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看着少年们整齐入营,赵将军倒吸一口凉气。
他从军十余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将士。
秦铁骑!
秦锐士!
赵胡骑!
单凡强大军伍,乍一眼便能令人感觉到摄人威压。
那是在战场上无数次血战,凝聚而成的杀气和煞气。
此刻,陈安率领士卒虽没杀气和煞气。
但,却充斥着难言锐气……
直觉告诉赵将军,这会是只强军!
“将军,要叫安夫长过来吗?”
旁边偏将开口,赵将军回过神道:
“叫过来吧。”
话落,立刻有人去叫扛着旗帜的陈安,后者立刻停了下来。
呼。
在他停的瞬间,身后那些士卒齐齐停步,整齐划一,双腿并拢猛踏地面。
嘭!
赵将军都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这样的行军姿势。
但……
似乎很霸气啊!
……
“运输粮食?前往安邑之地?”
陈安来到营帐内,得知赵将军意思不由惊讶,后者点头道:
“对,如今吾朝正在赵地交战,粮食乃是重中之重!”
“此番运粮三十万石,前往安邑屯粮之所。”
安邑曾是韩魏守城。
但随着伊阙之战后被秦国占据,霸守河东,成了屯兵屯粮之处。
后勤粮食,都会送到此地补给。
秦地至河东安邑,到处驻扎着秦军哨点,几乎算得上零风险。
顺利运粮的话,还能让陈安立些功劳。
“好。”
陈安应下,赵将军又道:
“首次运粮难免对地方不熟,会有人带着你去。”
“尔等只是协防,尽管放心便是。”
蓝田前往安邑之地,路途遥远,若在秦地还好没有风险。
但,接近河东的话路途就比较艰险。
“陈安,定不负将军厚望!”
陈安高声开口,赵将军满意点头,又是挥手取出袋钱币道:
“三日后启程,尔等军中这两月军饷,本将先发给你们筹备一番。”
“多谢将军!”
……
回到营账,陈安将两月军饷依次发给士卒们,顿时全场欢呼起来。
这对新兵们来说,可是唯一收入啊!
接着,陈安又是将三日后出征的事简单说了遍。
“好,太好了,果然要上前线了!”
“夫长,三日后是去上哪儿的前线啊?”
“莫狂,你小子打探军报找抽是吧?”
“啊?这,这俺不知道,夫长,俺错了……”
“哈哈哈,你小子知错就赶紧去做一百个地撑。”
“去就去!林申你小子,谁怂谁是软蛋!”
少年们打闹一片,陈安见状也是笑了,道:
“明日歇息,三日后启程!”
“趁着这段时间,大伙可去一趟蓝田县城放松会。”
“夫长威武!”
少年们齐齐回应,呼声震天。
有了军饷,他们也有足够底气去城里消费了。
城里,比起全是大老粗的军营,想必会有趣的多吧?
……
蓝田距离都城咸阳,也不过才百里之地。
因此,商贸运输繁荣,各国货物与秦交际都会运至此地。
比起古都雍城,蓝田城显得繁华而又充满活力。
“哇,城里好多人啊……”
“对对对,俺们还是首次入城,那姑娘真好看。”
“去去,别乱看姑娘,你这愣货!”
“看,那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毕竟都还是十五六岁少年。
见到城内繁荣之景,激动一个个脸孔泛红,呼吸急促。
但,察觉陈安脸孔平淡不动声色,士卒们又赶紧冷静下来。
真不愧是夫长,如此淡定想必是见多识广!
“林申,莫狂。”
入城后,陈安喊了一句,莫狂和林申赶紧上前。
“你们把将士们分成十队,自由活动,记住不得闹事生非,明白吗?”
“好咧!”
莫狂肉脸颤巍巍,道:
“安老大,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回头再过来找你们。”
陈安说罢,与士卒们告别后便是独自离去。
一旦出征短期估计回不来,得传封信给夏伊,之后草编得缓一缓。
也不知,夏伊那妮子会不会因此生气。
……
蓝田城内,一座古朴宅院。
“吱呀……”
房门推开,二丫端着壶药汤悄然入内。
“二丫,是有消息来了吗?”
卧室内,一道倩影单手撑在软塌上,另一手扶着床沿切盼询问。
“小姐,你怎么起来啦?”
二丫快步走了进来,将药汤放在软塌边凳子上,道:
“你这身子还虚弱着呢,快快躺下。”
“有消息了吗?”
夏伊水灵灵的眼睛尽是期待,二丫摇了摇头。
“小姐,哪有甚消息,二丫是来送药汤的啊。”
这小姐,自从上月那叫陈安的小子从军后,便整天魂不守舍。
最后,更要亲自来蓝田城里。
这来也罢了,关键一来就病倒在床,成天就念叨着要消息。
二丫虽笨,可也知晓这是在等陈小子消息。
这让她纳闷极了,小姐不是很讨厌他吗?
怎会这般呢?
郎中都说,小姐这病和身体无关,是抑郁结症。
“哎……”
二丫扶着夏伊躺会软塌,端起药汤道:
“小姐,你先吃些药汤吧,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药汤药汤,每天都是这个,不喝!”
夏伊扭过头去,苍白小脸微微鼓着。
当时,约定好每月送草编回来。
等啊等,日期到也没见着草编送回雍城。
实在等不及了,夏伊叫人专程从雍城赶往蓝田这边,想打听军营消息。
但,军营消息哪是这般容易打听?
几日过去,甚消息也没有,夏伊要急坏了,直接便病倒在床。
陈安那个混蛋,他是忘记了,还是……
“二丫。”
夏伊又是虚弱开口,二丫赶紧应下,前者道:
“你再去一趟驿站,告诉那林主事,不惜任何代价打听消息。”
“再打听不到,就让他别待在蓝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