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道宫内多了一位神机道长,这个道士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辈分却极高,他的身份是美国富商弗兰克的师父,并且出任了华山道宫的道主,华山派掌门人。
因为华夏国的政治体制有别于他国,所以很多事情总要知会当地政府和道教协会,所以这个消息很快就让市政府和省政府知道,当地的道教协会、宗教局也第一时间知晓。
但是在他们查阅了道教内部的信息后发现,无论是全真龙门还是正一道、茅山道等道统传承里,都没有神机道人所谓的华山派,也许在一千多年前的华山存在过隐仙门,但是早已在宋朝灭亡就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所以无论是政府还是道教内部对于所谓华山派掌门的神机道人都是持怀疑态度,认为此人是个大忽悠,在欺骗善良的外国友人。
此时的华夏刚渡过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医热、气功热和特异功能热等全民迷信风潮,而且席卷大半个中国的轮轮教也让社会惶恐不安。
道教协会和政府部门极为担心再次出现一个邪教,所以在省政府开了一次专题会后,陕西省道教协会会长,全真龙门派现任掌门任理德道长就带着三个弟子以拜山上香的名义上华山试探,看看这位神机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历。
任理德,今年七十二岁,全真龙门派第二十二代弟子,现任掌门人,也是现存的全真弟子中辈分最高的一代人,他还是陕西省道教协会会长,全国道教协会副会长,道医药协会名誉会长。
可以任理德在花谢道教的地位已经是第一等的存在,按理以道教内部的身份试探神机道长来历也不应该他本人前来,只需派遣一两个徒孙即可。
但是任理德年轻时曾在华山紫云观挂单修行过十多年,那个动荡的年代要不是紫云观的老观主护持,恐怕任老道早已饿死了。
想起了华山给予过自己的恩德,任理德就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上山一趟,戳穿神机道人的谎言,还华山祖庭一个清净。
年关将近,气十分寒冷,华山险道上已经铺满了雪花,可是自幼就修炼全真武学的任理德和三个弟子却在山道上健步如飞,飘飘大袖,银须捶胸,看着只好像是仙人下凡一样。
冬月的华山因为寒冷和山道滑险已经没有游客了,等到任理德师徒四人登上华山,走到道宫前时早已看到一个好似中西混血的青年穿着道袍垂手等在一旁。
“老道长请了!三位道友请了。敢为来的可是任理德道长师徒?”青年稽首问道。
任理德看到这个青年时就不自觉的缩了缩瞳孔,他修炼武道五十多年,虽然只是初步摸到练气门槛,但是结合风水命理之术也研究出了一些门道,寻常武者他一眼就能看出深浅,可是这个青年在他眼里却好似洋洋大川,又好似巍巍高山,实在是深不可测。
知道遇到了高人,任理德急忙正正衣冠,上前还礼道:“贫道任理德,冒昧前来实在失礼了,敢为道友可是神机道兄?”
混血青年闻言连连摆手道:“贫道上气,只是神机师祖座下童,家祖知道任道长要来,便命我前来等候。”
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倒还无妨,有个年轻气盛的甚至还有些生气为何神机道人不亲自迎接,便冷哼一声。
任理德心中颇为吃惊,暗道:一个徒孙便有这般功力气度,那神机道人又是何等高人?看来他十有却是我道家高人,即便不是也定是上古仙人炼气士的道统一支。
任老道和煦笑道:“既然神机道长命你前来迎接,还请上气道友带路吧。”
上气转身带着四人穿过道宫大门,走进后殿,任老道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着三位弟子,命他们不得话,以免冒犯高人。
走进第三进的后殿,上气带着任理德四人走进东偏殿,这里供奉着华山派祖师重阳真人和陈抟老祖像,二祖座下还有个稍一号的广宁真人,三位真人便是华山派的道统和武学根基所在,神机道人选在这里接待任理德也是要他明白华山派的由来。
上气挑开门帘道:“请。”
任理德点头致谢,而后带着三个弟子走进偏殿,一抬头就看到了重阳真人和陈抟老祖、广宁子三位真人像,重阳真人和陈抟老祖像是以纯金打造,再画上颜色,而广宁子郝大通的像则许多,乃是一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只看着三个真人像就知道价值连城,数十亿元也不止。
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在红尘历练的对金石红木古玩等都颇有见地,看一件就知道三个真人像都是无价之宝,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任理德毕竟自幼出家,修行一个甲子有余,看一眼就侧目看向殿内,入眼就是右侧站立的一个一身道装的青年道人,此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气质潇洒俊逸,两眼温润如玉,令他见状就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出尘的道人!”
上气道人走到青年道人面前躬身道:“师祖,任道长来了。”
青年道人点点头,稽首道:“任道友不辞辛苦前来,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任理德闻言心头一惊,暗道:原来此人便是神机道人,看着年纪似乎不大,但是话做派却是老道沉稳。
心头想着,任理德便回礼道:“哪里,是贫道不请自来,还要劳烦神机道友接待。”
两人寒暄片刻,任理德先带着弟子拜了重阳祖师和陈抟老祖像,而后双方就分宾主就坐,一边吃茶一边闲聊道家经典真意和下山传道闲事。
上气和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坐在下首一言不发,只是瞪大了眼睛听着双方长辈话。
过了好一会,任理德心中已经确信眼前这个神机道人确实是道门正统弟子,但是具体是哪一门传人还要再确认。
心中想了想,任理德问道:“看此处供奉的重阳祖师和从陈抟老祖,莫非神机道友师承是二位老祖传下的?”
神机道人笑道:“不错,我华山派祖师是广宁子,也是陈抟老祖,宋朝灭亡前夕,广宁祖师来到华山传下道统武学,当时华山隐仙门也已没落,两派索性合为一派,所以我华山派创派祖师为广宁真人,道统根基为重阳真人和陈抟老祖,贫道乃是第六代掌门人。”
任理德点点头,又问了些事情,最终点头道:“道友也是真传无疑,算上来咱们也是师出同源,你是广宁真人的弟子,我是长春真人的弟子,咱们都是全真弟子,而且广宁真人与长春真人是师兄弟,我是龙门派二十二代掌门,你却是第六代掌门,按辈分我却要喊你祖师了,呵呵,恕我无礼,贫道早年在华山上修行过多年,为何贫道从未听过广宁真人传下的华山派?难道以前你们搬离华山了吗?”
神机道人沉吟道:“我华山派自从广宁真人传下道统,第三代风祖师糅合全真和隐仙两派武学道意才令本门发扬光大,当年在元朝初期也算大放异彩,后来到贫道手中已是第六代了,当年应该是元朝至元元年,也就是公元15年,贫道与三丰道兄合籍论道,共参神功,最终共同飞升而去,数年前贫道想起此处没有华山道统才下界而来,准备传下仙道,再兴道门!”
听到神机道人的话,任理德还未话,他的三个弟子却有一个冷哼一声,另外两个则咧嘴冷笑。似乎在嘲笑神机道人的大话。
任理德也有些吃惊,并非吃惊神机道长来历非凡,而是吃惊此人看着正常,为何口出荒诞不经的狂言。
思索再三,任理德道:“若依你所言,神机道友你还是位真人了。”
神机道人点点头,道:“岂止真人,我与三丰道友已经证得大罗的果位了,按理当是尊。”
“嘶!”
任理德师徒四人倒吸一口凉气,皆佩服神机道人的大胆,任理德现在已经确信,这个神机道人一定是个大骗子,兴许真是道门弟子,但是却要做欺世盗名之事。
想到道教眼看着就要被这等人拉入邪教深渊,任理德脸色一沉,就要出声呵斥。
神机道人却轻轻摆手道:“任道友莫要生气,我道家神通仙法在此界已经多年不显,你等虽是道门弟子却对道法神功心生困惑也情有可原,但是贫道即来,那道门以后就要名震下了。”
任理德闻言一怔,心中暗道:是啊,为什么我听到神机道人他是真人尊就心中嗤笑?纵然他不是,那我道家前辈们也不是吗?重阳真人、长春真人、张真人难道也是作假不成?道祖、张师他们老人家也是作假不成?福生无量尊,弟子真是迷障了!
想着想着,任理德就满身大汗,起身向神机道人拜了拜,道:“多谢道兄指点,贫道险些误入歧途,失了道心,真是罪过。”
任理德的大弟子起身道:“师父,你怎么……”
“哎……”任理德打断弟子道,“神机道兄乃是高人,他方才所言分明是为了指点我等,你们是不是也不相信咱们道门真传了?也以为诸般种种皆是迷信?真是妄修!”
三位弟子急忙起身下拜,道:“弟子知错了。”
神机道人点头赞叹道:“任道长你道心坚定,又修为精深,若不是受累于仙道不昌,恐怕也可大有成就,我知你不信我所言,但是你忘了我道门修行之本了吗?是如凡俗世人般,先见到再信仰,还是如我道门高修般,唯信仰,方得道?”
任理德脸色一变,躬身拜倒道:“弟子痴迷了!真人在前而心生邪念,还望神机真人恕罪。”
神机道人心中暗道:只称真人,还是不全信,看来不显圣是不行了。
神机道人轻轻一笑,道:“任道长请起。”
任理德还未起身就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这等犹如神迹的表现让任理德吃惊不已,也让他的三名弟子震撼惊惧,只有上气见怪不怪。
“这……这……”任理德喃喃着不出话来。
凭空几声鹤唳与鹿鸣,神机道人轻轻悬浮在空中,沉声道:“你今年七十二岁了,已是垂垂老朽,若无仙道显圣你还有几年好活?修行一世,你不想长生吗?贫道有武道仙经三卷,第一卷可成散仙,第二卷可成金仙,第三卷可成大罗至境,不知你可愿学?”
任理德愣了,他看着神机道人的面容脑中再也没有杂念,只是嗡嗡作响,他轻轻走上前去,拜倒在地,道:“弟子任理德,愿拜在神机尊座下,修行祖师真传仙法,望祖师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