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让飞燕先找修史的臣工问问,她爹为啥老是要去峨眉踏青避暑,问清楚不就得了。
回到家里,陈宸刚好处理完都江堰的贪腐案回来。听到要开放峨眉山,她说她这里还要维修伏龙观,修建都江堰作为游玩景区收门票赚钱呢。
赵玉林不管了,这些小事由女人们琢磨去。
次日,史儿子一到花溪就笑呵呵的小声问皇帝:如何,搞定没?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飞燕不许,峨眉派为朝廷立下大功,山上的道路、房屋都是人家自己花银子修造的。锦官城的官员都不去打扰仙山呐,人家不对外开放。
史儿子意味深长的说恐怕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他这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说:陈宸夫人的一对双胞胎儿女都拜了峨眉掌门做干娘,干娘待两个孩子胜似亲生,那修造峨眉山的银子全是赵指挥使家里支出的。
峨眉派和赵指挥使一家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皇帝震惊了,目光犀利的扫视史儿子,心道格老子的,这厮的良心太坏了嘛。既然都晓得这些紧要,还怂恿老夫去拱火,这不是诱骗老鼠去戏猫,忽悠小蛇逮巨蟒。
史儿子被皇帝一顿带电的眼神猛扫,吓得打了个寒颤,仿佛就是天子站在面前审视罪臣。这厮赶紧说也是昨日才晓得,他怀疑峨眉为何如此神秘,原来个中有因缘。
皇帝严重不悦的说:今后休要再提峨眉,明日随我去叙州迎接兰儿。
速速回去准备。
皇帝用天子的口吻颐指气使的发话,史儿子毋庸置疑,连连称诺后告辞,还没走出花溪村就在骂皇帝的祖宗了。
这厮过去在临安时就把皇帝的性格喜好摸得门儿清,伺候皇帝欢喜自然不在话下。最近半年他发现皇帝时不时的在大门口打望年轻村姑,晓得皇帝肚皮下面有火,精气神恢复后又想浪漫了。
他怀揣银子,避开皇后和皇妃悄悄的带着皇帝去城里的勾栏吃耍,欣赏曼妙身材的年轻女子跳舞,抚琴。
皇帝乐此不彼,身上的浪漫细胞被快速激活啦。
老皇帝本就是个风流情种,过去在临安皇宫里被太后压着,认为是被关了禁闭,为了方便出去寻花问柳,他还专门从后宫开挖了地道冒险出皇城呢。
如今皇帝养的精神健硕,两个女人却是人老珠黄,腰上似乎都缠着一条大蟒蛇,哪有城里勾栏中的头牌看着舒爽。
春天过去,夏日来临,老皇帝逮住青春不放松,也想美娇|娘啦。
然而,花溪别院里就那么几个老家伙,他自然不好意思对着皇后开口。但是这种事情又如何对外人说去。
于是,过去伺候过他的史儿子就被用上啦。
锦官城里,赵玉林和赵飞燕正在和曹友闻、孟珙叙话。
老曹他们俩和赵玉林在零渠分手后一路南下去了升龙州府,听了都百越报告,再巡查过升龙后回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赵玉林看到两人黑黢黢的脸笑哈哈的说升龙的太阳有点毒,连两位台鉴大人都不放过哈。
他俩立刻哈哈大笑。
老曹说他看到都百越还认不出来了呢,黑的像条泥鳅似的。百越可是军中小诸葛,小白脸呐。
孟珙不住的颔首说真是认不出来了,足见百越在升龙没偷懒。
两人都认为眼下的升龙州算是基本稳定了,但是西边的蒲甘和南边的占婆很乱,特别是南边的占婆被真腊打的几乎灭国,真蜡国的水师已住进占婆在南洋的海港了。
赵玉林立即纠正道:升龙、占婆东边海都叫南海,是咱们新宋国的南海,咱们的渔民早就在万里石塘捕鱼了哈。
老曹马上拍拍自己嘴巴说他这里犯错了,对的、对的,那里是南海,是咱们新宋的祖宗海。
玛德,老曹一认真起来,占位就高啊。
孟巩告诉他占婆的王公和部落首领都跑到升龙去找都百越,求咱们派兵打回去复国,要跟着咱新宋干呢。
赵玉林摇摇头说:新宋的官兵为啥要为这些小国流血拼命,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到临安去磕头认过上皇,我等就要用新宋才俊的生命去宣示天朝的威仪吗?
咱们不做那样的买卖,若是他们愿意并入咱们新宋,咱们的军队方可考虑适时进军占婆,把真腊军队驱逐出去。
若是不愿意,那就两说啦。
老曹和孟巩沉默了。
自华夏开国以来,各地俯首称臣,奉天朝为上国者皇帝都认为是自己的子民属国。属国有难就是自己的儿女有难,天朝皇帝义不容辞的送钱、送粮、派军队帮忙。在赵玉林看来实际并无多大的意义。
他见两人不说话,接着讲:占婆本来就是咱们中原王朝的,他们愿意回来咱们就接收,真腊敢来挑衅咱们就打过去收复,不过眼下还顾不了他们。
老曹这才说他俩就是这个意思,百越侦查过了,真腊国的军队缺乏训练,手上的军械也是五花八门,如同山匪。
这样的军队竟然打败了占婆,接近到咱们的边界操演,时常在隘口前耀武扬威,太嚣张了嘛。
赵玉林已明白二人的心意,就是想干真腊。他笑呵呵的说好事不在忙上,先叫真腊蹦跶几天再说。
赵飞燕估计两位老将军还不了解草原帝国的变故,告诉他们草原帝国正在谋划西征平叛,这是咱们直捣黄龙的好时机,也是牵制,消耗草原帝国的机会。
老曹和孟巩终于理解赵玉林的打算,都晓得眼下真正的敌人还是北方强大的草原帝国嘛。
两人高兴的吃过茶后离开。
赵飞燕伸了个懒腰说:天下不太平,事儿多着呢。
他说咱们在庙堂里商议个谋略,下面的兄弟就要跑断腿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的干,下面的兄弟才又苦又累。
正在闲聊,礼部尚书李梁进来了。
李梁一进来就说赵甤兰姑娘太放肆,入关以来一直以当朝公主自居,一路上都在大放厥词,颐指气使。
都啥时候了还要耍公主的威风。
赵飞燕眉头一皱,接过李梁的文件阅读起来。
赵玉林笑笑说:赵甤兰不晓得变天啦,新宋讲共和,人人平等很正常,礼部去个人给赵先生说说,让他好好教育就行。
李梁叹息一声说恐怕不止这些,从建康府顺风处谢无悔总管发来的消息看,此女不甘心呐,要替了飞燕国主的一切。
玛德,啥意思?
赵玉林懵逼的看着李梁。
赵飞燕将密信递给赵玉林,冷冷的说:真是做过公主的女人呐,如此霸道,竟然要抢本宫的丈夫,夺下本宫的江山,叫本宫的儿女认她做母亲。
赵玉林看完密信笑了,这女子心眼儿大哦,一定还不晓得新宋是共和制的法治国家,还以为就是他老爹说了算的临安朝廷呢。
他叫李梁亲自去提点赵先生,务必约束赵蕤兰的言行。
李梁说:赵先生就要启程去接这个妖孽啦,下官这就去传话。
庚即告辞。
赵飞燕一脸乌云的说这里有个老女人不消停,马上又要回来一个如此歹毒的小女人,真是气死人了。
当初哥儿就不该用史天泽那厮换人的。
赵玉林上前搂住飞燕说:那谁还一脸的期待,希望她爹心想事成呢?
女人提起两只小粉拳在他胸口敲打着嘟哝;不是看到她爹和大娘都着急嘛,一样是女人呐,谁不心疼。
他说既来之则安之,一个赵甤兰就把咱新宋国主给搅得心神不灵咋行?咱国主可是统御着上亿百姓,百万雄师的大国君主。
赵飞燕听得欢喜了,嘴角上翘的说那女人撩男有术,经验丰富呢,我怕哥儿中招,不要我和儿女啦。
赵玉林双手用力一紧,赵飞燕立马一声轻哼,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他在女人额头浅吻一个说:大白天的讲啥胡话?要拱火,还是等夜里回房了再动手。
赵飞燕却是一脸欢喜的贴着耳朵细语:说定啦,今晚比赛,看谁强。
赵玉林松开手将她推出去,叫先忙正事。
他叫卫士备车,去顺风司看看。
冬梅见赵玉林来了,欢喜的拉过去坐下,亲自沏茶送上。
赵玉林笑呵呵的说:国安去吐蕃办差,咱妹子就要受苦咯。
冬梅说她晓得,国安守备成都虽然责任重大,但是没得军功难以服众,少爷这是在给国安机会呐。
他说:晓得就好。忘啦,别喊少爷,自家妹子要喊三哥,哥可是认定了咱妹子的。
冬梅的眼睛立马湿润了,嗯嗯的点头。
他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咱们都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呐,还婆婆妈妈的干啥?
冬梅反而不好意思了。
赵玉林问她:妹子把谢无悔安排去了建康府,花溪的监督收紧了?
冬梅说是的,顺风司发现史调研员悄悄带着赵先生进出勾栏瓦肆,已经超出谢无悔的监督范围,她决定调整花溪村的守备级别,加强监督监控。
赵玉林颔首吃茶,叫说说看,还有没有啥疑难需要当哥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