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这么久,突然停下来,身体肯定受不了,沉鹿几乎要被许白白和阮石架起来了。
“鹿鹿你真是太棒了!”许白白也很累,不过她学击剑,要注重体力练习,所以一千米根本不在话下。
她看着累惨了的沉鹿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沉鹿这会儿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许多,在开始比赛之前,没人能够想到拿到第一的会是沉鹿。
也没有想过沉鹿能跑完全程,可她不仅跑完了五千米,还拿到第一名了。
刚走没多久,一辆医护车便开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上面的医护人员拿着担架走下来,然后直朝沉鹿而去。
在众人震惊的神情里,沈泊行从轿车上下来,敛着眉眼,阔步走向了操场。
这不是昨天来过的沈家的沈泊行吗?
沉鹿跑了个五千米,沈泊行竟然把急救车都给叫来了!
他们看着沈泊行走到了沉鹿她们所在的位置。
许白白看到沈泊行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小叔!你来啦!”
沈泊行嗯了一声,视线一直在被二人架着的沉鹿身上。
她还闭着眼睛,一张脸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呼吸也很粗重,现在还没缓过来,萎靡模样就像是打了霜的花,看不出半点活力。
沈泊行狠狠皱起眉头,沉鹿不是一个冲动之人,更何况是跑五千米这种事情。
他看了一眼许白白,“问问是谁让沉鹿去跑五千米的。”
许白白瞪圆了眼睛,不过也明白沈泊行是什么意思,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然后,医护人员把沉鹿放在担架上,去了医院。
在操场上的人,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相信沈家人不喜沉鹿这件事了。
哪家人对不喜欢的人,还专门将自家私人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喊过来,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把人给带走的?
沉鹿还有一些浅薄的意识在,她只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某个东西上面,然后,摇摇晃晃只能看到一片天光。
她太累了,依稀听到小叔叮嘱什么的声音,她便一阵心安,意识一去,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寒冠玉被孟亦缠了许久,没能去给沉鹿加油,现在,沉鹿又被沈泊行带走了,他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可寒冠玉还是不死心地想去再看一眼沉鹿。
身前便出现一个比他更加高大,更成熟,更富有男人味的人出现了。
寒冠玉一抬头,便看到沈泊行神情浅淡的站在那里,瞧不出任何情绪。
“下次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就算你是寒晔然亲弟弟,我也不会手软。”沈泊行垂着眼,仅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在寒冠玉耳边响起。
他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寒凉冷意遍布全身,便让寒冠玉感到了阵阵压力,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寒冠玉握紧了拳头,看向他,“你不能阻止我们自由恋爱。”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泊行扯唇嗤笑,视线扫过他。
“就你?”
那带了疑问的轻视,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口吻。
寒冠玉感到了莫大的屈辱。
沈泊行已经懒得搭理他了,朝救护车走去。
跟上去的还有教导主任。
沈泊行也不知给他说了什么,教导主任不停的看寒冠玉,然后重重点头。
而沈泊行只微微颔首,抬脚上了救护车。
浩浩荡荡的救护车来了又走,没多会儿操场上便多了很多的议论声。
‘沈家这是把沉鹿往骨子里宠了吧?以后沉鹿肯定大富大贵了。’
‘谁说不是呢,真羡慕沉鹿,她一下子有三个哥哥,还有这么一个宠爱她的小叔。’
‘对啊对啊,刚才我看沈泊行的目光,就好像要把沉鹿给抢过来似的。’
众人感叹着,却没有发现,这一次五千米比赛,阴差阳错的打响了沉鹿的名声,关于沉鹿跑下五千米,还引来沈泊行喊了救护车把她带走的事情,在学校传得神乎其神。
这些事儿,沉鹿还完全不知道。
她被送到了沈家私人医院,不过是力竭昏过去了,沈泊行把院长都薅了过来,给沉鹿看病。
得知沉鹿住院,沈之明还来了医院。
“怎么了这是?”沈之明蹙着眉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沉鹿。
“小姐在学校里参加运动会,她跑了五千米,力竭昏过去了。”
闻声,沈之明便心疼起来,他摸摸沉鹿的脑袋。
这段时间他太忙,再加上沉鹿一直在沈泊行家中住着,导致沈之明完全没能顾得上沉鹿。
现在看她脆弱易折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愧疚。
“鹿鹿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怎么能让她跑五千米?”沈之明给沉鹿掖了掖被角,又看旁边的管家。
这件事管家也是不知道的,他说道,“我这就让人查清楚。”
“她是我们沈家的女儿,不管是谁,在外面都不允许别人欺负她。”沈之明叮嘱管家。
管家点了头,暗想要在学校肃查一下,究竟有谁针对沉鹿小姐。
沈之明没能在医院待太久,只又说了几句话,便从病房退了出来。
正巧碰到了沈泊行。
“阿行。”
“大哥。”
沈泊行将手机收了起来,目光随意瞥了一眼房内,说道,“你看过了?”
“嗯,她现在住你家里,我知道你很忙,但也要关注一下她的状态。”沈之明对沈泊行说道。
开口就是教导的口吻。
之前沈青山他们就是受不了沈之明这样,才纷纷离开走了的,可惜他常年都这样,怎么都改不了。
沈泊行也不在意他的话,只随意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之明离开后,沈泊行走进了病房。
而沉鹿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是被腿疼给疼醒的,沈泊行进门后,往里一瞧,便看到沉鹿疼的呲牙咧嘴。
一张苍白脆弱的小脸上写满了生动。
沈泊行脚步快了一些,又带了些悠然。
沉鹿看到沈泊行,立刻把自己狰狞模样给收了起来,忍着疼,问道,“小叔,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