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本就好,如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其中又有多少是故意让她心疼的成分在里面。
沉鹿的话落下后,沈泊行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是横在他们中间目前而言最重要的问题。
沉鹿能原谅他不告诉自己去做了那么危险的决定,却不能不去深究他故意隐瞒自己醒来的事情。
如果他不能解决,这道裂痕只会越来越深。
沈泊行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垂下的脑袋发丝遮掩住了大半神色,半掩的丹凤眼内幽深情愫恍若深海一般。
良久沉默下,正当沉鹿的心不断往下坠时,拥着她的男人放缓了力道,又像是将自己所有力气全部抽走。
“那天晚上醒来时,看到你就睡在一旁,我想喊你,但你的电脑掉了。”他闭上眼睛,声音尽是苦涩,“是我的错。”
那时他就醒了……
沉鹿的心慢慢开始往下坠。
但他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躺在那儿?
沉鹿眼眶发红,一拳朝他肩膀上砸去,声音哽咽透着哭意,“你是不是人!瞒我这么久!”
她疯了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那点儿力道对于沈泊行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任由沉鹿发泄,逆来顺受,沉鹿没收力,一巴掌甚至还打在了他的脸上。
从来没有人敢往沈泊行脸上打巴掌。
沉鹿气得推开他想走,沈泊行却是不允许,他可以让沉鹿打他骂她,但决不允许她离开。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走。”他抓住沉鹿的手,耷拉下来的表情带着哀求。
“你放开我!”沉鹿愤怒说道。
沈泊行见她仿佛失去理智了一般,只能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沉鹿自然不愿意,她无论如何挣扎,但男女体力的差异摆在那儿,她完全挣扎不动,她气狠了,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大到仿佛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
沈泊行仿佛是感觉不到一般,把她带到了卧室,灯豁然打开,沈泊行抱着她坐下来,紧紧地扣着她的腰。
“你若是生气,可以不理我,可以生我的气,但别从我身边离开。”沈泊行顺着她的背,肩膀上被咬得疼痛丝丝麻麻,仿佛是要往心里钻似的。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是我活该。”他的声音放得越来越温柔,仿佛水一样,“鹿鹿,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怀中的人情绪起伏得厉害,渐渐又开始发颤,握着的拳头松开,呜咽了声,难以控制地哭了起来。
沈泊行疼得心快碎了,呼吸越发沉重起来,他将沉鹿按在怀里,亲着她的眼睛,那么多的泪水不停地下流,无论他怎么擦都不曾擦干。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每次哭,都因为他。
认知到这一现实之后,沉鹿每一滴泪都像是一把刀一样,往他心口狠狠划上一刀,沈泊行如今呼吸都带着痛苦。
他难以自控地捧住了沉鹿的脸,印上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哭泣。
沉鹿咬他的唇,把他的嘴皮咬破,血腥味传入二人口中,撕咬的冲撞越发真实起来。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愿意原谅我……”他将沉鹿压在床上,压抑着情绪,看她。
沉鹿眼眶红得厉害,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开。
沈泊行也不嫌疼,将另外一边送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打。
“你是变态吗?”沉鹿骂道,推他,“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你走开!”
“我要不变态,哪会喜欢自己侄女?”沈泊行沙哑的笑了出来,把她禁锢在床上没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沉鹿羞愤道。
“对,老子一早就看上你了。”沈泊行哂笑,装也不装了,咬了一下她的脸,“从看上你之后就没有想过放手,昏迷醒来后不敢让你知道,就是怕你和我闹。”
沉鹿气坏了,一双杏眸几乎要喷火,“那你想过我发现后和你闹吗?”
沈泊行却觉得他浑身要烧起来了,他喜欢她的眼睛,现在就算是对他感到愤怒,他也觉得喜欢。
他哄道,“是我多此一举了,让我们鹿鹿这般生气,小叔真知道错了。”
“你惩罚我吧,什么都能接受。”沈泊行在她脸上蹭了又蹭,“只要不和我分开。”
沈泊行仿佛又回到了方才喝醉酒的时候,不停地蹭她,“乖乖,我不能没有你。”
沉鹿的理智被他蹭完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沈泊行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方才他还觉得愧疚,现在就变了,死缠烂打!
她和他闹,他竟然还能起反应!
变态!
沉鹿越是推他,他的身体越是热,最后倒在她身边,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布料轻微的摩擦,贴近的距离让他身上的热意不住往她身上传去。
沉鹿大口大口呼吸,好半天才将理智给找了回来,眼睛里的火色仍旧不减。
她算是想明白了,她这辈子都要和沈泊行在一起。
心里的结唯一解开的办法就放在她眼前。
既然如此……
沉鹿闭了闭眼睛,再次挣开后,她原本挣扎的手,消停了下来,甚至还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泊行还打算靠着死皮赖脸让她原谅,发觉到沉鹿的动作时,浑身一僵,紧接着便欣喜若狂起来。
“你既然想让我原谅你,那你还乱动!”沉鹿杏眸瞪着,不让他动。
闻声,沈泊行果然不动了。
沉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如鱼一样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你要去哪?”
“不回去。”沉鹿噔噔跑走了。
紧接着,她拿了许多东西过来。
她一边弄着画架,一边对沈泊行说道,“你可是欠了我好几幅画。”
沈泊行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弄好之后,在原地站定,看向沈泊行,“最近我想练练人体,需要一个模特,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当这个模特。”
事到如今了,哪还有他做选择的余地?
沈泊行脸皮厚,强撑着镇定,坐起来,“你想让我摆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