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百分之八的识字率来算，咸阳起码有八万人识字。”

    嬴牧粗略算了一下。

    一天一百六十万张纸的生产效率，八万人识字就是平均每人每天二十张纸。

    现代别说二十张纸，一张纸都未必能写完。

    就算是学生，一天十来张纸也就顶天。

    但放在古代，二十张只怕是不太够用。

    毕竟这年头写字用毛笔，字大得很。

    不过也无所谓。

    毕竟嬴牧一开始瞄准的目标群体，就不是所有人。

    毕竟，虽然造出了纸。

    但竹卷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淘汰。

    所以就要分出一个阶层观念。

    比如——

    上流人士都用纸的，你怎么还在用竹卷？

    什么？你写字居然不用纸？不用纸滚出大秦！

    诸如此类。

    不吹不黑，嬴牧脑子里至少有九种方法让大秦权贵乖乖为纸掏钱。

    九种！

    “陛下驾到！”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扯着嗓子的声音。

    嬴牧一听就听出来，是魏忠贤。

    “陛下怎么会突然来此？”

    相里珂也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美眸。

    “怎么？将作少府我不能来吗？”

    嬴牧还未回答，伴随着一声冷哼，一道身影却是步入了书房。

    “陛下。”

    嬴牧与相里珂同时行礼。

    “坐。”

    嬴政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

    而嬴牧两人，也是同样跪坐在他对面。

    “说吧。”

    嬴政看向嬴牧，淡淡道，“你至少，有三句要说。”

    “造纸一事，儿臣不该隐瞒陛下。”

    嬴牧立刻道。

    虽然他其实也没有隐瞒。

    毕竟将作少府虽然归他调用，但毕竟是大秦官员。

    这里发生了什么，政哥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就懒得说。

    “不是这句。”

    嬴政淡淡道。

    “额……”

    嬴牧沉吟了两秒，道，“儿臣不该将用过的丝绸赠予胡亥。”

    虽然说是他用过的，但好歹也值不少钱。

    胡亥应该会很欢喜才对。

    至少嬴牧是没有丝毫愧疚的。

    “也不是这句！”

    政哥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卫生纸一事，儿臣不该瞒着陛下。”

    嬴牧诚恳道，“但实乃此物风险未知，儿臣想要如赵公公那般，为陛下试毒。”

    “呵呵。”

    嬴政冷笑，每一句是他想听的。

    “罢了。”

    嬴政站起身，淡淡道，“造纸一事继续，但不可因私废公。至少要预留一半匠人，以作他用。”

    “微臣遵命。”

    相里珂同样站起身，恭敬道。

    “此外。”

    嬴政看向嬴牧，淡淡道，“秦纸利国利民，造福万世，你做得很好。”

    “秦纸？！”

    嬴牧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道，“父皇，这纸是我发明的。”

    “自然是你发明的。”

    嬴政淡定自若，面色毫无波澜，“朕难道会抢你的名望不成？”

    “呵呵。”

    嬴牧面无表情，只谈名声不谈利益是吧？

    “不过。”

    果不其然，嬴政下一刻就话锋一转，“这纸如若用作买卖，其利润照例三七分成。”

    “怎么才七成？”

    嬴牧不满的看着政哥。

    “七成是朕的。”

    嬴政淡淡道。

    “我就知道。”

    嬴牧嘴角一抽。

    大秦分玉府、内府与外府。

    外府就是国库，内府就是王室私人小金库。

    这钱要是赚了，都要进内府。

    而玉府也是王室的，但放的是各种奇珍异宝。

    “不行。”

    嬴牧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陛下，不管怎么说也该对半开才是。”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好。”

    政哥爽快的点点头，爽快到让嬴牧瞪大了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不给。

    政哥绝对不会强抢。

    也就是说，他之前说什么三七开都是在套路自己。

    这特喵的，坑儿子啊！

    政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牧儿。”

    嬴政不给应该反驳的机会，皱眉呵斥道，“朕命你为咸阳前部校尉，你为何还不去任职？”

    “儿臣遵旨。”

    嬴牧轻声叹气，给就给了吧，好歹是自己老爹。

    这笔买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