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跟在他们身旁,一言不发。
他朝着盖聂的方向看去。
方才,这孩子,虚空握剑,师兄应该也是看到了的。
为何,他半点也不惊讶?
反倒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
而且,刚才这孩子出现时,那蒙面人朝着他去,一向心善的师兄,居然没有出手。
他们二人必然认识,这孩子,也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刚才交手的时候,师兄似乎也变强了,虽然他们都在进步,但是,师兄强的,并非剑术,而是体魄。
很可能和眼前孩子有关。
想到这里,卫庄干脆也不走了,跟在赵书身边,和盖聂一左一右站着。
仿佛二人是赵书的侍卫。
“卫兄,在干什么呢,你瞧瞧这紫兰轩都让你们拆成什么样子了!”
庭院里,俊朗少年,提溜着酒壶,笑眯眯看着站在高处的三人。
白发卫庄,实在有几分惹眼。
他轻叹了一声,朝着那少年的位置跳了过去。
“那位,是你师兄?”韩非晃着酒杯,对着赵书和盖聂的方向,敬了一杯。
“那他旁边那孩子呢?我记得秦王嬴政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韩九公子,慎言。”
赵书还没说话,盖聂就已经跳了下来。
“书先生,乃是陛下贵客。”
贵客二字,从盖聂口中说出,意味可就不一般了。
要知道,盖聂是嬴政的剑术老师,兼职贴身守卫。
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便代表了嬴政的态度。
一个十岁孩童,能够得到嬴政的礼遇?
韩非看着醉醺醺的,其实脑袋转的飞快。
他从未听过赵书的名头,要么,是隐世传人,要么便是大能之后。
从他配剑来看,必然是家底丰厚。
可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却又是粗布麻衣,甚至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
一看就知道,是这孩子自己缝补的。
家中无女性长辈?
这念头只不过在韩非脑袋里,囫囵闪过,便立刻被他剔除。
那把造型古怪的刀,就已经证明了,赵书的不凡。
韩非索性,笑着问赵书:“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打直球,往往更能出其不意。
但赵书的回答,更出其不意。
“我是个说书的,韩非公子,有空,不妨一听,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赵书笑眯眯看着韩非。
仿佛一块肥肉,即将入锅。
韩非可是荀子的得意门生。
亲手著书《孤愤》、《五蠹(dù)》,绝对的大才,必然能够从他说的书中,感悟到些功法。
这次跟着政哥出门,真是出对了!
干巴巴的积分有什么用。
韩非有些发愣,但盖聂就在一旁,并未发表异议,他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跟在了赵书身后。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四个人,一起回了嬴政下榻的院子。
“紫女姑娘这府邸,我可是眼馋了好久,她都不舍得让我进来瞧瞧,没想到,借给了别人。”韩非打趣。
却在见到嬴政时,瞬间回归严肃神情。
“han国九公子,韩非,见过秦王。”
拱手躬身,韩非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其余人也是一样。
只有赵书,个头矮矮,却是三步跨作两步,走到嬴政身边。
“政哥,到点,说书了!”
嬴政嗯了一声,对着众人抬手,示意免礼。
随后在韩非惊讶的目光中,走在赵书身后半步,“都给你准备好了。”
一间空室,三张八仙桌,几条板凳,台上一案、一椅、一醒木、一扇。
“气氛不到位啊。”赵书拍了拍手心,“紫兰轩不是热闹吗?”
他朝着身后看去。
紫女正依靠在墙边,媚眼如丝。
听见赵书说紫兰轩,她立刻就笑开了,“小先生别开玩笑了,我们紫兰轩做的什么生意,您上我们哪儿说书……”
“说就行了,不就是勾栏院嘛。”赵书搓了搓手,这勾栏院,人才多呢。
成就值和积分,要两手抓起来。
“那么大的紫兰轩,还摆不下张桌子了啊!”
赵书对着嬴政,挤眉弄眼。
嬴政浅笑着,挥手。
盖聂上去送钱。
一袋银子,入手沉甸甸的。
紫女是个生意人。
来钱的活儿,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更何况,她也好奇地紧,这小孩,能讲出个花来?
寻欢作乐之地,营生都在后半夜。
热闹,就在灯火通明。
紫兰轩的姑娘,风情万种,娇媚可人。
这儿又有韩九公子的关系,多的是来此谈生意,应酬的。
不找姑娘单间谈心,还可以坐在大厅,听歌看舞。
至于说书,却是有些不搭。
但嬴政给的钱够多。
多到紫女在台柱子中央,给赵书搭了个桌椅板凳。
多到台上姑娘,一曲舞罢,纷纷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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