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让几户人家把灯线拉出来，大家在中院开全院大会。
正前方，四角桌边，三位大爷依次落座。
一大爷主座，刘海中和阎埠贵侧座。
其他人从家里拿来板凳，在院边坐下。
黑压压的，有八十几号人。
何雨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本来，他完全不必参与。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就算找公安也没用。
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好消遣的，今天又忘去图书馆借书，索性当看热闹。
一场全院大会，就是一场人生百态的展示。
如果当戏看，很有意思。
“老易，你先说两句？”
刘海中看向易中海。
“老易先说。”
阎埠贵附和。
“好吧。”
一大爷易中海叹口气，“这件事，都有错！”
“贾张氏！秦淮茹，人家雨水本来在家里住的好好的，你们非要搬进去，傻柱你耳根子软，也不给妹妹作主，所以你们有错！”
“小城回来，看见妹妹受委屈了替她做主，大家能理解，但你就算不上门商量，把东西搬出来就是了，为什么直接给人东西扔出来摔掉？多不好看？”
其实，还算公允。
何雨城笑笑，没说话。
看他没事儿人似的，贾张氏怒从心头起，“你今天必须赔钱！看！一大爷也说你有错了！”
一大爷烦躁地摇摇头，“贾张氏，别顺着棍子往上爬！我说他有错，但我没说他该赔你钱！一些破被褥能摔坏？热水壶换个胆两角钱的事儿，桌椅散架了钉一下不就行了？还有那床，是你的吗？换句话说，那房子是你的吗？心里没点数吗？”
“两角钱？”
贾张氏瞪大眼睛，“我们面子不要钱的？我们贾家不要脸的？”
“确实不要脸！要脸你们能住人家房子？”
“贾张氏我没听错吧，你还要脸？”
“我觉得贾张氏说的对，这何雨城太嚣张了！”
“就是，打人不打脸嘛！”
“哎呦，可没让你摊上！把人妹妹房子占了，当哥的不该出头？什么叫哥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何雨城注意到，邻居们基本都帮他说话，又是阎埠贵和刘海中家那几个不做人，帮着贾张氏说话。
有点儿意思！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但并不着急收拾。
小二哔而已，哪天顺便就踩死了，没必要专门费心。
前方。
一大爷真不爱管这些破事儿。
当初被选成上，完全是因为他赚得多，别人看他天然带有钱人滤镜，所以会敬着他一点。
这破买卖，他早就不愿意干了。
“贾张氏，等下找我拿一元钱！这事儿就算了！别无理取闹了！”
身为每月99元工资的土豪，他想息事宁人。
“老易，我觉得你不公平！”
刘海中派头十足道：“这怎么能是钱的事呢？人活着要的是什么？脸！何雨城把人脸踩在脚底下，一元钱就能解决？要我说，不但要赔”
“呵！”
何雨城微微歪歪肩膀，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儿不早了，大家散了吧！你们谁有什么不满意，就去告我，我等着！”
说完，一瘸一拐回家。
对于刘海中这种人，他太了解了。
屁本事没有天天想当官。
自尊心比天大。
到哪都希望别人尊敬他。
尤其在四合院里，刘海中大小是个类似宿舍长的人物。
他只有这点儿地方能找到别人尊敬。
所以，何雨城偏不给。
“何雨城！我还没说完呢！”
刘海中涨红着脸。
感觉受到侮鲁。
院里谁看见他不尊称一句二大爷？
这何雨城回来后，见面就没鸟过他。
现在开会他刚说话就走了。
太不给脸了！
“何雨城！你给我站住！”
刘海中怒道：“你知不知道你”
何雨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轰！”
中院笑炸锅了。
“哈哈哈哈！”
“这何雨城太他妈带劲儿了。”
“乐死我了哈哈哈哈！二大爷他拿豆包不当干粮！”
“老刘今晚不得哭死？活该哈哈哈哈！”
“二大爷，你不大好使啊哈哈！”
吃瓜群众们有眼力见。
知道何雨城肯定不会再出来。
便插科打诨着结伴离开。
“他妈的！别犯在我手上！”
刘海中也郁闷地走了。
院里，只剩雨水、傻柱和秦淮茹一家。
一阵寒风吹过，雨水裹了裹棉袄。
“大哥，你不要我了，连二哥也不要了吗？”
一句话，傻柱默默低下头，无精打采道：“贾张氏，别闹了，钱我赔，雨水，哥怎么能不要你俩。”
傻柱说完，捡起自己家菜刀，身形萧索地回屋。
雨水蓦然发现，大哥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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