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嘴儿甜的,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这下你就算画得不好看,姐姐也让你去包厢!”
沉鹿:啊?
她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也说不出是怎么样的奇怪,摸摸脑袋,最后决定不想了。
她把画画用的东西拿过来。
看着老板娘倚着贵妃椅,坐在木质窗户旁,鹅蛋脸婉约,桃花似的眼睛灵动地眨着,一身宝石绿颜色的旗袍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沉鹿看傻眼了。
这也太好看了。
‘服务员’不满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这是我老婆。”
听到他的话,沉鹿不由得脸上一红,立刻将目光收回来,凝神定气,开始画画。
‘服务员’站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看沉鹿画画。
原本以为沉鹿说自己画画不好是真的,但现在看她渐渐勾勒出的人像,他不由得轻轻挑眉。
这能是不会画画的人画出来的?
虽然画不出他老婆的风华绝代,但好歹也将她身上那股慵懒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表情也惟妙惟肖。
如果这都算不好看,那估计有一半的画师都要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这张画画了一个多小时,老板娘都歪着脖子睡着了,她老公拿了毯子,轻轻给她盖在身上。
沉鹿收完尾,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索性在一边的空白地方,飞速画了一个小速写。
十五分钟后,沉鹿小脑袋左看右看,探头探脑地看老板娘的老公。
泡了两杯茶的北陌辰看到她看来看去,便轻扬眉。
沉鹿立刻指了指眼前的画,小声说道,“画完了。”
北陌辰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谢了,你去楼上写生吧,等她醒过来我会告知她的。”
平白得了一个写生的地儿,还不花钱,这便宜占的沉鹿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不用。”北陌辰余光瞥着睡觉的老婆,唇角翘起,“她乐意让你用你就用。”
沉鹿没办法,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便拿着东西上楼了。
来到二楼,北陌辰所说的那个包厢,沉鹿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窗户,而窗外,荷城所有景色尽览于眼底。
怪不得他说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沉鹿带着兴奋,立刻开始画画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沉鹿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呢,便接到了沈泊行打来的视频电话。
沉鹿眼睛一亮,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把电话接通。
“小叔!”
白嫩嫩的小姑娘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亮晶晶地看着他。
沈泊行便不自觉地挂上几分笑,看着她,“干嘛呢?”
“刚刚画完画,正准备回民宿呢。”沉鹿给沈泊行看了看自己身边放着的画。
“聊一会儿?”
沈泊行在的地方更像是书房,家中书房只有沈泊行用,所以沉鹿极少踏足,不过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声音低沉又好听,沉鹿没有拒绝,只唔了一声,说道,“那我先把东西收拾好,在路上和小叔说话。”
沉鹿古灵精怪般地冲他挤眉弄眼,“我还得回去写卷子呢。”
沈泊行没拒绝,只点了头。
沉鹿飞快把手机放下来,摄像头直朝上。
对着泛着白光的天花板,沈泊行无语地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挑剔,“你不会把手机放好?我不喜欢看天花板。”
沉鹿哦了一声,又把手机靠在花瓶上,身影来回地动,“这样呢?”
“勉勉强强吧。”
“小叔你真挑剔。”
沉鹿轻快地说道。
沈泊行眼底有了她的身影,所以染上不少银辉般的细碎笑意,“你第一天知道我挑?”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呀。”沉鹿把拉链拉上,一本正经地说着沈泊行挑剔的行迹。
比如之前她买了一个茶杯,是灰色的,他看到之后便直皱眉,倒不是嫌弃她买东西挑的颜色,而是质量,说了好几遍不用她省钱,然后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但质量绝对比她买的更好的才给送给她。
还有吃饭,有一次卜厨师做了他比较爱吃的菜,可是食材不够新鲜,他的嘴叼起来也叼得很,尝了一口就说不好吃,直言以后再也不会吃这道菜了。
沉鹿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到底是小叔,沉鹿也不能说沈泊行对这种小事上的斤斤计较,活像个纨绔的公子哥儿似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沉鹿正打算一件一件的说出来,沈泊行唇角抽了抽,略有些尴尬地打断她,“你不是回民宿?”
沉鹿点了点头,“就要回去。”
把手机拿起来,沉鹿从包厢里出来,一路来到一楼。
晚上的荷城最是漂亮,茶馆的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坐在一楼的茶桌上,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外面游街的景象,悠闲极了。
沉鹿目光在周围环视,很快就找到了老板娘和她的丈夫。
沉鹿小跑过去,捏着手机来到了他们面前。
“老板娘,谢谢您。”
“小画家画完啦?”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的画我很满意,明天再来呀。”
“我不能白占您的便宜。”沉鹿白白在这画了一天的画,老板娘还请她吃了中午饭和点心茶水,沉鹿本就不好意思了,现在更心虚了。
总觉得是她在白吃白喝。
老板娘嗐了一声,“你每天给我画一张画,当做酬劳,怎么样?”
她窈窕的身影走到了沉鹿身边,藕臂搭在沉鹿消瘦的肩膀上。
沉鹿很快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浅淡又勾人的香味。
顿时,整个人都被勾得迷糊糊的,也记不清这姐姐说了什么话,只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恍恍惚惚点了头,又恍恍惚惚从茶馆出来。
老板娘倚着自己丈夫的胸膛,见沉鹿又羞答答地转过头看她,便笑语嫣然,那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朝她挥了挥。
沉鹿的脸顿时涨红,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跑一阵,沉鹿才渐渐停下来。
苦恼的哎呀一声。
这老板娘也太勾人了,她一笑沉鹿都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心都化了,别说是给她画一张画,给她画一辈子画,沉鹿想也没有人会拒绝。
“呵。”
阴测又凉凉的冷笑忽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