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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6章 憋屈的难受
    这些人酒饱饭足后出来,一溜崭新的马车已经整齐的停在营帐外面,参议官叫自由组合,五人一组快些上车。

    众人迅速登上马车南下。

    后面,他们住过的营帐已经燃起熊熊大火,老人们激动得泪流满面的说:烧了好,烧了干净,这叫脱胎换骨,脱胎换骨啊,呜呜。

    老皇帝和他的两个女人乘坐一辆马车行走在队伍的中间,左右全是威武的神威军列队欢呼:欢迎亲人回家,欢迎亲人回家。

    却不见有一个官员迎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皇妃不悦的说;这些下人咋了?都不来给官家请安,连起码的礼仪都不懂,真是一群匹夫贼军头。

    皇后的涵养就深厚多了,她笑呵呵的说马车做得好呐,别看外表粗糙,那是皮实,比咱们在临安乘坐的马车还舒适,这可是行走在荒郊野地的草原上呐,感觉就像走城市的街道一样,挺好,挺好的嘛。

    这女人沐浴之后换上了崭新的新宋国新潮服饰,第一大惊奇就是赵玉林发明的那个凶罩内衣。

    在神威军的女兵指导下,内衣一上身女人立马就感到舒爽极了,两只兔子被完美的包裹固定后乖乖的蹲在那里,尽显女人风采,当然是挺好挺好的啦。

    老皇帝沐浴更衣后看到近侍送上来报纸却是不爽了,那一摞报纸上反复讲新宋共和,人人平等,决不允许搞复辟。

    这不是在对着他这个废帝密集放箭嘛。

    老皇帝心里严重的不爽,闭上眼睛假寐,任由左右的女人瞎逼逼。

    他娘,谢老太上车看过报纸后也是憋的难受,叫身边的近侍太监传她的孙女谢无悔问话。

    这些天,也就只有在她上船时要拉儿皇帝一起走,被专使白了一句便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就连那个小小的礼部参议官也只是对着近侍太监做交代,别的就再也看不到人啦。

    礼部居然在这群接回来的人员中选择愿意做事的充当联络员,将马车全部编号之后十辆一个小组的选出联络官通知行程,安排食宿,发放日用物资。

    这几百人俨然成了一营兵马,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效率倒是蛮快的。

    昨晚还被要求在车上过夜,理由是这里靠近边界,为了预防敌人偷袭得随时备战、转移,都将就着过了。

    不过,谢老太还是满意的,即便在九原城里,北蛮给她的帐篷也和狗窝差不多,身下垫的牦牛皮做工太差劲,臭烘烘的连骚味儿都没出尽,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呢。

    近侍太监禀报:谢副使到了。

    老太太欢喜的叫上车来。

    谢无悔下马钻进谢老太的马车。

    老太太慈祥的看着小女子说:无悔呀,这些年吃尽苦头啦。

    谢无悔干脆的说:为国效忠乃是军人本分,何况是为了保护自家婆婆呢。前面就要到磷州了,听闻磷州一战,新宋军伤亡近十万,多少青年才俊血染疆场,就连三少爷都是遍体鳞伤,她那点事儿算啥。

    谢老太“哦呀”一声,笑眯眯的说:看不出来呀,玉林那小子作战勇敢,身为大将军还要亲自上阵杀敌。

    谢无悔一脸崇拜的说:三少爷每次大战都是走在最前面,哪里危险就往那里冲。这次磷州之战便是三少爷用自己做诱饵,引诱蒙军和咱新宋的步军决战,一举击败了扩短的磷州集团,将北蛮彻底赶过黄河去啦。

    谢老太一脸笑意的点头,问她:咋不见专使过来见礼?也不见领军主将前来拜见呢?

    谢无悔犹豫了一下说:专使要南返的臣工抽空看看新宋的报纸,上面有很多新宋国的新鲜事儿,多些了解再做交流可避免误会。

    谢老太有些不悦的问:误会,有啥误会?

    是怕官家回去夺权吧?

    她都看了磷州的报纸啦,上面就有署名三少爷的大作,宣告全天下新宋国早就实行人人平等的共和制了,决不许有人图谋复辟,是吧。

    新宋的人人平等,共和真的很好吗?

    谢无悔使劲点头说:人人都是依律办事,各部的公事都拿到桌面上商讨,诸公没有不服的。

    谢老太又“哦呀”了一声。

    谢无悔咬着嘴唇轻轻的发出一声“嗯。”告诉她:成都人晓得官家要回来后,被蒙古奸细散布的谣言迷惑到锦官城情愿,拉起学子上街示威,严重扰乱了成都的秩序,三少爷担心事态扩大,才在报纸上撰文要严惩奸细,将胡闹者杀头。

    谢老太始终保持着笑意,试探性的说:玉林出手很快的嘛,那些人一看要杀头,要丢官,一个个还不规规矩矩的的回家抱孩子去。

    谢无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欢喜的说:三少爷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出手就是杀招,神威军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崇拜的五体投地呢。

    谢老太笑呵呵的说:哦,真有那么神奇?

    以老身看不见得吧,玉林要是办事公允,雷厉风行,以咱家无悔的功劳如何才是个副使?

    婆婆好像记得无悔在建康府就是大总管啦。

    谢无悔小脸红红的说:真的呐,那是咱在建康府犯傻了,令人截杀孟公和余公被逮住啦。就拿三少爷逮住她时的情形来说,要想脱逃,根本就是不可能。

    谢老太注意到乖孙女的变化,笑呵呵的说开口闭口都是三少爷的好,咱家无悔难道是看上三少爷啦?

    谢无悔立即将头转向窗户,轻声说:哪有啊,三少爷这人是真的好。

    谢老太见谢无悔如此神情,晓得要拉拢此女替她做事有点难,此事不能急了。老太太笑呵呵的谢谢孙女陪她,叫忙去吧,听外面吵嚷,好像要到磷州啦。

    谢无悔乖巧的下车,远远便看到磷州新修的高大城门,欣喜的大喊婆婆快看呐,咱们到磷州啦。

    参议官领着众人在城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围绕新城墙一圈全是拼命干活儿的老百姓。

    老皇帝惊奇了,这要多少粮食,要多少大车运输才能供应得上啊?

    参议官引着众人来到已经建成的磷州忠烈园,大门上曹友闻用老皇帝的瘦金体亲书的大字中规中矩,里面左右两边有赵玉林的题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行大字像巨龙飞舞。

    有年轻的神威军女战士手拿铁喇叭讲解磷州战役,讲解卢华才,柯镇邪等一大批勇士的英雄事迹。

    老皇帝看到密密麻麻的墓碑,胸中那颗老旧的心脏受到强烈震撼,陵园中央一尊高大的纪念碑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矗立在那里,上书:磷州解放纪念碑,七个鎏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老皇帝询问边上的小执事:磷州之战敌我伤亡如何?

    小执事将他引去当门的巨大照壁前,石壁上一行行鲜红的小楷字述说着磷州战况,老皇帝看到新宋国精锐尽出,和蒙军鏖战于洪庆河、乃龙山和大戈壁三大战场,巨大的伤亡叫他体会到了战况的空前惨烈。

    晚上,部队将食堂让出来接待,把宿舍让给他们住下,一队队士兵唱着黄河颂,喊着号子去训练场搭起帐篷过夜。

    老皇帝透过窗户看了许久才上床歇着,皇妃却是不屑的告诉他:几个路过的兵痞言,这间屋子是他们主帅居住的房间,让出来给咱们住一晚。

    骗鬼哦,磷州主帅就住这么大点个屋子?

    皇帝不悦的说:边军苦,朕过去没有来过磷州,如今、如今…,他本想说如今算是看透了,一想到自己被虏成为阶下囚的过往马上没了声音。

    两女人看到他面向大床张开双臂,马上伺候着宽衣解带就寝。

    皇妃退去衣衫上床,嘟哝着说:这个磷州主帅叫巴图鲁,一听就是北蛮人,飞燕咋就选了北蛮主持磷州?

    想着那厮用过的床奴家就睡不着。

    老皇帝怒了,问她在漠北上过的北蛮床还少了?

    睡觉。

    老男人一句话戳破了皇妃的伤疤,女人转过身去抽泣起来,呜咽着说她被牲口不如的东西欺负,还不是为了保官家的周全。

    老皇帝被弄得睡意全无,两手一撑就要起来学李太白对酒当歌,被皇后摁住说:一切都过去啦,都过去啦。

    次日一早军营里就忙碌起来,参议官过来给老皇帝讲:赵先生,等会儿军队要在校场里操演,请先生和夫人校阅。

    等他们用膳后过去,校场的指挥台上已经坐满了人,给他们留下了四张太师椅。巴图鲁引着过去坐下,后退三步“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向所有的臣工报告:神威军磷州驻军欢迎祖国亲人归来,为祖国亲人献礼。

    巴图鲁的话刚说完,现场的士兵就大吼:神威军威武,神威军威武,如一声声巨雷响彻云霄。

    接着,巴图鲁挥动令旗,演武场上两万军将同时扬起了散发着闪闪寒光的抗倭刀,破锋八刀随即使出,勇士们矫健的步法,整齐划一的刀法令整个演武场笼罩在浓浓的杀气之中。

    看得指挥台上的所有人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