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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的抱歉,放在纪韶元眼里不值一提。
“你不想谈情说爱,我也只是提一提,毕竟……”纪韶元笑了笑,“你的贞操还得自己守得住。”
萧越“……”
襄黎公主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耳朵染上几分晕红,萧越不好意思了。
纪韶元见状,哈哈大笑,“萧越之,有没有人说你很纯情?”
谁能想到,堂堂大将军,竟如此地不经撩拨,羞涩得跟个小姑娘一样?
不得不说,纪韶元原本心里那点微妙的不爽,于萧越的反应下彻底平复。
萧越嘴角抽搐,他纯情的话,可能他的父亲母亲得直接气活了。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定宣王萧越,手底下的尸骨数不胜数,何德何能谈得上一句纯情?
纪韶元微笑,努力拉了拉萧越的手臂,萧越有点不习惯,却被纪韶元一把强势拉过来,导致萧越猝不及防下,喜提一记纪韶元的“唇齿相依”。
萧越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又羞又恼又气。
至于罪魁祸首纪韶元,则是轻飘飘地拿起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唇,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还好,我第一没人抢得过我。”
喃喃自语,却令萧越听懂了。
原来刚刚纪韶元亲萧越,完全只是不想王玉笙占便宜,先发制人,干脆自己先亲一口萧越了。
萧越表示“……”
他到底算什么?是人还是物品?
一时之间,心中涌现的一股喜意,也在纪韶元的不以为意间丧失得无影无踪。
萧越忍住几欲爆发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询问纪韶元,“公主殿下,您可满意?”
再不爽对方,对方可是皇帝老子的女儿,皇帝老子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萧越明天就要去森林里采蘑菇了。
纪韶元一听,眸光流转,神色从容地对他摇了摇头,“如果定宣王不能洁身自好,本公主不放心,也不满意。”
“……”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满意什么呢?
萧越发现自己在纪韶元面前几乎是耐心用尽了,明明在此之前,他是沉得住气,又耐心十足的人。
怎可如此无礼呢?对方比他小啊。萧越心里想道。
纪韶元忽而笑出了声,“要不,定宣王殿下和本公主打赌如何?”
她倒真好奇那位王玉笙小姐可以为萧越做到何种地步。
人家那种痴迷的眼神,总感觉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萧越道“殿下请说。”
但凡天皇老子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纪韶元啧啧称奇,“定宣王萧越即将难过而立,可身边连王妃都没有。本公主忧心不已,如果定宣王和哪位姑娘喜结良缘,那么本公主将会为定宣王和那位姑娘请旨赐婚。”
话音刚落,四周寂然。
萧越没想到有朝一日纪韶元能够把自己气成这样,以前他们那叫什么?好朋友都不是吗?硬生生把他推给其他人,他到底在她心中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
越想越不愤的萧越干脆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当即呵斥侍从,“你们先下去,孤有话要和襄黎公主说一说。”
碧月紫嫣面面相觑,没有动作。她们是听命于纪韶元的,不是萧越。
御林军亦然,他们服从襄黎公主的安排,但定宣王萧越威名远扬,他们也有所尊敬。
若两位贵人起了冲突,他们也不好抉择。
纪韶元见状,挥了挥手,左右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鱼贯而出。
四周刻意清了场,只留下萧越和纪韶元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纪韶元脸色一正,“定宣王有话直说,别遮遮掩掩的。”
萧越这人实心眼,又偏生爱藏着掖着,若不坦诚相告,十之对方也要玩躲猫猫游戏。
纪韶元的话刚一落,萧越便开口了,“纪韶元,我是萧越,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堪比平地惊雷的话瞬间如油滴入水里,沸腾爆炸。
纪韶元闻言,挑了挑眉,“咋了?定宣王是被本公主说得不好意思了,然后存心报复本公主吗?”
她对萧越会有什么心思?莫名其妙!
无厘头的一番诘责,到头来只是纪韶元一句漫不经心的回答。
萧越顿时觉得心肝脾肺肾要气得移位了,他只能又气又笑地说道,“纪韶元,难道我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我……好像对你有另外一种感觉了。”
说到最后,声音微弱,萧越自己都有点尴尬。
对方比他小了足足八岁,传到隆泰帝的耳朵里,他那不就是诱拐天之骄女吗?
纪韶元一开始听着有点懵,以为是萧越大发雷霆下的无理由迁怒,于是满不在乎地表示“萧越之,我是不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你一直未成家,别说我了,父皇那儿也很操心。据本公主所知,此次定宣王回京后,父皇要为你和太子殿下择妃了。”
然后又看了看他那张近乎僵硬的脸庞,长叹一声,“即便你有难言之隐,也没必要对我发火啊。有话好好说呗。”接着摆出一副你真任性的表情。
萧越“……”心哇凉哇凉的。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剖白,对面还一点感应都没有。
如果说,起初萧越的那番话只是气话,当不得真,那么现在,萧越要重新开始评估自己的内心了。
纪韶元,她不是一个小姑娘那么简单,她是他心仪的女子。
等察觉出来后,萧越重整旗鼓,收拾了一遍情绪,面色一肃,用郑重其事的口吻对纪韶元表白,“韶元,或许接下来的话会让你不舒服,甚至反感讨厌,但我还是要说出来。韶元,你我相识七年,在此期间鸿雁传书,或并肩作战,也曾共赏风月,对于你,我萧越从始至终是相当的重视与尊重你。韶元,当年我救了你,后来,你我结为了盟友,你替我充当了京城的眼线,传递了诸多消息。我是真心地感激你。韶元,时至今日,你我依旧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着,我认为我们彼此相处得很愉快,你我无话不谈,也是伯牙子期,心有灵犀,我想什么,你总能懂。你的心意,我自诩懂个八成。这七年的相识,韶元觉得以我一个情郎的身份来看的话,合不合适?”
诚恳至极,又情到深处,萧越的眼中,全是纪韶元的倒影。
纪韶元受不住萧越的灼灼目光,赶紧低下了头。
萧越却不愿纪韶元逃避,愣是走了过去,半蹲下身,语气柔和,“韶元,我的心只有你懂。”
说完,萧越起身,没有看纪韶元的反应,径直离开了。
紫嫣碧月瞧着萧越离开时那严肃的目光,心里一跳,担心纪韶元出事,急忙进屋查看情况。
结果什么都没有,纪韶元人好好的,就是神色恍惚。
碧月壮起胆,对纪韶元小心试探,“殿下,刚才定宣王……”
“无碍……无事。”纪韶元摆了摆手,揉着眉心。
她现在心乱如麻,谁能想到,一贯不近女色的定宣王萧越会对一个小了他八岁的小姑娘动了心,并剖白心意呢?
纪韶元只觉得荒谬,毕竟前世今生,在她的印象里,萧越一直是一种大英雄的形象,不是那种让人疯狂迷恋的邻居哥哥。
换句话说,萧越和纪韶元有代沟呢。以至于,纪韶元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萧越会和她表明心意,甚至有意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纪韶元突然后悔起方才对萧越的一番戏耍了。如果不这样做,她就不需要费心了。
萧越……
心情复杂的纪韶元这时候和自己的侍女单独一块,也不敢说出实情,草草地以要事商谈为理由,堵住了碧月紫嫣的嘴。
碧月紫嫣还能说什么?只好服侍纪韶元沐浴更衣,洗漱安歇。
纪韶元这边情况暂时不提,另一厢,见了萧越一面便念念不忘的王玉笙跑到王建丰和其母关氏的院子里,大胆表达了自己的一腔真情。
王建丰膝下子女不多,关氏得了一女便再无动静,之后关氏主动替王建丰纳了丫鬟为姨娘,这个姨娘肚子争气,很快生了两个公子。
王建丰不是爱女色的,一妻一妾,一女二男是他的家庭情况。主母关氏柔善大度,姨娘守礼谦和,因此后院和平,王建丰的口碑也很好。
关氏一听说女儿看上的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定宣王萧越,不免心一跳,“笙儿,这定宣王,不是我们王家能够高攀的门第。”
身为大将军的萧越,哪里看得上区区县令家的女儿?
王建丰也是这个态度,他提醒王玉笙,“玉儿,那定宣王多的是名门闺秀爱慕,我们王家只是一个地方县令,比不了京城的大家闺秀。”
王建丰的才能其实早就可以胜任京官了,奈何王建丰只是寒门背景,纵能力出众也无人提携,定宣王萧越哪里高攀得了?
王玉笙嘟了嘟嘴,“爹爹,娘,女儿只是求一位置,没想过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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