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一辈子!”
十几个工友,十几个搪瓷缸再次碰在一起。
“喝!今天谁不喝好都别想走!”
穿越数年,徐建国第一次这么性情。
这时,陈岩站了起来,对徐建国说道:
“建国哥,振华都把自己的事说了,那我的事今天也得告诉大家伙。“
徐建国一听,连忙摆手道:“小岩,你要是把我当你哥,就不许说。”
陈岩道:“建国哥,正因为我把你当亲哥,今天我必须说,要是不说我就憋死了。”
十几个人好奇的看着徐建国和陈岩,不知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徐建国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怪这顿酒闹得。
陈岩道:
“大家伙都知道,去年老娘生了大病,家里孩子多没钱。
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我也就没跟大家伙开口。
老娘也怕花钱太多把这个家毁了,死活都不去医院,准备在家等死。
可咱是当儿子的能让老娘死在自己眼前吗?
我合计着去火车站当力工能赚点钱,也许能攒够老娘的住院钱。
这事不知道怎的就被建国哥知道了,便给我家送了一百块钱。
还跟我老娘说这钱是厂子里给的,治病报销。
我老娘信以为真,便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大夫告诉我,幸亏来的早,再晚几天人就没了。
建国哥,你这恩情我陈岩记你一辈子,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我接着还。”
说着,二十啷当的小伙子眼泪就留了下来。
望着擦眼泪的陈岩,徐建国长叹一声道:
“我妈死的早,我也没孝敬到。
小岩你管我叫哥,你娘就和我娘一样。
我替你尽尽孝心也没啥,小岩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在成了你的负担。“
陈岩摇了摇头,倔强道:“建国哥,和振华一样,今后谁要敢跟你说个不字,我陈岩跟他一命换一命。”
说着,陈岩拿起搪瓷缸一口气干了。
侯振华和陈岩一开头,其他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都纷纷说起徐建国的好来,都说徐建国为人仗义,够朋友。
徐建国听的连连摆手,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谁啊?!”
徐建国喊道。
“建国,我许大茂!”
门外回应道。
听到“许大茂”三个字,徐建国皱起眉头。
他站起身打开大门,许大茂笑呵呵的站在门外。
“找我有事吗?”
徐建国问道。
许大茂没有接话,指着侯振华道:“振华,来我们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徐建国不知道许大茂和侯振华是什么关系,就把他放了进来。
一进屋,看到一桌子的熟食,许大茂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在闻到二十年的剑南春酒香,许大茂再也忍不住了。
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一个空的搪瓷缸,对徐建国道:“建国,给我倒一缸,我跟振华有小一年没见,今天必须好好喝一杯。”
如果换了平时,徐建国早就一脚给许大茂踢走了。
喝我徐家的酒吃我徐家的肉?
想的美,边去吧!
可眼下毕竟有侯振华的面子在这,再加上不清楚二人到底什么关系。
徐建国皱着眉头给许大茂倒了半缸酒。
之所以倒半缸,倒不是怕酒喂了狗,而是令有深意。
许大茂早就馋坏了,端起搪瓷缸就喝。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按住了搪瓷缸,说一句“慢!”
许大茂一愣,抬头看了过去,按住搪瓷缸的正是侯振华。
“振华,咋个意思,今天这酒有啥喝法?”
侯振华冷声道:“许大茂,你知道不知这是在那?”
许大茂一愣,随即笑道:“还能在那,建国家呗。”
“你还知道这是在建国家,建国让你坐下?让你喝酒了吗?”
侯振华冷声道。
许大茂急道:“振华,你怎么个意思?”
“怎么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侯振华一声长啸,右手冲着许大茂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许大茂半边脸被扇肿了了。
侯振华在轧钢厂是有名的刺头,打架下死手不要命,属于许大茂惹不起的那种人。
他站了起来,捂着脸对侯振华问道:“振华,你干嘛打我?”
侯振华站了起来,厉声道:“打你是轻的,今后让我知道你再敢跟建国犯拧,老子捏碎你卵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