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雨柱签到完，在厂门口就撞上了带着放映设备的许大茂。
“狗茂，来得够早的啊，昨天的鸡汤真鲜甜，不来一口，是你毕生的遗憾啊。”
何雨柱调侃。
“何雨柱，再敢叫我狗茂，我撕烂你的嘴！”
“你特么别得意，有你好受的时候。”
许大茂恨得牙根痒痒的。
可他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对方半点。
打又打不过，就算脸气成猪肝色，也没办法，只能嘴上逞强。
何雨柱还没有开口回应，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这车他们都认得，是厂长的车。
许大茂立即换上谄媚地笑容，俯首帖耳地站在车旁，恭敬地给厂长拉开车门。
何雨柱对于许大茂这一秒切换表情，马屁精的特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杨厂长从车上走了下来，捋了捋中山装的下摆。
他严肃地道：“何雨柱，许大茂，你们都在这，正好我有事和你们交代。”
何雨柱思索了片刻，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情。
最近厂里加班加点的赶进度，整顿员工，听说是有什么领导要下来视察。
毕竟能同时涉及到电影放映员和厨子的工作并不多。
他也没有多嘴，点点头，安静的等候杨厂长揭晓谜底。
“厂长，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许大茂狗腿得上前，点头哈腰。
“是这样，这周有领导会亲自来我们厂里视察。”
“稍后，我会再和各个部门负责人交代一下。”
“大茂，你放映完张家村的电影，就回来厂里，随时待命，最好先选好到时候要播放的影片，汇报上来。”
杨厂长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许大茂的背部。
“保证完成任务！”
许大茂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杨厂长见状很是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又对何雨柱说道：
“何师傅，原本我是想等会会上交代李副厂长，让他和你说的，既然你在这里，和你本人交代就更加直接些了。”
杨厂长顿了顿接着道：“这次领导视察很重要，菜色方面你要把关好。”
“另外，仓库最近新进了八千斤的玉米，你安排好人负责巡查。”
“好的，厂长放心！”
何雨柱真诚恳地应承下来。
在他的印象中，杨厂长还算不错。
目前看来也没有任何架子，在基层员工面前和是蛮和蔼的。
送走杨厂长之后，许大茂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他抱着放映设备，打算直接前往张家村，早点放映完，随时待命。
这次要是在首长面前表现得好，那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
想着，许大茂感觉自己浑身都带劲。
何雨柱也懒得搭理许大茂，他就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物。
何雨柱寻思着能够级别来红星轧钢厂视察的领导，该不会是原著中傻柱这一生唯一的贵人——大领导吧？
既然如此，他可得抓住机会好好露一手。
自己的签到获得的神级厨艺，正没地方施展呢。
大锅菜又不能做得太美味了，否则员工下饭都不够。
所以一直以来，他做大锅菜只用处了十分之一的实力。
就这样，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员工们都蜂拥而至。
何雨柱进了后厨。
“师傅，听说厂长直接给您派活了。”
“垃圾我都倒这么久了，有啥活能用得上我的，徒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胖子一脸痛苦，浑身泔水味，头发上还有烂菜叶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说实话，让你倒垃圾，倒泔水确是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何雨柱卖这关子，顿了顿。
杨胖子一脸期许，两眼直冒小星星。
难道是师傅对他的考验终于结束了，看到了他身上的才华，要委以重任了？
他有些期待的等着何雨柱接下来的安排。
“赴汤挡火嘛倒是不必，不过确是有个差事要你去干。”
“师傅你尽管说。”
杨胖子有些迫不及待。
“厨房门口到了一车煤球，你是个上进的好徒弟，一定要一个不落地搬进来。”
何雨柱指着门口堆成煤山的煤球，笑眯眯地吩咐。
“啊？！还不如倒泔水呢。”
杨胖子的双眸立即暗淡下去，一脸郁闷。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师傅这根本就不是在考验他，而是赤果果地给他下马威啊。
杨胖子在心中直犯嘀咕，难道是自己偷抄菜谱的事情被发现了？
他悻悻然地朝着那一堆煤山走去，欲哭无泪地做起了小搬运工。
马华见着杨胖子的惨样，不禁打了个冷颤：师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他正准备开溜，何雨柱喊住了他：
“马华，最近仓库到了八千斤玉米，还有一些蔬果，你负责巡视一下就可以。”
“好的，师傅，我会认真巡查的。”
马华认真的回答，师傅虽然对杨胖子比较腹黑，可是对他们却越来越好了。
他感觉自己莫名的得到了器重。
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打心眼里更喜欢现在的师傅。
毕竟从师傅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很快忙碌的一天即将结束，天色暗了下来。
许大茂这才来到张家村。
此时，张家村一处空地上。
许大茂调试好放映机，准备开始播放电影。
六七十年代，能提供消遣的东西不多，看电影就成为大家尤其追捧的娱乐方式。
平日里乡下很少有机会看电影，一般是丰收的时候，由生产大队出面，邀请许大茂过来放场电影。
此时广场稀稀拉拉的来来一些老人和小孩，一个年轻人都没有。
许大茂正纳闷呢，生长队分队长走了过来，递给许大茂一杯热水：“同志，辛苦了。”
“小同志，你们张大队长怎么不在啊，今天看电影总共加起来不到二十人，还真是奇怪。”
许大茂结果茶杯，喝了口热水，疑惑地问。
“唉，说来也糟糕，我们村地里的玉米全部都长出了黑色的瘤子。”
“这玩意还传染，地里大部分玉米都遭殃了，张队长带着村里的青壮年去抢收呢。”
“所以您这边暂时派我过来招呼着，有不周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分队长眉头紧锁，长吁短叹地道。
“还有这种事？玉米之间还会互相传染？”
许大茂从来没听过这样离奇的事情，一脸不信地问。
“我骗您干吗，您看，这放电影的空地上，都是刚劈倒的玉米杆子。”
“喏，那上面的玉米棒不都长满黑瘤子吗？”
分队长见许大茂不信，借着月光指着放映地点边上的一大堆玉米杆子说道。
许大茂仔细一看，那些玉米杆上还真有没掰开的玉米棒子。
他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
所有玉米棒子上面都长出了一个个硕大的黑色瘤子。
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上面的玉米粒全部都被挤开来。
可以这么形容，是瘤子上面长了些营养不良的玉米粒，而不是玉米棒子上长了黑瘤子。
许大茂伸手，咔嚓剥开一颗玉米棒子。
一大包黑色的粉末从玉米种炸裂开来，直接喷了他一脸。
“咳咳！！”
许大茂用力地咳嗽了几声，使劲用手扇着这些黑粉。
“同志小心，这些黑瘤子成熟之后就变成这样的黑粉了。”
“这些黑粉飘到哪里，玉米就都被感染了。”
“我们生产队，这次因为这些玉米，恐怕要遭殃了。”
“所以大家都争着抢收玉米去了，就没有心思看电影了。”
分队长赶忙把许大茂从一片黑粉之中拉出来，解释道。
黑粉，传染，玉米？
这几个关键词从许大茂耳朵传进脑中。
他看着手中乌漆墨黑，长得十分丑陋的玉米棒子。
一个歹毒的念头从他脑海中诞生。
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次看傻柱怎么全身而退，非得让他下大狱不可！
他想到这里，转身对分队长道：“小同志，能麻烦你帮我装一袋子这种已经爆黑粉了的玉米吗？”
“这些玉米已经不能食用了，我们打算焚烧掉，您拿回去也没用啊？”
分队长疑惑地挠挠头，他实在搞不懂，这看着都恶心的玉米，许大茂拿去有什么用。
“我对植物很有兴趣，这种病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拿点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许大茂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奇怪，一个放映员，还对植物感兴趣？”
分队长在心中嘀咕。
不过这些玉米也都没用了，送给他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找了个袋子，装了不少给许大茂。
电影放完，许大茂扛着放映设备，还有十几斤报黑粉的玉米，迫不及待的往厂里的方向赶去。
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看看，傻柱一见到仓库，八千斤玉米统统长出黑瘤子，是怎么样一个惊恐的表情。
许大茂甚至在心中已经狂笑起来。
晚上，厂里的看守并不严，员工也都下班了，基本上除了领导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厂里。
况且偷盗公家财务甚至是要吃枪子的，根本没人敢去动公家财产一丝一毫。
“许大茂，又下乡放电影啊？”
门卫大叔习惯性的和许大茂打了个招呼。
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有时候会把放映设备抱回厂里，所以他也见怪不怪。
许大茂走了十几里山路，扛着十几斤的玉米和放映设备，早就快累趴了，根本没有力气回应门卫大爷的话。
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赶紧把病害玉米送到仓库去，感染其他的玉米。
门卫大叔见许大茂不回应，冷哼一声：“切，不就是个放映员嘛，傲什么傲。”
他看着许大茂扛着的一大麻袋东西，有些眼红，啐了一口：
“又从乡下搞了一堆东西，作风不良，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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