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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2章 喋血大草原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叛匪又组织起一队人马去攀爬南面的城墙,县城的防守一下子变得紧张万分。

    卫队长带着几十个兄弟作为突击队,那里有危险就往那里冲,堪堪顶住的叛军的进攻。

    但是,问题来了,迫击|炮的炮|弹没了,铁桶炮的炸|药也没了。小小的红原县城过去只有几顶帐篷,哪有那么多的军火储备。

    不大的功夫,匪徒便没有了火炮的拦截,大量的叛军骑手向豁口处冲来,炮兵提起身边的砍刀加入白刃战。

    四周都是匪徒,城里的百姓包括女人都拿起棍棒参加战斗,大家都是各自为阵的单打独斗,赵玉林的八亿杠已经挑翻了好几个匪徒,也是专找人多的地方冲。子弹都是复装弹,射程弱了,正好将就着抵近点射。

    赵玉林拼杀着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豁口,必须堵住那个最大城门。

    混战中,一匹高头大马猛的向他冲来,马上的悍匪斜挂着向他狠劲劈刀,赵玉林不躲不闪,反而迎着猛冲过去,赶在匪徒的长刀劈下来之前以枪刺猛划马的前腿。

    那马儿剧痛,一头栽倒在地,赵玉林迅速回身给了匪徒一枪刺,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这时,赵玉林背后咚的一声,一股大力撞来,他立即拖着八亿杠顺势向右滚出去,嘴里吐出一口老血后转头看到一个手持狼牙棒的番僧正勒住马缰,那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高高扬起的两条前腿就要向他踩踏下来。

    赵玉林躲无处躲,抱着八亿杠拼命横滚过去,枪刺刷的横切过去。

    番僧没料到他竟然毫不畏惧,不退反进划开了他的马肚皮,还在作势要踩死赵玉林呢。

    那马儿的肚子可是最薄弱处,正在拼力时如何受得了,血水和内脏哗啦啦喷涌出来,人和马轰然向地面摔落。

    那番僧举起狼牙棒作势跃起,砸向赵玉林。

    距离如此的近,根本就不用瞄准,赵玉林对着番僧的脑袋就是一枪,番僧立马就脑浆迸裂,身板一挺,稍微一定格后倒了下去。

    豁口处的士兵越来越少,已经有匪徒骑马在大街上冲刺,见人就杀。

    他从这头跑向那头,接连开枪,一个个匪徒应声掉下马去。到处都是喊打喊杀和受伤者的呻|吟。

    城池破了,匪徒蜂拥而入。

    眼看着匪徒就要占领县城,央金和马立宝他们组织女人孩童迅速退进了县衙。战士们依托城里的房屋继节节抵抗,一步步撤退到县衙里面收缩防御。

    匪徒在大街上喧闹欢呼,点火焚烧房子庆祝胜利,不一会儿又开始攻打县衙的大门。

    这个新修的红原县衙,也不过就是东西几间厢房,南北两座厅堂的大院子。说是县衙,其实连内地大户人家的院子都比不上。

    越来越多的匪徒从后山上下来了,要翻墙冲进院子里来。

    赵玉林在院子里奔跑,呐喊着和兄弟们冲向最危险的地方,妇女儿童都一起来加入了战斗。

    但是,匪徒还是用撞木撞开了县衙栅栏式的大门。大街上的匪徒一片欢腾,举起手里五花八门的兵器往里冲。

    这时,城外突然响起了神威军雄壮的冲锋号声,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大喊咱们的援兵到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向敌群。

    匪徒听到冲锋号响起后大惊,慌忙向外面奔逃,刚冲进县衙的歹徒很快被歼灭。

    赵玉林冲到后院倒塌的围墙角打光子弹,蹲下来寻找一个个弹壳。

    央金走过去将他扶起,替他擦去额头的血迹,他这才感到后背丝丝生疼,额头也是烧乎乎的,都不晓得啥时候挂彩了。

    李三枪跑进来给赵玉林报告:叛匪已经被击溃,兄弟们正四下搜捕。

    赵玉林点点头,叫他忙自己的。

    保宁州在凌晨的时候接到密报:新经寺叛乱,要攻击红原县城,他立即带着州府的守备大队赶来增援,还是迟了一步。

    央金的大哥昌吉尼玛大声说他已经亲手诛杀了那个坏蛋主持,叫他再也不能为非作歹。

    赵玉林没有回他们一句话,将手里的一枚弹壳递给身边的卫士,叫给他找找,地上还有。

    他跟着央金往回走。

    央金给他说:去看看卫队长吧,快不行了。

    赵玉林疾步走进县衙,扶起躺在床上的卫队长,小伙子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边上的卫士哭着使劲喊:狗仔,三少爷看你来了,醒醒呀狗仔。

    声声叫唤之后,卫队长睁开了眼睛,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赵玉林傻笑。断断续续的说他不能陪着少爷继续走下去了,下辈子还做他的卫士。

    卫队长就叫狗仔,那是他娘给他起的名,他加入神威军都不改这个名字。赵玉林一直没有这样喊他,是觉得有点羞辱人。

    他一个人带着五十个兄弟专捡危险处拼命,城墙垮了,他带着兄弟们过去将冲进来的匪徒干掉。城门破了,他带着兄弟们堵住城门和匪徒拼命。

    大家退进县衙后他领头守着大门,县衙的大门是木栅栏的,根本就挡不住外面的刀箭,卫队长身上全是刀伤箭伤。

    他的股动脉被箭矢射穿后流血不止,却一直顶在大门口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直到援兵到来,都是面向门外倒下的。

    狗仔拼尽力气叫赵玉林喊他的名字,他记得三少爷就没有教过一次他的名字。

    赵玉林忍不住哭了,接连喊了三声“狗仔。”

    狗仔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说他想去看看外面战斗过的地方,酥油花开得好美啊。

    赵玉林将狗仔背在身上出去,刚才一片狼藉的战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县城外的草地上酥油花盛开,满地金黄。

    狗仔在赵玉林身后弱弱的喊冷,他将狗仔放下来,坐在草地上抱住,狗仔紧靠着赵玉林说想起他娘了。

    小时候他和他娘流浪在街头,看到热气腾腾的鲜香包子,肚子咕咕的叫留着口水想吃,他娘没钱呐,跑去给他偷来,被人发现后满街的泼皮借着打他娘,侮|辱他娘,他娘实在忍受不住,回家喝下胆水撒手人寰。

    狗仔已经吐词不清,他断断续续的诉说让赵玉林悲从中来,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他也想自己后世的娘了。他见狗仔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叫央金去将他的唢呐取来。

    这一战,看似和叛军、匪徒作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三百人的卫队,现在活着的不到一半,个个身上都在流血,从来就没有这么大的伤亡。

    他艰难的将狗仔背起来朝小山包走去,来到山顶让狗仔斜躺着放好,整理了他的军服再接过央金手里的唢呐,

    赵玉林站直身子吹奏起后世的哀乐,一连三遍之后,连天上的鸟儿都不再凌空飞翔,安安静静的站在山坡上聆听。

    稍息,他给狗仔吹奏后世的名曲《一壶老酒》,这支曲子把娘爱儿,儿念母的相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玉林满脸是泪,穷尽所学的变换手法吹奏,周围的兄弟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他聆听,直到最后他吹起雄壮的冲锋号,李三枪带头爆吼“杀、杀、杀。”

    唢呐声戛然而止,他擦干眼泪下山,告诉马立宝将死了的兄弟都埋在山上,要在那里竖起一座纪念碑,让他们名垂青史,受万人景仰。

    赵玉林再进县衙,叫央金立即给各地传令,所有寺庙主持和赞普五日后在保宁州议事。他再转去书房,提起毛笔用他的毛体书写“红原”两个字,接连写了五张纸,他叫主薄挑一张,未来的县城门重修好后拓去城门上。

    他拉着央金走出县衙,街上的百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安详自在的行走着,李三枪给他报告,城里城外已经清理干净,远处的浓烟是正在焚烧叛匪的尸体,周围的余孽已经消灭。

    赵玉林点点头,告诉他央金大总管是说话算数的,只要是喊话期间散去的,都概不追究,哪怕是之前冲杀过县城的,都绝不追究。

    三枪立马给他们敬礼,再去做安排。

    央金十分庆幸,说幸亏他及时赶到了,只要迟上半天,都有可能见不到她了。这次叛军的目的明确,就是要抓住她,但是这些人没想到赵玉林突然到了红原,等于一双赤脚踢到了烧红的铁板上,被神威军彻底碾压。

    两天后,金色草原又恢复了欢歌笑语,赵玉林和央金围坐在篝火前喝酒吃肉,跳起了吐蕃人热爱的锅庄。

    休息一晚上后,赵玉林让受伤重的兄弟就在红原疗伤,自己和央金继续去州府。一路来到新经寺,他叫将里面的僧人全都赶出来,列队站好。

    赵玉林告诉他们,神威军支持宗教信仰自由,但是身为大宋人必须爱国,爱国是根本,叛国杀无赦。

    他叫不赞同他说的都站出来,果真就有三个僧人站了出来。

    他身边的卫士拔出砍刀上前毫不犹豫的直接咔擦砍头,立马见到个别僧人脚下热乎乎的黄汤直流。

    赵玉林再问还有没有?又是两个僧人站了出来,

    还没等他们站定,昌吉尼玛已经提刀上去结果了这两人,剩下的都不停地打着啰嗦,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