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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1章 江东来游说
    谭又三跟着又咳嗽了一声给他报告,兵部后勤司早在中原大战之初就安排了大量的工具、农具制作,很快就会运到开封来,吃饭的事情还需要兄弟们一起来解决。

    兄弟们马上乐呵了。

    赵玉林严肃地说:又三讲的可不是假话。完全靠关中、荆湖还是江南转运粮草满足几十万人的吃喝显然是不现实的。

    眼下的中原地广人稀,正好适合咱们屯田,自力更生,发展生产养活自己。

    说到这里,他给驻守大名县的李大奎耳语,布置一项秘密任务,告诉他只要将这件事情办妥了,全军都有饭吃,说不定还能兵不血刃的收复山东呢。

    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他俩。

    大奎已经乐了,给他保证回去就干,一定给三少爷干好了。

    中原大地刚收回来,要清除流寇,要剿灭匪徒,还要拔除黄河边上的少数蒙军据点,事儿多了去,兄弟们一直商议到天明才散去。

    出门了,赵玉林见谭又三的脸色不好,问他哪里不舒服?

    身上有疾?

    又三咳嗽两声笑笑说没事,最近老是想咳嗽两声才舒服,没病。

    赵玉林却感觉他像被一层塑料布包裹起来似的,担心他的身体出状况了,叮嘱一定要找太医好生看看才放他走。

    建康府,孟珙的箭伤已经痊愈啦,他忙完了后勤调拨的军务,叫侍女守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呐。

    临安府的史相派出杨大全到建康府来联络,一见到孟珙悠闲似度假的模样便略带责备似的给他讲:史相一直牵挂着孟公呢,孟公到了大江边上也不去临安探望史相,有点说不过去了吗?

    这话一出,叫孟珙纠结了。

    阳大全说的不错,早年孟珙算是史儿子的下属,他对荆湖战区的孟珙还多有照拂。可如今孟珙已贵为新宋国的中枢院副主任,史儿子连新宋中枢院的正式任命都没有,自封了个两浙安抚使还要凌驾于孟珙之上?

    这叫啥了?

    即便是他孟珙愿意屈尊,过江去和史相叙旧,成都中枢院肯定也会不满意孟珙所为。因为他这是代表新宋中书院的态度,会叫其他人误解,让后来人模仿的,绝对不是好事。

    孟珙不冷不热的敷衍了一句:不是军务繁忙嘛,北方战事不断,他这里要分派队伍、组织后勤辎重供应前方打仗,一时半会走不开啦。

    其时,神威军和蒙军正在徐州酣战,孟珙如此说来理由十足,无人可以反驳。

    但是,阳大全自恃有史相撑腰,根本就不将孟珙的新宋朝廷身份放在眼里,他还在临安朝廷的旮旯里做梦呢。这厮继续责备孟珙呆在建康已经快半年了,忙里偷闲总能抽出时间去一趟临安的,史相可是有好多知心话儿要对孟公诉说呐。

    阳大全开口一个史相,闭口一个史相,毫无新宋朝廷的概念。看那情形,差点就明言要拉孟珙去临安入伙了。

    这就让孟公不爽啦,他一言不发的端起茶碗来吃茶。

    边上的侍女阿倩晓得孟公受了箭伤,还不顾身体伤痛操持军务、政务,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那么多闲时间。

    她侍候孟珙起居,爱慕将军英豪,觉得孟公委屈,不服,便借着续水说阳公有所不知,孟公身受箭伤,还要为国事和前线战事操心,每天都睡得很少,真的很劳累。

    阳大全不满地说:大人说话,哪有一个贱卑下人随便插话的份,真是没规矩。

    这就把老孟给彻底惹毛啦。

    这厮哪里知道,阿倩可是孟珙的贴身侍女,平时将他照顾得妥妥的舒服着呢,两人早已暗结珠胎,岂能由他这样呼喝作践。

    孟珙立即不悦地说:阿倩乃孟某内子,有啥不能说的?他示意阿倩挨着自己坐下来吃茶。

    阿倩立刻面带红晕,幸福死啦。

    一直以来,他俩在外人面前都摆出一副生分的样子没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今天杨大全来找事,老孟冲天一怒为红颜,直接爆出他俩的好事,她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孟珙的夫人,欢喜得不要不要的。

    杨大全却是懵逼了,咋就不小心踩到了地雷?

    他讪讪的笑笑说自己着实不知情,失礼了,还请孟公见谅。

    孟公冰凉的说他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随即看都不看杨大全一眼端茶送客。

    杨大全糊里糊涂的离开府衙,进入驿馆就发火了:哼,孟黑子有种,能呐哈,竟然敢拂他的袖头?

    副使谨慎地说:如今孟公可是新宋中枢院的副主任,就算史相的安抚使身份叫成都确认了,也就是个路级主官。孟公可是决定着谁来做一路主官的上官,新宋国不认前朝的品阶等级,咱们跟在史相屁股后面讨食,自然就啥都不是啦。

    这厮听到到这里才猛然惊醒,临安早已没了朝廷,史相之前撮合小朝廷偏安一隅,各人头上还有一顶虚幻的官帽,如今两浙已经自废朝廷,承认了成都的合法地位,他现在啥都不是。

    这厮把来龙去脉的理清楚了,长叹一声跌坐到太师椅上。

    次日,这家伙再去找孟巩说事就规矩多啦,十分谨慎的将史儿子提出来交涉的三个问题送上。

    孟巩看过信函,使相一是希望成都的合作社增加海盐的采购量,以提高临安的财务收益。二是询问神威军南海编队的海船都开进杭州湾了,此乃何意?三是希望成都转运一个纵队的新式军械武装两浙的守备军自保。

    他敲敲桌子给杨大全讲:合作社做营生是依据市场的购销情况自主经营,朝廷只管合规经营和收税,从来就不干涉合作社的经营活动。南海编队的战船游弋杭州湾更不必大惊小怪,难道新宋国的水师还不能在新宋国的江海里随处兜圈转转吗?

    杨大全立即哑火了。

    是啊,新宋国的军队不能在新宋国的土地上、江海里活动,那叫啥事?

    孟巩再说道:两浙的事情成都没有定论,就是希望史公看清大势,主动作为,早日实现全国的政务、财务和军务的统一。

    新宋的路一级主官无权处置军队事宜,就连我孟巩用兵也要向成都中枢院禀报,我有啥权利给临安府两万人的新军装备?

    杨大全昨天得罪了孟珙,估计到不会有好言语,却没想到孟黑子给他全盘否定,连一个针眼大小的口子也没有开。

    他还想争论两句,孟巩已经呼出“送客。”端起茶碗吃茶啦。

    那厮立即懵逼石化,属下拉了他的衣袖两下,这家伙才站起来告辞离去。

    孟珙就感觉舒爽拉。

    昨夜,咱们的孟大将军搂着阿倩愧疚的说他远远不如赵指挥使做人,人家敢说敢为,敢爱敢恨,夫人一个个都是扬眉吐气、无忧无虑的活着,而他却将阿倩雪藏了那么多年,跟着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女人紧贴在他胸口幸福的留下了热泪。呢喃着说:她的夫君就是最棒的。老孟放松了心情,欢喜啦,精神抖擞的和阿倩欢愉了半宿,起来就将杨大全妥妥的凉拌了。

    这厮乘船过江返回临安,还在路上史儿子就晓得他这趟出行的全部经过了,史儿子就是要利用杨大全的冒失、飞扬跋扈来试探孟巩的底线。

    这一试还真的见底了。

    他期望的浙人治浙,高度自治的独立王国绝对不可能。还想保有军队?那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更不用期待孟黑子和他结成统一战线了。

    史儿子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神威军和蒙军的徐州大战已经结束,又是蒙军败北,神威军大胜。新宋国的军队几乎就要收复大宋中兴时期的国土了,还会容忍两浙独立存在?

    这时,他的好友,老太后的族人谢凌云给他建议:国家还是一统的好,还是去成都谈谈吧。飞燕公主就在成都,一样是中枢院的副主任,神威军赵指挥使仁义,若不是他忍耐着,咱们早已不晓得在何处流浪乞讨啦?

    这位谢公到过成都,见证过蜀地的繁华都市。晓得眼下两浙的经济体量根本就不能和成都相提并论,更别说要对抗神威军的近百万雄师。

    真要撕破脸打起来,两浙那点民军类的守备还不是分分钟倒下,躺平了。

    史儿子做过宰辅,谋大局者当然十分清楚这是大势所趋,十分不情愿的点头说:就请谢公走一趟吧。

    谢凌云也想早点去见见他的乖侄女赵飞燕,上次去成都就承诺了要促进临安的官场分化,尽快一统的。

    他立即告辞,不顾冬季水小行船难的准备行程啦。

    杨大全回到临安,听说谢凌云已经去了成都心情就不爽啦。出使成都可是美差,咋就让谢凌云那厮去了?

    他在建康可是受尽了孟黑子的气。

    这厮急匆匆的去见史儿子报告出使经过,史儿子睁只眼闭只眼的说他都晓得啦,阳公辛苦,以后别再提“出使”这个词儿,咱们是新宋国的两浙路,记住啦。

    他挥挥手叫回去歇着吧。

    阳大全看不懂了。

    史相咋变了,变得不想独立做皇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