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
一辆马车,自咸阳宫驶出,铁骑随从,少年剑客,抱剑跟行。
自咸阳,前往han国新郑。
秦王嬴政,端坐马车内,闭目听着车轮运转。
此次出秦,入韩,乃是秘密潜行。
秦国使臣出使han国被毒杀,李斯出任新使。
李斯是个人才,却是仲父吕不韦的门客。
“陛下,前方有茶肆,可歇一段。”盖聂轻掀车帘。
已是日暮时分。
嬴政嗯了一声。
部队朝着路边茶肆行去。
官道无人,只有三两独行客坐落,茶肆内,十余岁少年身穿破布麻衣,手脚麻利。
将茶水备上,头大茶壶倒水,一滴不漏。
“好俊的基本功。”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盖聂瞧这少年提壶稳健,水滴不漏,不由赞叹一声。
能得他一声赞,绝非易事。
嬴政剑术,便是盖聂教授,听他说来,不由抬眼看那少年。
幼学之岁,尚未束发。
黑发披散,面容白净,一双明目,八分阴郁。
乍见,嬴政竟有几分,瞧见当年自邯郸归秦时,自己的影子。
寻常人家,断养不出这样气魄。
但这孩子,却在茶肆端茶倒水,手脚麻利。
“客官,茶水备齐,你们还需要在路上带的吗?”
赵书轻巧收壶,目光清明。
“再烧些热汤,临行备上。”盖聂说。
夜间赶路,并不保险,不如在此安营扎寨。
“那你们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柴火还够,一壶水,一文钱,最后算也行。”
赵书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走到茶棚一角。
嬴政此时,才发现,陆续竟有人来。
方桌前,一醒木,一纸扇。
赵书整理衣衫,安然落座。
这一坐,便引了始皇目光。
他好奇问道:“这孩子,是做什么呢?”
盖聂行走江湖也有几年,倒是认出了那醒木,当下笑道:“陛下,他这是要说书唱戏,许是这孩子吸引客人的手段。”
说是吸引客人,不如说是谋生之法。
嬴政幼年也是吃苦过来,知道一个孩童在外谋生,有多难。
他对着盖聂挥了挥手。
示意赏。
啪!
醒木一拍,神凝气聚。
少年清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折扇摇起,朗声道:
“生老病死四堵墙,人人都在里面藏,有人跳出城墙外,便是长生不老方。”
赵书念过定场诗,环伺四周,“今日,咱们讲一个求长生的故事。”
“长生?”
嬴政提气,来了兴致。
有侠客搭腔:“前日说的那神鬼之事,不说了?”
“不说了。”
但听那少年呵笑一声,啪的一下,收起纸扇,拍在左手,看官的眼睛笼统聚了过去。
“今日这一出,叫做《凡人修仙》”
纸扇开合,赵书未等众人搭话,便开始徐徐讲述:
“这凡人修仙,本不是易事,咱们这主人公二愣子,本名韩立,家住偏僻小山村。”
“他三叔在七玄门做外门弟子,”
“寻回家中便是要带韩立,入七玄门选拔。”
“但这韩立一家穷苦,常年只在温饱徘徊,韩立体弱,”
“到了选拔之时,他拼尽全力,也未能入选。”
“这韩立暗自神伤,就在他与其他未入选弟子,”
“将被一同送回家中时,一位看似六十多岁,不断咳嗽的老人,走了过来。”
赵书皱眉握拳,咳嗽了几声,学着老人气息道:“我正缺一名炼药和采药弟子,就你们两个留下吧!”
“这一指,便是韩立与另一名叫张铁的孩子。”
“老人救过七玄门门主,对外尊称墨大夫,住神手谷,”
“入了谷,韩立和张铁,没学功夫,”
“而是被墨大夫教了一无名口诀。”
“为了留在七玄门,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韩立异常努力,”
“却只能感应到体内多出了一丝凉气,”
“而这墨大夫,却不指导,只是整日抱着一本,长生经。”
长生经!
这三个字,刚一落下,众人便忍不住揣测。
“莫非,这墨大夫,是仙人?”
“这韩立走了狗屎运,竟被仙人教授,口诀必是修仙之术。”
就连嬴政,都不禁,沉心倾听。
赵书笑着摇头,不慌不忙,声音拔高:“但说这半年后,”
“墨大夫考察二人修炼,张铁没半点进步,”
“墨大夫只是叹气摇头。”
“却在感觉到韩立体内能量流时,激动万分,”
“瞧着韩立,眼神狂热,便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
“抓住韩立的手,哈哈大笑,”
“立了韩立,为亲传弟子。”
“此后更是对他出奇的好,以奇珍药材,辅助韩立练功,”
(韩=han,老爷们勿怪其他六国名称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