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向新兵挑战,这事在蓝田军营那么多年,从未发生过。
但,今日雁夫长却是拉下脸皮,公然向陈安发起挑战。
“臭小子,那夜你偷袭了某,某不服,要向你挑战!”
擂台上,雁夫长头还缠着绷带,涨红着脸看向下方陈安。
直到深夜时分,他才勉强苏醒过来,回想事情后简直气炸了。
太丢人了!
尤其,听人说他是被陈安和莫狂扛回军营,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早早找到陈安要挑战,就是想找回些颜面。
“接受挑战!”
“接受挑战!”
下方,雁夫长下属皆是举剑高呼。
昨日至今,他们都成新兵营笑话,太憋屈了。
一夜过去越想越气,不找回场子怎么立足?
“昨天,雁夫长败在我手上,今天再比有何意义?”
陈安皱眉。
这话不留情面,在场不少老兵哄堂大笑。
“是啊老雁,你这比的是必输之局,哪有这样送上门来?”
“败了就败了,败给一个新兵,俺们都知道了,哈哈哈……”
“闭嘴!”
雁夫长怒吼出声,涨红着脸支吾道:
“今,今天比其他本领,就比射箭!”
“输了你小子不用付出什么,败了我就送你一匹战马!”
他没想从陈安手中得什么,就是想出口气。
否则,憋的实在难受。
一匹战马!
不少人惊了,他们没想到雁夫长如此阔绰。
要知晓,战马和秦剑都是将士视如性命的宝贝。
“老雁,你个老小子是弓弩手起家,也好意思和新兵比?”
有其他夫长出声揭穿,笑道:
“你是仗着弓弩本领非凡,才这般阔绰吧?”
雁夫长近战身手一般,但却是弓弩兵出身,射箭非凡。
不夸张的说,他的射箭本领,放眼蓝田新兵营无人能出其左右。
“某,某……”
雁夫长老脸一红,想了下道:
“这样吧,某骑射你小子原地,总可以了吧?”
骑射难度,比之原地射箭难上数倍不止。
如此,到算得上是公平。
一匹战马做交易,这还真让陈安有些意动,刚想应下。
“还不够!既然要比,那就来比大的!”
突然,旁边响起道冷哼声。
“赵将军!”
众人看着来人惊呼,雁夫长吓了一跳,浑身哆嗦。
“赵,赵将军,某……”
“无需多说!”
赵将军打断了他,道:
“你要和陈安比试,除了战马还得交出百夫长令牌,可敢?”
全场哗然。
百夫长是军官,乃是靠着层层立功才能爬上去的位置,统率百人。
当然,这和爵位不同,爵位唯有朝廷才能赐予。
类似百夫长这种小军官,赵将军能够做下决定。
只不过是无爵升官,相当于有权无名。
即使如此,这也意味着雁夫长要是输了的话。
他的百夫长令牌,就要交给陈安!
“某,某……”
雁夫长慌了,涨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将军甩手冷喝。
“不敢就给本将滚下来,有多远滚多远,别丢人现眼!”
这话,已经是在甩雁夫长的耳光。
但凡有点血性,也不可能在这时退却。
“好!”
雁夫长怒红着眼,看向陈安颤声道:
“就比射箭,若是输了的话俺卸下这百夫长位又何妨!”
……
蓝田新兵营,四周破旧城楼上。
短时间,便是集聚了几乎军营内所有将士。
只要没任务的将士,都是过来了。
赌注一匹战马,以及一张百夫长令牌!
这是有多么的想不开,才会拿这些筹码来做赌注?
“是那小子,他叫陈安是这次新兵中的刺头!”
“就是他将雁夫长扛回来的?真是好家伙!”
“哈哈哈……看来雁夫长是恼羞成怒,所以才下此赌注。”
将士们都认出陈安,他的大名已经传遍蓝田新兵营。
新兵刺头,反过来将老兵教训了一顿的硬茬子!
“比射箭?那没悬念啊,雁夫长这老东西耍了小心思。”
见到下方雁夫长取出弓弩,顿时看台上的士卒纷纷摇头。
对雁夫长射箭本领,他们是毫不怀疑的。
这,可是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本领。
一个新兵,怎可能和他比得了弓弩本领?
……
“呼……”
擂台之上,一把火焰随之点燃,熊熊燃烧。
这是军中比试火焰,若是真的输了,雁夫长就必须信守承诺!
“三箭一局,三局两胜!”
擂台上,两个稻草人靶子摆了上来,雁夫长擎着把长弓道:
“五十步内,某以骑射和你比拼,不占你小子便宜,如何?”
“随便。”
陈安平淡开口,手中也是抓着一把铁弓。
“随便?”
雁夫长瞪眼,旋即嗤笑一声翻身上马。
踏踏踏……
马儿在五十外奔跑,雁夫长对着远处靶子张弓搭箭。
咻!
箭矢破空而出,瞬间扎入箭靶中心外环处,再近一点就入靶心圈。
“彩!”
下方几十老兵欢呼,为他们的夫长喝彩。
雁夫长也笑了,再次张弓搭箭。
咻!
箭矢破空,又是扎入靶心外环。
彩!
老兵再次欢呼,雁夫长第三次张弓搭箭。
咻!
又是一枚箭矢破空而出,这次竟是直入靶心圈!
“彩!好彩啊!夫长威武!”那些老兵激动坏了。
骑射能有这成绩,足以傲视整个军营。
“这老小子,技艺倒是没退后过。”
赵将军喃喃自语,旁边偏将点头道:
“确实,雁夫长就是靠着一手弓弩才登上这位置。”
“他拿出百夫长令牌做赌注,当然会拼尽全力。”
在场老兵也是纷纷开口,旋即看向陈安。
“也好,让这新兵看看真正的本领,免得太过骄傲了。”
“安老大会赢的。”
旁边却是响起道嗡声,莫狂肉乎乎脸上浮现坚定,旁边老兵嗤笑道:
“你小子,知晓雁夫长那三箭意味着什么吗?”
“不管意味着什么,安老大必赢!”
莫狂很是坚定,言语不容置疑,旁边老兵愕然,旋即止不住摇头。
这两新兵,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呼……”
说话间,陈安已然举起铁弓,站在原地朝着稻草靶张弓搭箭。
百步?
将士们惊了,他站的位置可是百步开外,他不走前吗?
自信,还是托大?
“陈安,你可去五十步的……”
雁夫长皱眉开口,话未完,陈安一箭已破空而去。
咻!
稻草靶心穿过一个洞。
这不是靶心圈,而是正中靶心!
呼!
雁夫长猛地起身,死死盯着那被穿透得靶心。
运气?
咻!
又是一箭激射,沿着那穿透箭孔直接穿过!
再中靶心!
有靠近的老兵看得透彻,那箭是完整透过箭孔,如出一辙!
唰!
又一箭,再次沿着箭孔掠过!
三箭三中,正中靶心,百步穿扬!
噤~
吵闹军营瞬间安静,全场士卒瞪大眼珠子,呼吸凝滞。
这,不是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