湘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不要瞎说!”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在背地里找了多少男人,你很清楚,我之前不在乎,是因为我不爱你,但现在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顾湘这些年得不到战南的心,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些事情,顾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
殊不知早就被战南察觉到了。
战南不仅不阻止,甚至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他没有耽误顾湘。
战南离开。
顾湘浑身一软。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些年,她确实找过很多男伴,但一切都是因为战南。
她是女人。
她需要爱情,需要呵护,需要一切女人该有的东西。
可是战南什么都给不了,她只能靠自己。
若不是战南,她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迎面就是一巴掌。
老太太亲自动手。
这一巴掌又狠又快,直接扇的顾湘嘴角高高肿了起来。
“你居然干出了这些事情?你还要不要脸!”
顾湘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掉。
老太太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眼神里充斥着厌恶:“当年你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做出对不起战家的事情,既然你做了,那你们这段婚姻就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战家只会雪上加霜!
战家现在刚吃了亏,这些事只能镇压。
“老太太,我不想离婚,我不想——”
顾湘狼狈不堪,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老太太,我真的不想离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您别让我和战南离婚……”
若是离了婚,顾家不但会受到影响。
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战家少夫人的头衔都会掉了。
到时候,她还怎么在平西立足?怎么在那堆豪门贵妇的人堆里混?
老太太一脚踢开她,眼神凌冽:“若是没这些腌臜事儿,我还能帮你,但你做了这些事情,还想留在战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尽快帮四夫人办理离婚手续,低调处理。”
管家颔首:“是。”
老太太现在身心俱疲,佣人扶着她上楼。
管家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顾湘:“四夫人,若是您听话,乖乖签了离婚协议书,还能拿到点钱,若是您不听话, 那您只能净身出户了。”
顾湘脸色一窒。
若真是净身出户,那她就算回了娘家,也会被厌弃。
她咬咬牙:“我签。”
……
战南离开战家,坐上停在门口的车。
“小叔,事情办完了?”
战擎洲薄唇一勾。
战南颔首:“阿洲,我想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小叔,需要我帮您一把吗?”
战擎洲指的是和云舒和好。
“不必。”
战南摇头:“那孩子恨我,是应该的,我做错了事情,理应付出代价,我只希望我能尽我所能的保护她,这样就算以后我死了,也有几分脸面去见她母亲。”
他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他不奢求能和云舒想别的父女一般,和谐相处。
他只想暗中庇佑,哪怕半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