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村祠堂那边才散了场。
雷氏把王氏叫进了杂物间,婆媳二人装的两大桶的菜,提出去让宋元安提到马车上去,并且要宋元安送李家人回去。
那两大桶可都是肉菜,李婆子不愿意收,说是使不得。
雷氏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像亲姐妹一般,“亲家母,咱们做亲家也好多年了,一年到头,也很少来往。
但这亲戚就是亲戚,以后呢,还得多来往,多帮衬。我们家现在忙着收购竹笋,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
闻言,李婆子眼睛一亮。
“有!我家就有一个山头全是竹子,每年春天竹笋冒一地,我们还头疼着呢。
如果你们需要,那我明天就让他们爷儿几个上山挖去,挖了就给你们送过来。”
“得嘞!越多越好,有多少要多少。我娘家大哥每天也送竹笋过来,不过呢,他们还帮我家收,雷家村那边的都送到他家,他再一起送过来。
价格上,咱不说亲戚不亲戚,大家都一个价,一文钱一斤。
另外,我大哥他帮我收竹笋,我每天给他二百文的工钱。
当然了,这工钱就是给他们一家帮忙的。
你们要是愿意帮我们收,那我们也一样,除了你们自己挖的竹笋按价格收,再给你们二百文一天的工钱。
亲家母,你觉得怎么样?”
雷氏拉着李婆子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但说的都是重点。
李婆子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雷氏是有意帮衬他们李家,而且是按雷家的标准来帮衬的。
这下,李婆子心里既感动,又高兴。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这件事,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
雷氏继续说道:“每天下午,我让老三去你那里运竹笋,也不用麻烦你们来来回回的送,让他驾着马车去。”
“行行行!”李婆子点头应好。
李家的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给他们塞了一个大馅饼。
宋元安也特别高兴。
他娘要给他老丈人家面子,愿意帮衬着,这就说明他老丈人一家人品没问题,他娘看得上。
送走了李家人。
雷氏和王氏又去装的一些肉菜,让宋元康和宋元平端着送去给各家各户。
每家一碗。
雷铁柱和雷阿权两家人留下来吃晚饭,他们自己有牛车,吃了晚饭自己再回去也方便。
现在,雷铁柱家里也置办了牛车。
现在两家人都要送田螺和竹笋过来,没有牛车也不方便。这些日子他们跟着宋家也挣了不少钱,置办牛车的钱还是有的。
何况自己有了牛车,上哪都方便。
雷广这眼中有活的人,知道宋家这几天特别忙,他到水缸里看了一下,发现水缸里没水了,很自觉的提着桶去河边挑水。
他对上丘村也很熟悉,帮忙挑水,这种活,他干过不少。
算得上是熟门熟路。
唐婉清本来是想着在家里打口井,这样的方便,也不用每天挑水。
可想着要建新房子了,就把这事往后移,以后把水井打在新家院子里,那样更合适,省得来回折腾。
雷广挑着空桶往河边去,突然听到河边的芦苇丛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河边的芦苇丛,懂的人都懂。
那地方除了野鸭子多,喜欢野的人也有,山村里面经常发生的八卦,一般都离不开芦苇丛。
雷广打了水,正准备离开。
可那边传来的声音比刚才要大,听起来不像是你情我愿。
雷广放下桶,慢慢的走向芦苇丛,然后就听到一个男人在打骂一个女的。
“喊呀,你大声的喊,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你们村的人今天都在村祠堂那边热闹,一个个酒足饭饱的,谁有空来河边?
丘招弟,上次你们敢阴我。
三更半夜让人到我家,害得我丢尽脸面,那唐婉清跟衙门的人说,不让跟我林大炮有亲戚关系的人上山挖矿。
我跟你的事,你是不是跟她说了?
那天晚上是不是宋元绍和唐婉清去算计我了?我说,丘招弟你还要不要脸?
你跟我一起进了林子,还敢不嫁给我,还找人阴我,今天我给你把这些账都算了。
上次在林子里,这是咱们换芦苇的。
我看你服不服气,不服气?我就弄到你服气为止!”
雷广听着,脸色冷了下来。
这事还涉及了他表弟和表弟妹,宋元绍夫妇二人不仅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恩人。
听起来这个林大炮不是什么好鸟!
好像还记恨上了他的表弟和表弟妹。
丘招弟拼命的挣扎,可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林大炮的对手?
林大炮用绳子绑着她的手,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林大炮撕得破破烂烂了。
丘招弟只能嘴上放狠话,“林大炮,你卑鄙无耻,你下流!你自己跟你嫂子关系不清不楚,你还敢说别人阴你?
上次,你尾随我,把我拉到林子里,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早就被你害了。
你想逼我爹娘为了脸面,把我嫁给你,我呸!你以为我爹娘就这么傻,会把我嫁给你这种人?
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
还有,你敢来我们村,敢在这里做坏事,让我们村长知道了,饶不了你!”
闻言,林大炮笑了。
“我好怕!我特别怕你们村长,我特别怕那个不守妇道的娘们。
回头,老子连她一起收拾!
出嫁前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跟人不清不楚的,现在就想把自己洗白了?
我呸!就她以前那肥得像猪的样子,老子都看不上她。现在看起来挺泼辣的,弄起来应该有点意思。
啊……”
话还没说完,就着地张开嘴咬住他的耳朵,死都不放。
林大炮痛得嗷嗷叫,用力的拍她,“松开,赶紧松开我!贱人,把老子的耳朵都给咬掉了。”
丘招弟被他拍的脑袋嗡嗡嗡响,可她就是倔着,死都不松口。
雷广拿着扁担冲进去,正好站在林大炮背后,林大炮此时太痛了,压根没发现背后来了人。
砰砰砰!
雷广手中的扁担招呼下去,一棍比一棍重,雷大炮挨了打,猛的扭头,随即尖叫一声,人直接被痛晕了过去。
他忘记了耳朵被丘招弟咬着,这么一扯,半个耳朵都被咬下来了。
丘招弟满脸是血和泪,直愣愣的望着雷广。
雷广脱下外衣盖在丘招弟身上,再帮她把绳子解了,用那绳子把林大炮绑了。
“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