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参加这次《夏繁》展览?”晏老有些惊讶,这还是沉鹿第一次提出来要主动参加。
沉鹿点了点头,又指着那张《极光》,“我想用它参加左师绘画比赛。”
左师绘画比赛,是参加白鹤大赛的必经之路,想要参加白鹤大赛,必须拿到左师绘画比赛的前二十名。
晏老与顾老爷子到底在画界待了许久,听到她的话,相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沉鹿的目的。
“你想去明年国际绘画艺术峰会?”
沉鹿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没有否认,重重点了头,“是。”
“这幅极光参加左师比赛是足够了,不过白鹤大赛,更加侧重的是国画意境,这些我教不了你。”晏老摇了摇头。
他看过全国许多绘画比赛,白鹤大赛可以说是含金量最高的一类之一,每个比赛的侧重不同,画家选择参赛的比赛也不同。
而白鹤大赛,最侧重的便是国画。
一旁顾老爷子轻咳两声,“我能教。”
沉鹿当即杏眸发亮地看着他,那巴巴模样,将期待值拉满。
顾老爷子还没被孙女这么炯炯地看过,膨胀挺起腰背,第无数次觉得他画国画当真有用。
“你当真要和我学?”
“当真,爷爷您教教我吧!”沉鹿立刻想也不想的说道。
“如果只是为了比赛,你可学不到其中的精髓。”顾老爷子看着她说道,“鹿鹿,想上进并不是什么坏事,而逼迫自己学习不爱的东西,就算学会了,也画不出好东西。”
沉鹿听到顾老爷子的话,不由笑了出来,“爷爷,我若是不想学,从回顾家到现在,也不会认真听您讲东西。”
除却用电脑画画,沉鹿什么样的绘画都试过,其中油画,水彩,水粉是最容易的,而当初顾老爷子让她尝试画国画,因为有众多工笔,她需要大量练习,可那时她要顾及高考,从而没有进行训练。
油画是绘画的一种艺术体现,国画也是,沉鹿当初选择报油画专业也是因为她对油画更熟悉。
顾老爷子听见她的话,最后无奈地笑了出来,“既然你想好了,那以后就跟着我从基础练。”
沉鹿立刻说好。
虽然沉鹿是晏老的弟子,但她的画还是会送到专门进行评选的地方进行众多作品的评选,得到通过才能进入夏繁的展览。
而沉鹿,则开始报名参加左师绘画比赛。
忙完这些后,沉鹿就准备潜心和顾老爷子学习国画。
第一步,就是练笔。
她已有基本的绘画基础,和油画不同的是,国画中小毛笔的白描技巧更重一些。
沉鹿每天坐在院子里,今天对着树画,明天对着花画,全是最基本的白描。
她的手总是会在不自觉中抖一抖。
顾老爷子见状,就给她在小臂上吊了一瓶水,让她写字儿。
沉鹿:……
爷孙二人大眼瞪小眼,顾老爷子悠哉游哉说道,“乖孙女儿,你这手太抖了,国画最注重干净二字,若是墨汁晕开尽是黑点,那就是一幅失败的作品。”
沉鹿一边写最简单的横竖撇捺,一边感觉自己的小胳膊酸疼得厉害。
“过几日我和你师父要去首都,你要不要也去?”
“去去去!”沉鹿回答道。
紧接着,脑袋就被打了一下,“不集中精神,罚抄。”
沉鹿:……
不是你问我的嘛!
沉鹿委屈想了一秒,然后又磕磕巴巴地练习最基础的东西。
一晃三日便过去了。
沉鹿和顾老爷子他们踏上去首都的飞机。
这次晏老过去是忙夏繁画展的事,而顾老爷子则是走亲访友,顺便监督沉鹿练习。
她以后要在首都上学的,首都也算是晏老和顾老爷子的半个基地,自然也有居住的地方,沉鹿便只能跟着顾老爷子住。
她回首都的消息没有告诉沈泊行,他现在还在西北忙着,沉鹿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沈泊行牵挂。
可谁知……
沈泊行完成西北之行后,转而没有回首都,而是去了北城。
他想着给沉鹿一个惊喜,和她一起回首都。
可到了沈宅之后,沈泊行才从沈夫人口中得知沉鹿已经跟着她爷爷回首都了。
沈泊行:……
“鹿鹿没给你说吗?”沈夫人喝着茶,笑着说道,“她前天就走了。”
走之前沉鹿还过来和沈夫人说了好久的话,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扑了个空的沈泊行:……
她压根没有对他提起过这事儿!
“大嫂,我走了。”
“先别走。”沈夫人站起来,“你先等一下,我有点东西要给鹿鹿,她走时我给忘了。”
沈泊行只能耐心等着沈夫人去取东西。
“这是前几天我们鹿鹿在演讲台上拍的照片,还有一些单独照片,你替我把这些东西给鹿鹿。”
沈夫人出来时,抱了三本相册过来。
沈泊行接过,不禁微挑眉,“全是沉鹿?”
“不然呢?”
“行,我知道了。”沈泊行冲沈夫人点头,“大嫂,我走了。”
“去吧。”
沈泊行回到车上,让司机开车去机场,而他自己,则不紧不慢打开了这些相册。
亚克力做成的相册,摸着很有质感,照片上的姑娘穿着浅紫色的裙子,正冲着镜头笑,杏眸灵动澄澈,如一汪清泉,干净漂亮,菱唇微微勾动,乖巧地站在那儿,一看就很好欺负。
沈泊行手指摩挲着小姑娘的侧脸,薄唇轻勾,继续往下翻。
他以为这里只有沉鹿在演讲那日的照片,没想到的是,还有她毕业的校服,参加校庆穿红裙子的照片。
沈泊行看着她毕业时拍的照片,忽然想到了那张被他夹在钱包里许白白拍的照片。
他看了许久,直到车停在机场,司机对他说道,“沈总,我们到机场了。”
沈泊行抬眼,将这三本相册仔细收了起来。
然后进了机场,乘坐飞机,前往首都。
沉鹿还不知道沈泊行去北城找她扑了个空,她练了几天,胳膊快断了,才勉勉强强写出几个字,还被顾老爷子评论:不成体统。
沉鹿苦哈哈地练到晚上,吃过晚饭后,洗漱过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自己的手,只觉得与废掉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