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呦，这刚来就拿这么一宝贝？”
看见上场的拍品，破烂侯有些意外了。
“还请侯先生赐教，这炉子可有什么说法？”
大领导对古玩接触得不多，见破烂侯似乎懂行，好奇问了一句。
“诶。您别折煞我了，赐教不敢当，全当交流。”
叶辰尊称一句大领导，破烂侯可不敢在他面前充什么专家。
谦虚了一句，随后解释道：“这是明宣德年间的铜雪花金朝冠耳方炉，平口，外折，丰肩，鼓腹，腹部素身无花纹，唯见金光闪亮如同雪花，故称雪花金！明宣德年间的香炉算是香炉界的尊品，国内以前也没有特定的价位，不过在我们眼里，每一件宣德炉，都是无价之宝！”
“没想到一方小小的香炉居然这么多门道，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大领导本来只想来凑个热闹，听了破烂侯这番话，对古玩也来了那么一些兴趣。
在礼仪小姐将拍卖品拿上拍卖台后，拍卖师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本场的拍卖会的第一件卖品，这方香炉底部有大明宣德年制的落款，是明宣德年间的铜雪花金朝冠耳方炉，经过文物局的鉴定机构的专业鉴定，正品无疑！”
“众所周知，宣德炉是由明宣宗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参与设计监造的铜香炉，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用风磨铜铸成的铜器，样式精美，收藏价值极高！”
“去年在大不列颠国际拍卖场拍卖过一次宣炉，成交价在三十万英镑，本次拍卖价一百万华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华币，现在开始竞拍！”
介绍完毕，正戏开场。
大领导听完介绍后点了点头，拍卖师的说法和破烂侯的说法差不多，叶辰身边是有能人。
“起拍价才一百万？这是有多看不起明宣炉？”
这时候，破烂侯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侯先生，现在普通人家的工资每月一百都不到，我觉得这个价挺高了啊？”
大领导疑惑，一方香炉动辄百万，还是觉得有些夸张。
“破烂侯，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古董在有了经济基础后才能卖出高价，你看看现在周边有宣炉成交品做参照的吗？按现在国情，宣德炉可能给不了这个价，拍卖师只能参照国际上的成交价。”
叶辰反驳了破烂侯一句。
“叶辰这句话不错，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也是之前古董价值不高的原因，现在生活水平逐渐上来了，是应该考虑古董的事情了！”
大领导听见叶辰这句话，夸赞了一句。
“大领导，至于您说的工资问题，这些钱对普通民众来说确实夸张，但您看着出席拍卖会的上千人，哪个身家不是百万以上？”
叶辰又给大领导解释了一句。
很快，这些受邀前来买家便给出了回应。
“一百一十万”
“还真有人出价！”
听见身后响起的声音，大领导一阵惊叹，算是理解了叶辰的话。
“168号嘉宾出价一百一十万，还有更高的么？”
“我出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
最后，这件明宣德铜雪花金朝冠耳方炉以一百七十万的价格成交。
“诶，叶辰，这件宣德炉你就这样送出去了？”
看到宣德炉就这样拍卖了出去，破烂侯有些心痛。
他不信叶辰会把自己这些宝贝卖给那些“无良商人”。
“您放心，都是自己人！”
一场戏而已，叶辰可不会把自己辛苦收藏的宝贝那么轻易地出手，加上他现在压根就不缺钱。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也算不上真正的盛世。
当然，他能这样做也是因为拍卖场是自己的缘故。
如果是国际上的拍卖场，成交肯定要给卖场支付一定比例的佣金。
现在自然没有这个流程。
“恭喜27号嘉宾拍得这件明宣德铜雪花金朝冠耳方炉，下面请我们出第二件拍品，清雍正粉青釉凸花如意耳蒜头瓶！”
“嗯？这个东西不是春明的么？春明也参与进来了？”
听到这个宝贝的名字，关大爷看向了叶辰。
“春明没进来，这瓶子是前几天春明为了家里的那点破事送我当礼了，那事关大爷和破烂侯您二位也知道吧！”
叶辰说了一下这件瓷器的来历。
“得，那小子对我们都没有这么大方过，打眼了这是！”
破烂侯听到这话，有些后悔。
韩春明家的问题就是钱能解决的，只不过他就只顾着看热闹了。
“行，那小子算明些事理。”
对于韩春明送礼这事，关大爷倒觉得合乎礼数。
“您放心，这件拍卖品会被我拿下，这中间的差价我会补给春明。”
叶辰也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解释了一句。
“也好，反正你也不差这几万块钱。”
关大爷知道叶辰不会亏待手下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
在拍卖行较靠后的座位，苏萌许久才缓过神来。
报价一次几万块，她都感觉自己听错了。
“那个瓶子好像有些熟悉！”
韩春明的那个瓶子出现后，苏萌一下皱起了眉头。
“萌萌，你好好想想，是在哪看到的？”
听到苏萌这句话，刘大舅来劲了。
“好像，好像韩春明手里有个差不多样式的瓶子，那段时间他在外面收破烂，经常带些老物件回家。”
苏萌回想起来。
“韩春明，你那个青梅竹马？照你这样说，他手里该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古董啊！”
刘大舅拿定了主意。
这场拍卖会后，一定找韩春明把他手里的古董盘下来。
就算他不卖，不是还有苏萌么！
那小子对苏萌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恭喜102号嘉宾拍得这件清雍正粉青釉凸花如意耳蒜头瓶，下面请出我们第三件拍品，清雍正五彩玉堂富贵图诗文茶壶！”
两个人交流的时候，蒜头瓶以三十万的价格被人拍下。
“三十万？那春明现在不是”
苏萌心里不是滋味。
她现在好像已经看不到韩春明的车尾灯了。
“那个瓶子应该不是韩春明的，他就一个搬砖的，压根就进不了这个拍卖场！”
刘大舅看出了苏萌的想法，安慰道。
“拍卖会结束，我们就去找他，把他手上的那些藏品买下来。”
苏萌没有应答，一旁沉默着。
……
上场的拍品都是关大爷，破烂侯还有叶辰这些年收藏的珍品。
每件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陶瓷，字画，玉器，再到文房杂项，在场的这些嘉宾算是饱了眼福。
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曾出席香江的拍卖会，眼下这场拍品的珍贵程度甚至犹有过之。
一百多件卖品无一流拍，成交价早就破了千万。
“接下来的卖品是……”
台上，拍卖师突然故作神秘地一顿，美目扫过了场下的嘉宾。
这拍卖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拍卖场的气氛却越发火热。
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屏住了呼吸，片刻，整个拍卖场都安静了下来，静等拍卖师的下文。
“有请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此话一出，现场闹腾了起来。
懂行的人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惊喜，不懂行的竖起了耳朵，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开开眼。
在礼仪小姐小心托着这件葵花洗进场后，众人都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想看仔细一些。
“叶辰，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件宝贝，要不是这场拍卖会，我们还真没这眼福啊！”
破烂侯见猎心喜，对喜欢收藏古玩的人来说，汝窑和哥窑一样，都是决计不能错过的宝贝！
“侯先生，这汝窑又有什么说法？”
大领导今天没少长见识，不论什么类型的藏品，破烂侯都能比台上的拍卖师解释得还清楚，他也习惯了问上那么一句。
“这宋代有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其中汝窑是五大名窑之首，造型古朴大方，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随光变幻，观其釉色，诗有云‘雨过天晴云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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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磬，明亮而不刺目，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美啊！”
破烂侯说话的时候犹如哼唱，还摇头晃脑，让人情不自禁代入进去。
他对一件哥窑八方杯都爱不释手，一直也想要一件汝窑珍品，话中还带着些许渴望。
大领导听得似懂非懂，那汝窑的尊贵却也记住了。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看向了叶辰。
“诶，叶辰，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你在乡下收了三件汝窑，这上面的是其中一件吗？”
“嗯？”
一听到这话，关大爷坐不住了，瞪着眼珠子看着叶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破烂侯同样满脸狐疑。
这话从大领导的嘴里说出来，有很大的可信度。
北宋汝窑开窑时间只有二十年左右，在北宋之后的朝代就倍受追捧，可以说是人人争抢的国宝级古董，现在他叶辰的手里有三件，如果都是现在拍卖的层次，着实恐怖！
“哪有，大领导你记错了！当时我说的是官窑，而且是碎瓷！”
见关大爷和破烂侯两眼放光，叶辰果断的否定了大领导的说法。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说两人不是贼，但被两人盯上，以后他也甭想有安稳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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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记得你当时特兴奋跑到家里来，说自己花了五百收了三件汝窑，还问到了人家埋碎瓷的位置，挖出了一件破碎的官窑，明明花了那么多钱，还和捡了便宜一样，当时我看你高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一旁，领导夫人可记得门清。
“额……”
领导夫人的补充，让叶辰还真辩解不了。
“叶辰，你手上真有三件汝窑？”
“你怎么能那么黑，五百块钱就给收回来了？真是走路都不怕雷劈啊！”
破烂侯差点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幸亏被大领导拉住。
酸了！
冉秋叶在旁掩嘴轻笑，她对汝窑也没有概念，却知道这是叶辰的运气和本事。
“叶辰，你手里这么多的宝贝，平时也没见到你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要不是这场压轴呀，哪怕我入土了你都不会拿出来吧？”
关大爷把自己心中的不平给压了下去，话中又有些不满。
“瞧您这话说的，汝窑虽然珍贵，但拿来镇场子格局还是差了点，你们说是吧！”
“嗯？这是说他胖还喘上了！”
“照他这意思，是有些瞧不上汝窑啊？这口气真就比天还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宝贝压轴！”
在关大爷嫌弃时，破烂侯也对叶辰翻了一个白眼。
他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叶辰对此不可置否，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众所周知，收藏界素有汝窑为魁的说法，这件天青釉葵花洗经专家鉴定，真品无疑，大不列颠去年一件拍卖场成交过一件器形完整的汝窑瓷器，成交价一百八十英镑，这件天青釉葵花洗起拍价五百万华币，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六百万！”
拍卖师话音落下，刘大舅便将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
“大舅，你真要六百万买这么个盘子？”
苏萌吓了一跳。
她知道自家大舅有多少资产，六百万几乎一半身家了，还未必能买下来，她是真的理解不了。
“萌萌，你对古玩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品相这么好汝窑瓷器，过两年价值只会水涨船高，所谓盛世古董，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些古董只会更值钱，以后没个几千万未必能拿下！”
刘大舅的声音很快就被场上此起彼伏的报价声淹没。
价格很快便涨到了八百万，而且报价的频率完全没有降下去的意思。
“钱在这些人眼里，真的就是一个数字么？”
张口就是几百万的高价，而且没有丝毫犹豫。
想想自己毕业后，哪怕成为一个处长级的干部，那点死工资也赚不到对方一个零头，苏萌莫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