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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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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的九月份。

    这天清晨。

    一阵轻唤声把丁贤从梦乡里拽了出来。

    丁贤听出这是老妈孟月桢的声音。

    孟月桢推了他几下。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说了句“老妈,你每天工作那么忙,不用专门来叫我,快去上班吧,我会自觉起床的。”

    孟月桢指指自己的腕表“现在只有六点多,你不必着急起,再睡一会儿没有关系。”

    她一副关切口吻“你昨晚半夜才回家,洗完澡又吃了一顿夜宵,你房间熄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钟,起太早你会睡眠不足,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话语之间,拳拳都是温情。

    丁贤心想,下次再回家晚,必须要蹑手蹑脚才行,不然孟月桢也会睡不安稳。

    “老妈,你想让我多睡会儿,那你叫醒我做什么?”

    “你阿爸让我进来的。”孟月桢朝房外望了一眼,丁爸爸正在客厅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盯着儿子卧室。

    孟月桢压低声音“你撞伤好了以后,不愿意再上学,天天不着家,又晚睡晚起,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你阿爸想过来教育你,我怕他火气上来会凶你,就拦住了他。”

    她说的‘撞伤’,这是去年圣诞节发生的一场事故。

    丁贤老家在澳门,今年才是年,澳门仍旧是葡萄牙殖民地,丁贤家庭特殊,祖上两代都在给澳府办公差,他从小接受葡语教育,去年申请入读一所葡萄牙大学。

    谁知去年圣诞节时,丁贤受同学邀请,到他学校附近的星星山滑雪,不幸摔倒撞伤了脑袋,昏迷几个月才醒过来。

    苏醒后,丁贤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芯却换了一个新的,他抗拒再去葡国读书,执意选择退学,坚决要留在澳门生活。

    退学发生在两个月前。

    这期间,丁贤整日晚出晚归,这并不是因为他贪玩,他前世是年的大陆人,死于一场车祸,意识鬼神神差穿越时空,附身在澳门这个昏迷留学生身上。

    这个留学生的妈妈孟月桢,四十多岁的年纪,出身富商家庭,常年养尊处优,把她养的气质雍容,说话轻声细语,仿佛永远都不会发脾气,她膝下只丁贤一个儿子,更是溺爱的无以复加。

    所谓知子莫若母,丁贤占了人家儿子身体,不想朝夕相处与她过于亲近,就刻意疏远两个月。

    这些天丁贤都是等着孟月桢夫妇上班后才起床,然后去光顾澳门城,玩到半夜再回家,那时孟月桢夫妇都已经入睡。

    为人父母,见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心里肯定着急。

    于是,就有了此刻的这场谈话。

    “你天天出去玩,我是无所谓的,你上不上班都无事,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孟月桢说完,取出一沓百元港纸,放在床边的茶几上“你在外边逛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假如钱不够用,你再找我要。”

    澳门发行有澳门币,但港澳经济联系异常紧密,港币在澳门流通日常化,而且占据着主导地位。

    这两个月丁贤把澳门逛了又逛,当前年的物价他了如指掌,澳门同胞现在的月均收入还不到一千块港币,孟月桢随手给的零花钱,抵得上普通工人的小半年薪水。

    丁贤难免会感叹。

    有母如此,啃老到退休想必都是没有问题的。

    他家境富裕,算是资深富二代,即使天天好吃懒做,照样衣食无忧。

    但他殊不知,孟月桢对他没有原则的纵容,其实是出于担忧。

    孟月桢一直害怕滑雪事故会导致儿子脑袋出问题,毕竟昏迷了太长时间,医生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儿子醒来以后,可能会出现失忆或者精神病状。

    从目前来看,儿子除了行为古怪外,并没有其它后遗症,起码思维清晰,性格不暴躁极端,并没有朝神经质的方向演变。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反正只要儿子没有被撞傻撞癫,那就一切好商量,无论儿子想做什么,孟月桢都会想办法支持。

    不过在支持的前提下,孟月桢也需要给儿子提出少少意见“阿仔,今天你出去玩的时候,顺路去一趟电台,我与你阿爸给你安排工作你都不愿意做,你姑妈就给你介绍一个,与播音有关,这种工作你们后生仔应该会感兴趣,你先去试一试,如果不中意,到时回绝你姑妈就可以了。”

    丁贤只有一个姑姑,任职于澳门的公营电台。

    丁贤一口答应“电台里边做播音,应该是dj吧,这个职业有搞头,我会去看的!阿姑有没有讲,什么时候让我过去?”

    孟月桢轻笑了下“随你的时间喽,你想几点去,那就几点去,你只她一个姑妈,把你当儿子疼,即使下了班,她也会等你的。”

    丁贤感觉很拉风,亲戚够给力,万事都好办。

    孟月桢见他同意去见工,就不再多说什么话“你继续睡啦,养足精神再去电台。”

    她离开床,转身出了卧室。

    ‘啪!’

    轻轻带上房门,好让儿子安静睡觉。

    家里是两层宅院,丁贤住在二楼,孟月桢走楼梯下到客厅。

    坐上餐桌后,她老公丁兆廉把目光从二楼卧室收回来,板着脸问“他去不去见工?”

    孟月桢不想让老公插手儿子的事情“去了又怎样,工作费脑的,万一把阿仔累的精神失常,到时怎么办。”

    丁兆廉眉毛一竖,心说整天玩到半夜,难道就不累?

    他看不惯老婆的教育方式,真是慈母多败儿。

    但老婆讲的不无道理。

    儿子撞的是脑袋,托妈祖保佑,昏迷数月后终于苏醒,但醒后沉默寡言,对父母相当冷淡,失常的风险确实存在。

    丁兆廉考虑片刻,拿出一家之主的决断“如果他今天去电台试完工,还是不愿上班,我不再勉强,以后可以养着他,但他必须去相亲,让他结婚生子。”

    管不了儿子,管孙子总没有问题吧。

    丁兆廉还不到五十岁,儿子废了不要紧,他仍有时间把孙子培养成才。

    孟月桢听了这个意见,并没有反对,儿子今年十九岁,已经过了合法结婚年纪,既然退了学,那早点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夫妇俩就此达成统一意见,他们会根据儿子的今后表现,来决定是否包办婚姻。

    饭桌上还有位十来岁的小女孩,听见夫妇俩的话后,不满的嘀咕一句“让阿哥结婚,他就必须结?让他生贝比,他就必须生?他又不是你们养的宠物,干嘛非要听你们的话。”

    小女孩叫丁姗,是丁贤的同胞妹妹,家里只这四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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