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知道，马华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因为有傻柱的授意。
而傻柱肯定是知道了他和秦淮茹在车间的事。
想这样恶心自己？
那也得看看段位。
他并没有发毛，反而笑道：“小马师傅，你这手抖得有点厉害啊，不会是中风了吧？”
马华一听生气道：“杨帆你啥意思？咒我呢？”
杨帆嗤之以鼻，“你问我啥意思？我还问你呢。”
这货就是个典型的小跟班，还敢在他面前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叫一句小马师傅，那是抬举，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杨帆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我手抖怎么了？你是嫌给你盛的菜少？”
“明知故问。”
“呵，我们后厨盛菜那都是有说法的，难不成你还想一大勺子全给你？那后面的人怎么办？”
“那是你们后厨的事，大家的饭菜都是定量的，又不是不给你票，没菜了那是你们准备不充分。”
杨帆说着从口袋掏出饭票，“来大家伙都瞅瞅，看这够量吗？”
后面的工人看到杨帆饭盒里少得可怜的肉菜，也是觉得有些过分。
他们这些工人，整天累死累活，干的都是体力活，要是打饭还少量肯定得理论。
所以许多工人，尤其是跟杨帆一组的，都帮他说话。
马华见状有些脸黑，没想到杨帆会发动群众的渔轮攻击，不过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往他饭盒里加了点，“现在够了吧？”
杨帆面色不变，“我不说，让大家说。”
添的这一点，是真一点，这货就是变着法的恶心他。
“说什么说啊，打个饭就你时间最长，后面的兄弟都还等着呢。”
马华同样效仿杨帆的方法，“来来来，后面的兄弟往前走，抓紧时间啊。”
大家都急着吃饭，出于私心，自然不可能让杨帆使劲儿在这儿浪费时间。
就算有同组的工人帮衬，可在集体面前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不满地吐槽，催促快点，算了吧。
“就是，杨帆你能不能大度点，人马华都给你重新添菜了，至于吗。”
隔壁的许大茂也开始助攻，巴不得看见杨帆被欺负。
马华心中更喜，一旁的刘岚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合适，但也没说啥。
毕竟她们后厨可是一伙的，这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以后就是被排挤的下场。
“你算个什么东西？”
杨帆对许大茂冰冷道：“皮又痒了？又想像昨晚一样喊我爷爷了？”
哗！
此话一出，工人们都议论了起来。
平时许大茂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竟然喊杨帆爷爷？
不少人都窃笑不止。
“你！”
许大茂气结，这是他的伤疤，耻辱！
现在大庭广众被杨帆说出来，那就是在揭他的伤疤！
“要吵你们一边儿吵去，别在这儿耽误后面人打饭。”
马华不明所以，并没听说昨晚四合院的事，只管催促杨帆让路。
后面的工人也在催促，换做别人，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也就认了。
可杨帆知道，要是这一次认了，那以后顿顿都是缺斤少两的！
这个毛病绝不能惯着！
不过他也没有硬来，而是玩味地看着马华，“你确定这是标准分量？”
“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你要有意见，就去上面投诉，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赶紧把饭票拿来走人。”
马华故意搬出上面来，因为这点屁事儿上面压根不会管！就算表面受理，也绝对没什么实质性进展，除非是大家伙共同投诉这问题。
但他不相信杨帆有这么大的能耐，已然是吃定了杨帆。
“好，你说是就是，我也不会去上面投诉，我回去问问李组长就成。”
杨帆的话让马华不禁一愣，众人也是面面相视。
“李组长？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我这饭是给李组长打的啊。”
杨帆一脸无辜道：“不然你以为我吃得起肉？但就是不知道等下我打回去，李组长见了作何感想。”
“……”
马华脸都绿了。
组长在车间里说大不大，但管的事儿还真不少。
他们后厨有时候对这些车间组长都要刻意多给点，就是因为留后路，万一啥事需要人家照顾就能用上。
可他是真不知道杨帆这饭是给李组长打的，而且李组长还是车间里的老组长，脾气很火爆直率。
要是李组长看到这量，绝对会来质问，跟上面投诉不算，带上手底下一大帮人小题大做，集体投诉都有可能。
马华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下不来台，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许大茂和一众催促的工人更是偃旗息鼓。
组长的饭，他们晚会儿就晚会儿吧，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
大家也都知道杨帆平日和李组长走得比较近，刚才催促他的一些工人都开始后悔了，这要是被杨帆记上，给李组长打小报告，以后可惨了。
杨帆看到马华的挫样心中一笑，丢下饭票就走。
三、二……
“你等等！”
果不其然，还没出仨数，马华就将他叫住，“回来，我重新给你打。”
“别介啊，你这不是标准的量吗？”
杨帆故作诧异，“难不成你真承认故意少打了？”
“我，你……哪儿那么多话！够了吧，赶紧走。”
马华支支吾吾，憋屈得要死，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化，给杨帆的饭盒里盛得满满登登，明显超出正常量的一大截，已然是为了讨好李组长。
杨帆看到饭盒里的大肉块满意一笑，可他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众人陷入凌乱。
只见他当着马华的面，夹了一大块肉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笑看着马华。
“你……你这又是啥意思？怎么吃李组长的饭？”
马华一脸懵逼，众人更是讶异。
既然是给李组长打饭，你吃个锤子？还当着他们的面，不怕李组长质问你？
“其实吧，我刚才骗你的。”
杨帆不假辞色道：“李组长回家了，今天中午压根不在厂里吃。”
没错！
李组长跟杨帆抽完烟就回家吃饭去了，说是家里来亲戚，而且大家伙也都没注意，要不杨帆也不会打着李组长的名号这样做。
只可惜，马华被杨帆给诈了还不知情，就这智商，一辈子也就当个小弟了。
“你！你耍我？！”
马华怒了，感觉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对啊，就是耍你的。”
杨帆坦言道：“不过我发现你这个同志有原则性问题，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我来打饭，你给的少，我一说李组长，你马上就多出来这么多。”
“啧啧，你们后厨的果然会做人啊。”
这话直接把马华的怒火给浇灭。
他能说什么？
这真是原则性问题！
可大可小。
要是承认丢人不算，还要受上面批评，要是不认，那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了。
而且，以后就算是杨帆打自己的饭，马华也绝不敢再缺斤少两。
因为今天的事众所周知，要是明天少了，还是会显得他两面派！
“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反省吧。”
“哦对，这件事不用你告诉李组长，我自己会说。”
杨帆笑着离去，他相信有之前给李组长那五块钱，就算对方知道了也不会因此说什么。
小臂崽子，跟我斗？
看着杨帆优哉游哉的背影，马华气得牙根痒痒。
众人更是一脸错愕，没想到打个饭还能这样玩？
许大茂都看得一愣一愣，再次对杨帆刮目，看来这家伙不光精明，还胆大！
秦淮茹更是心情复杂，因为杨帆越是突出，她的心就越乱。
女人，天生就有慕强心理！
故此，这一刻的秦淮茹，仿佛下了某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