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中枢院,按照主任国主、副主任副国主的排序依次是:曹友闻、李忠棉,范钟、赵玉林和赵飞燕五人。加上华岳就是六人。
而依照单数表决的游戏规则,还需要再增加一名成员才行。
赵玉林很想让央金担任副主任,她是穿越者,神仙级别的人物嘛,却又因为中枢院里已经有了他和赵飞燕,若是再加入央金,怕这些人批评是赵家天下了。
他正在思索呢,老曹开口了,提议央金来做中枢院副主任。
这可是连升三级,跨过尚书直接做了副国主级大员。
老曹的话立即语惊四座,议事厅更是鸦雀无声,众人都没用想到老曹会有这样的提议。
稍息,老曹说这大半年赵指挥使在外面忙军务,朝中大事议而不决时几乎都是坐在后排的央金想到的合理化建议让诸公统一了意见,她的能力早已是有目共睹,
诸公信服,颔首点头都是没得话说。
赵玉林当然要支持,让公事房的王荣拟出文告在《成都旬报》上公示。
1239年就要过去啦,从遥远的西方到大洋边上的高丽半岛,各地都在议事打总结:
西边的猛哥听信了八都的金玉良言,带着五万兵马和素不台一起正在东归,美其名曰是响应草原大汗的诏令加入征宋的行列,明眼人一看就是在为争夺汗位做准备。
草原大汗获悉情况后急令自己的儿子贵友赶紧领兵回来,谋划护卫王庭,继承天可汗大位。
各路王公都在快马加鞭的向东方的草原王庭赶路,从西向东迁徙的水草道路上一群群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帐篷、部落。
素不台知道神威军赵玉林的厉害,猛哥也多次收到呼毕力的传书,劝他留在伏尔加河畔,聚齐力量征服西域诸国,打下一片图雷家族的新天地。
但是猛哥就是不听,一来他心里就想着夺取汗位,要拿回他家应该有的。
二来他还没有见识过神威军,没有和赵玉林交过手。草原汉子豪气冲天,如何轻易就服输?
钦察草原上风雪交加的夜晚,素不台还在帐篷里苦口婆心的劝导猛哥呢。
这位跟随一代天骄驰骋草原的老人,出名的草原战将一心为图雷家族操持,早就洞悉了呼毕力那小子的野心。
不管呼毕力是真的为猛哥着想,还是希望猛哥不回来争汗位,素不台都觉得呼毕力所说的神威军实力超强不是一句假话。
因为,这些年神威军东进西出的征战,几乎没有失过手。倒是神威军周围的一个个对手包括他们帝国的军队吃亏不少。
猛哥铁了心要回去争夺汗位,不为素不台的游说所动。他听速不台唠叨的多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雪越下越大,队伍也接连走了有一月啦,就在此地休息五日再走,跟着接连打起哈欠表示要睡了。
成都,赵玉林和曹友闻正在听取后勤使谭又三的报告。
这丫带着新宋国的新币和粮食送去庐州的孟巩处,本是欢欢喜喜的孟巩隔天突然变了脸色,质问他神威军为何进攻广南?
谭又三也是一脸的惊奇,无奈的告诉他啥都不晓知道,出发前倒是晓得军报里常有临安民军犯境的消息。
究竟是神威军打民军,还是民军越境打神威军,因此而开战就两说啦。
孟巩已经是偏安一隅,哪有临安的消息准确,更别说是神威军了。谭又三晓得此地不宜久留,交割了军需立即打道回府。
又三给他们报告,孟巩的近卫亲兵都是衣着破旧,军械五花八门,足见其手下的队伍装备也好不到那里去。
江东虽是产粮,却因为战乱致民不聊生,老百姓大量逃荒去了荆湖和更远的地方,或者寻求当兵吃粮。本地田园荒芜,生产的粮食反而捉襟见肘,到处都是饥民。
孟巩刚一听说送去了大量的粮食,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根本就不在意新宋给的银钱多少。
老曹和他对视了一眼说:如此,看来江东小朝廷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咱们打不打他们,都会垮掉的。
赵玉林点点头。他觉得这次去广南东路搞了一榔头,弄不好福建路和两浙西路还会出现变故。
年关嘛,过年就是过一道关口。
他给老曹提议,立即调曹友凉的队伍回防荆湖南路以备不测,鄂州的水师也接受友凉兄调度,密切关注两浙西路的情况。
老曹谨慎的问他:哥儿这是又要拿下浙西?
他晓得自己的三弟就是个愣头青似的人物,赵玉林给他稍一点拨,立即就卯足劲儿的冲向广南东路,这回再叫他关注浙西,说不定他趁势就去了。
赵玉林摇摇头说是见机行事,眼下拿到江东的每一块地都是赔钱货,没啥好稀罕的。不过临安朝廷失去了战略纵深对我等倒是非常有利。
老曹当即同意,叫兵部抓紧做下安排。
江东,余街收下孟巩分拨给他的粮食和新宋国的纸币后非常激动,专程赶去庐州道谢。
两人客套过后摆酒吃耍。
孟巩看着那五谷丰的酒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神威军赵指挥使的五谷丰呐,呵呵。
咱们吃着他的五谷丰,却在这里评头论足。
余街笑哈哈的说赵家哥儿仗义疏财,远胜临安城里的赵炳。
孟巩心里好似明镜的清楚,嘴里却不会轻易说出来。他的年龄要比余街大上十岁,对朝廷的黑暗和官员之间的尔虞我诈可是门儿清。
他竖起食指放到嘴边提醒余街隔墙有耳,咱们可是端着临安朝廷的碗呐。
余街不屑地说:怕鸟啊,大不了就跟着新宋干了。新宋也姓宋,三少爷也是赵姓,还是驸马爷,飞燕小公主都在成都呐,投新宋不丢人。
这次他收下了新宋国转运来的粮草和新币,等于一半的军需都是成都在供给啦,他当然清楚其中的分量。
孟巩却是再次将食指竖起放到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告诉他神威军进驻了广南东路,临安肯定在商议对策,说不得就有消息传来。万一要叫咱领兵去和神威军作战,收复广南还麻烦了。
一边是朝廷有令,一边是帮助最大的兄弟,咋办?
“惹毛了,吾投奔新宋去。”余街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时大帐外又来人了,临安朝廷的钦差进去将赵炳的圣旨一宣读,张口就向孟巩索要五十万两银子,理由是他守土有责,本应住在荆湖,却赖在庐州不动,临安少了荆湖的税赋自然要他补上。
马格逼的,这是啥子道理?
孟巩当即愣住啦。
稍息,他才说庐州连年交战,就是将所有的税赋上交,也没得这么多银子,何况他和余将军的队伍要吃要喝的也要花销啊,如何上交赋税?
余街正好在场,也说没得军费,哪来的银子,没得。
钦差反而掩面大哭起来,抽泣着请二位将军救他,临安朝廷已经晓得新宋国转运了一批粮草银钱给大将军,军营里有吃有喝,小将军们还拿着新宋国坚挺的新币买酒吃,无论如何也要给点银子让他带回临安去交差啊。
日默默的,孟巩算是服了临安的伪帝了,竟然打听得如此细致。
他只得承认收到了新宋国转运的粮草军费,却是不多,也没得钦差想要的银币。
就是那新币补齐了兄弟们的欠饷之后也所剩无几。
钦差急了,又是一通哭闹之后孟巩无奈的叫军需官拿出五十万贯新币才将钦差打发走。
这家伙一上官船就叫快些拉满帆,使劲划船走人,他生怕孟巩反悔,追上去索回了。
余街无奈的笑笑说又叫孟公破费了,神威军进驻广南,他们收不到税赋,连发行钱引的地区也给压缩了,缺银子花倒是很正常。
孟公望着远去的钦差官船直摇头。
这一年,他和余街力战蒙军,在淮河两岸厮杀数场,损失巨大,虽然堵住了呼毕力南下的通途,但是辎重损失巨大,精锐战损严重,连他自己也再次受了箭伤。他还要招兵买马,训练士卒,打造军械,样样都是需要花大价钱的呐。
西边的成都,此时进入了过年的欢庆模式,赵玉林让马灵儿安排将孩子都接来成都住下,他要陪娃子们好好玩几天,陈柳、吴晶和朱富贵这些大娃娃还不和他玩了,跑去拉着呼兰转大街。
赵玉林在院子里带着一群娃娃奔跑,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娘看到赵玉林像个小娃娃一样和孩子们玩耍,笑呵呵的说都过而立之年了呢,就是个长不大的种。
陈宸在后面抱住这个老人婆说长不大才好呢,她就希望哥儿永远都长不大。
他娘说真是个傻丫头,咋可能嘛,是个人都要变老的。
净说些傻话来着。
陈宸笑盈盈的说她看咱娘这些年才没有变,愈发显得年轻了呢。
赵玉林他娘开森极了,笑哈哈的说陈宸真会逗人欢喜。
赵玉林被孩子们撵得满院子的跑,一个个都是大汗淋漓的。他娘怕她的乖孙累着,大喊停下,停下来去沐浴更衣啦,一群娃子呼啦啦又朝浴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