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何雨水的话说出口后，院内的一众禽兽们纷纷呆住。
而表情最精彩的，就数站在一旁的贾张氏了。
本来，她都做出让步了，几块钱的欠条打了就打了。
只要省吃俭用，开源节流一段日子，总能解决问题。
但如果连易中海和何雨水都要打欠条的话，那就要多欠四十块钱！
这已经是贾张氏无法承受的金额了。
就算这钱不要她还，也要让秦淮茹还好一阵子。
而代价很可能是半年都吃糠咽菜！
这对贾张氏来说，可是比亏钱还难受的事情。
于是，她再次不加思索地说道：
“易中海，何雨水，别人要我打欠条就算了，怎么连你们也要打欠条？”
贾张氏的声音异常尖锐，好像易中海和何雨水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这让大院内的人纷纷向她投向了鄙视的目光。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这样在胡搅蛮缠下去，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
由于易中海之前引起了众怒，现在中院内剩下的住户虽然觉得贾张氏说得过分，但也并没有人帮忙说话。
毕竟这事儿就是他挑起来的，现在也算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易中海看到众人冷漠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无奈。
不过，他看到贾张氏这态度，就更加坚定和她保持距离的想法。
这个人太蠢，如果和她扯上关系，迟早连壹大爷的位置都丢掉。
所以他无情地说道：
“所有人都打欠条，我不打也不合适吧？”
“你要是不同意打欠条，也好，我收回三十块钱。”
易中海直接抽走了他最初放在外边的三十块钱，脸上无比冷漠。
正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及时止损才是上上策。
反正现在贾张氏已经犯了众怒，易中海也不想做冤大头。
何雨水见状，也抽走她拿出来的钱，说道：
“那我也收回我哥的十块钱！”
“你们……”贾张氏差点被这两人的反水的行为气到背过气去。
要是他们两个把钱拿走，那可就“损失”四十块钱！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滑稽，就和在菜市场上讲价似的，非常混乱。
阎埠贵手中的笔迟迟没有落下，斜着眼道：
“张婆婆，你到底打不打欠条了？不打我可就收笔了。”
“我打，我打欠条还不行吗？”
贾张氏急忙从易中海和何雨水手里拿过钱，生怕那钱被拿走。
“叁大爷，把他们两个的名字写上吧。”
阎埠贵冷笑一声，这才龙飞凤舞地写下易中海和何雨水的名字。
至此，院里的闹剧才落幕。
在准备散会的时候，易中海把所有的钱交给贾张氏。
“这些钱，你拿去给秦淮茹交住院费吧。”
贾张氏接过钱，警惕地说道：
“什么意思？不是说有三百块吗？现在这四十几块哪够？”
易中海闻言，眉头紧皱。
对上这种装傻的人根本叫不醒。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保持沉默。
不过，一旁的何雨水却看不去了。
“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秦淮茹是您的儿媳妇，那剩下的钱自钱是您出了。”
“反正我知道你手里有钱，你装也没用，院里筹这四十块钱也够仁至义尽了。至于剩下的钱只能您自个儿想办法了。”
“对了，您一会儿也得去医院把我哥顶下来。”
“我哥生着病，明天还要上班，不可能在医院守一夜。”
贾张氏闻言，后退一步，脱口而出：
“那不行，小当还要我照顾呢。”
“我帮忙照顾就行，她都断奶了，根本不需要一直陪着，有人看着就行。”
何雨水把最后的借口也封死。
刚说完，她就去贾家抱小当去了。
易中海看了眼发呆的贾张氏，才对院内住户说道：
“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都早些休息。”
……
四九城。
红星医院。
医院刮着呼啸的寒风，异常尖锐，就和野狼嚎叫似的。
偌大的医院内，到处是等待结果的病人家属，还有忙碌的医生和护士。
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慢的谈话声，还有院外偶尔传来的救护车笛声，都让人们心中的阴郁更添几分。
六十年代，电力宝贵。
除了手术台和重要科室有白炽灯照明，走廊和病房都是普通的煤油灯。
忽明忽暗的灯光，配上刺鼻的消鼻水味，就成了压倒许多病人和病人家属心里最后一颗稻草。
这年头，没有几个人愿意来医院。
一是很多人依然迷信，认为来医院会沾染上晦气。
二是看病很难，虽然有一部分费用免费，但是并没有完全免费，还需要有凭证才能报销。
最重要的是六十年代技术条件有限，有些病就是来了医院也治不好，很可能钱花了，病治不好。
要是没点实力出国就医，基本上就只能等死，或者去找中医或者寻访民间偏方碰运气。
这就导致大部分人对来医院并不积极，除非是遇到了要命的急病，才会前来就诊。
平时的小病，要么拖着，要么到就近的卫生所找赤脚医生解决。
所以小病拖成大病，来医院的基本上都是快要不行了的人。
当然，妇产科则是医院内唯一不同的地方。
六十年代并没有限制人口，一家可以生育多个孩子。
再加上娱乐活动少，民众干完活回家就只能造人。
医院每天都有新生儿诞生，而且几乎是接连不断的。
四九城做为龍国的中心城市，人口众多，新生儿自然多。
婴儿的啼哭声，倒是把医院里沉闷压抑的气氛冲淡不少。
而秦淮茹早产诞下的一个女婴，在沉默半个多少时后，终于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哇啊啊啊……”
似乎是在庆幸自己逃过一难，降临到这个世界。
她的啼哭声传出后，医生和护士都松了一口气。
除了秦淮茹大出血，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外，母子平安。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此时，门外正打呼噜的何雨柱听到女婴的啼哭声，猛然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