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刘海中借花献佛?娄晓娥初遇冉秋叶!
秦淮茹愿意把委屈咽进肚里去,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场闹剧散得很快。
许大茂回来的时候,刚巧听见院里有人在说秦淮茹的好话。
正糊涂,刘海中刚巧挺着大肚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诶,刘主任。”
“许大茂?有事?”
院里也就他会这么叫自己了,刘海中很受用。
许大茂一脸谄媚地凑了上去。
“您看,拜托您那事”
“什么事?”
见刘海中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大茂心里暗骂。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佝着身子试探道:“瞧您这话说的,还能是什么事,工作啊,李副厂长那边有消息吗?”
“嗐,我当什么事,说我已经说了,不过李副厂长那边也没个准信,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海中这话暗藏玄机。
这是做领导的学问。
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什么样的地位说话就该有什么样的高度。
再往上,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刘海中知道自己离这种境界还差着档次。
这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许大茂是聪明人,应该能听懂。
“没个准信?”
别人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刘海中装的是泔水。
送礼就送礼,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蒜呐。
许大茂心里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您就直说吧,李副厂长想要什么礼?我给您备去。”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刘海中故意板起张脸。
“许大茂,你犯的事不小,当初把你从厂里开除,也是厂部开会做的决定,轧钢厂的规章制度你也清楚,想重新进来,很难,李副厂长身上的压力不小。”
“我也知道,如果真这么容易,也不用麻烦李副厂长和刘主任您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放心,李副厂长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至于礼物”
刘海中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没什么不满的情绪,这才继续道:“猪肉两斤,玉米面二十斤,三斤大白米虾,二十个鸡蛋,五尺布,五粮液一瓶,大前门两包”
李副厂长上次交代给他的礼物清单一直没机会兑现。
念叨了一个月,刘海中现在倒背如流。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从许大茂身上把这块肉割下来。
“不是,这么多?”
许大茂掰着手指都算不过来。
为了帮他四下打点,家里的积蓄全搭进去了。
钱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票!
没票只能去鸽子市买,一斤肉票三块钱,而且有价无市。
光是凑齐这些票据就得四五十。
这已经不是在割他的肉了,这是想把他整个囫囵吞进肚里去啊。
许大茂笑不出来了。
苦兮兮地皱着张脸,为难道:“刘主任,我现在的情况您也了解,这些东西加在一块,少说也要一百多啊,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欠着,等回厂里发了工资,我肯定第一时间把礼物送过去。”
等他凑齐买礼物的钱,黄花菜都凉了。
刘海中一张老脸也沉了下来。
“许大茂,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不是我想为难你,实在是李副厂长也难做,这些东西也不全进他的腰包,厂里那么多领导,你让他空着手四下打点?”
这话也在理。
许大茂没往别处想,只是这钱确实是个问题。
“行了,话已经够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抓点紧,在过一阵子,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
说完人就回屋了。
许大茂本来还想找他借钱来着,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问题这一百多块,一时半会让他上哪弄这么多钱?
“实在不行,只能打废品收购站的主意了。”
北新桥废品收购站规模不小。
下面管着大小二十几个废品站。
每天进出的废品总价不低。
不过想打收购站的主意也不容易。
许大茂也才上了两天班,站里的工作细致到让他感觉比坐牢还累。
有些市民嫌分拣扰心,站里的工作人员却必须尽职敬业。
以废纸为例,细分为大报、小报、杂志、书本、黄板纸、杂揉纸。
再比如鸡毛与鸭毛,鸭毛取绒每斤7元,鸡毛仅4分,要严格分档,要剔出混迹其中的白细鸡毛。
女孩子的剪发辫,一丛乱发,接手者必须耐心理顺,丈量后按色泽等论价。
破铜烂铁绝对算是高档货。
北新桥废品收购站每天都要从轧钢厂进购大量没用的边角料。
因为某些政策上的问题,钢铁一直是困扰国民生产力的主要问题。
在此之前,轧钢厂的原材料必须通过火车从北方某些大型工业区里运过来。
路远成本就高。
关键这些工业区也有自己的生产任务,运来的原料有限,制约轧钢厂的产量。
近两年好了不少,不过钢铁依旧是全国最紧缺的物资。
废品收购站的存在便尤为重要。
四九城内的炼钢厂,每年有百分之二十的原料,出自城里的这些废品站。
铜的产量比铁还低。
价格自然贵上不少。
北新桥废品收购站的回收价格,紫铜一斤两块二,黄铜一斤一块五。
家里卖出一斤废铜,可买十来斤米面,或三四斤羊肉。
废铜烂铁就是宝贝,经常有小孩偷偷拆掉老旧家具的铜货,卖给废品站。
许大茂来收购站时间不长,里面很多门道都还没摸清。
不过站里对回收来的物资管控特别严格,尤其是废铜烂铁。
斤两专人统计,清清楚楚。
正是想到这点,许大茂今天才没敢动仓库里的那些锁。
如果从进购渠道上做文章,自然要简单很多。
也没那么容易,闹不好自己还得搭进去。
许大茂盘算着怎么把这笔钱弄到手,转身回家了。
隔壁院里发生的事叶辰尽收眼底。
秦淮茹的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
三言两语就洗脱自己身上的骂名。
也没几个人真是铁石心肠,那种眼神,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
叶辰多少能理解傻柱了。
被这么个女人吸血,倒也不全是他的错。
如果没有上帝视角,叶辰可能也要被秦淮茹糊弄过去。
秦京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用这种直接撕破脸面的方式招惹秦寡妇,这女人确实蠢,蠢得厉害。
至于许大茂。
叶辰没想到他能信刘海中的鬼话。
看情况这两个月许大茂没少在里面受罪,人都被关傻了。
一个刚进站的新人就想打破铜烂铁的主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辰这些天也跟收购站的人打过不少交道。
这类高档货有独立的账本。
会计手里有一本,站长手里也有一本。
你拿几团鸭绒,小心一点没问题,你要带几块紫铜出来,除非你能买通所有人,不然结果只有一个:送官严办。
为了凑齐这笔钱,叶辰也不知道许大茂会不会铤而走险。
不过这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打理好农场的作物,叶辰便睡觉去了。
庚子鼠年,戊子月,壬辰日。
过几天就是小寒了,已经到了深冬,四九城早晚都刮着凛冽寒风。
许大茂出狱也有大半个月了,确实谨慎了很多。
废品收购站的东西他没敢动,礼单的钱找父母东拼西凑倒是给他凑齐了。
刘海中得了好处,也帮他在李怀德那说了些好话。
礼物自然是以自己的名义送出去的。
许大茂犯的事不小,因为送秦京茹进厨房,厂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的身上,李怀德也不敢这种时候顶风作案招他回来。
结果便是一拖再拖。
大半个月过去,也没见那边给什么准信。
许大茂哪里是会吃哑巴亏的主,花了这么多钱连个响动都没有,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不过现在他是虎落平阳,刘海中傍上李副厂长,不论是厂里还是院里,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得罪他,这一百多块钱就真的拿去资敌了。
也只能在废品收购站继续待下去。
再有半个月就腊八了。
过了腊八就是年,日子悄悄过,四九城已经有了一丝年味。
自从下了车间,秦淮茹就低调了很多。
不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大院。
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日子倒是安稳。
今天就是棒梗出狱的日子,傻柱那边也有了新的消息,减刑两个月,年前就能出来。
也算是院里难得的喜事。
厂里的工作也到了收尾的阶段,忙碌一整年,总算迎来了片刻的歇息。
只是厨房要做的招待多了不少。
过年的节奏紧凑起来,叶辰也难得有时间采办年货。
甭管家里有钱没钱,劳作一年的市民总是不惜在这个时间点集中消费。
四九城的街头巷尾一直有这样一句民谣。
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儿要顶新毡帽,老太太要件新棉袄。
采办年货要赶早。
一下班,叶辰便接上小欣和冉秋叶进了北新桥百货市场。
小欣喜欢吃糖,市场上除了红杏软糖,过年这段时间还有关东糖和南糖。
都是麦芽糖做的,又甜又粘牙。
过年了,自家妹妹肯定得惯着。
叶辰把家里攒的糖票都拿了出来,每样买了几斤。
“还差了什么?”
“贴纸贴花啊。”
四九城地界的市民都喜欢贴窗花,挂灯笼。
还有年画,都是些五谷丰登,喜鹊登梅之类有吉祥寓意的图案。
叶辰光顾着买吃的,这些东西倒给忘了。
不过冉秋叶记得。
两人的关系现在也不是秘密了。
冉秋叶放开了很多,之前便商议过的,年后就成婚。
这年头就是这样,看对眼了,聘礼一下,随时可以过门。
很多都是先结婚后恋爱。
或者只是单纯凑活过日子,不过也是一辈子的事。
婚姻简单得很,叶辰和冉秋叶这已经算是比较墨迹了。
百货市场人很多,摩肩接踵的很是热闹。
叶辰担心小欣走丢,索性让丫头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家三口走一块也不觉得违和。
“诶,哥,那不是娄姐姐么?”
买完贴纸,叶辰刚要去给冉秋叶爸妈买件过冬的新棉袄,小欣突然指着前面的人群喊了起来。
“娄晓娥?”
看见前面那道熟悉的身影,叶辰有些意外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他们一家。
“小欣?叶辰?这位是”
听见声音,娄晓娥同样满脸的惊喜。
只是瞧见叶辰身边的女孩,脸上的笑意也在缓缓收敛。
早前就从杨厂长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娄董事和谭夫人只是有些可惜,娄晓娥也知道不能多想。
但每次念头里闪过叶辰对自己说过的话,就忍不住会去想他。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啊。
这就是可以一辈子陪在叶辰身边的女人么?
娄晓娥很羡慕。
这段感情只能藏着。
冉秋叶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面前这女孩对叶辰的心思。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本就自私。
“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冉秋叶,这位是轧钢厂的娄董事,这位是谭夫人,她是”
“我是娄晓娥,一直都很好奇冉姐姐长什么样,今天总算如愿了,果然很漂亮。”
不等叶辰把话说完,娄晓娥把话茬抢了过去。
“谢谢,你也很漂亮。”
冉秋叶笑着回了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娄父和谭夫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
可惜了,这要没遇上许大茂,说不定叶辰会是他们娄家的乘龙快婿。
“爸妈,咱们不是还要去买鞭炮么,时间也不早了永。”
“啊,对,叶辰,有空带冉姑娘来家里坐坐,这还有事,就不招呼了。”
知道继续待下去也是徒增尴尬,娄知仁找了个借口,领着一大家子消失在人群中。
“娄姐姐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小欣看出了异样,却想不明白里面的细枝末节。
感情这种东西,哪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冉秋叶没多问,叶辰也没多说。
两人心照不宣,一块去了成衣专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