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皱了下眉头,对于内阁朝房在的守卫,里面的行走有点不满意,如果一个举人的奏书都可以不经过通运司直接进入内阁,需要阁老处理,那也太拿内阁阁老不当回事了,也不知道怎么递进来的。
行走也知道这事犯忌讳,紧跟着解释,“那举人傅青主在在叫器,要是递不进来,就要去敲登闻鼓。”
孙承宗孙阁老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惊讶,“他当真这么说?”
“是,守卫的将校是这么说的,不然他也不会将奏书递进来,让傅青主走通运司了,傅青主不同意,如果递不进来,他就要去敲登闻鼓。”
“他们多少人?”孙承宗问。
“问过了,就他一人,还带个赶车的仆人。”内阁小行走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问的清楚。
孙承宗接过奏书,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口中问道,“他人呢?”
行走当然知道问的是谁,“还在外边,守卫看着。”
“恩。”孙承宗恩了一声,不在理会,继续看了起来,小行走心中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孙承宗看的飞快,浏览一遍,口中说道,“不知所谓,大事运作,岂容他信口胡来。”本想让行走将奏书打回去,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奏书随便扔在一边,对小行走说道,“你去回他,就是他的上书,内阁收到了,让他专心科考,莫要分心。”随即不在理会,处理起别的事情。
内阁小行走走了出来,到了转角处,诧异了一下,守卫将领还在这等着,你们守卫这么闲的吗?
也不过问,对守卫将领说,“你回去通知他,他的奏书内阁知道了,让他回去参加科考,别管其他的事。”说完,就干别的事去了,在内阁中办事,看是风光,可风光的背后又有谁知道。
守卫将领等在这里,其实是不愿面对傅青主那狼一样嚼人一样的目光,如今有了回信,立刻出来,通知傅青主,让他早点滚蛋。
想到傅青主的不善目光,语气当然不好,“你写的那破玩意,内阁知道了,赶紧滚回去读你的书,参加科考,不要搞杂七杂八的。”
傅青主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喷上来,自己一心为民,落得个破玩意的评价,还来科考威胁我吗?就凭现在的局势,我都成了笑话,恐怕士林圈子里现在都把我当笑话了,就算靠的在好,能进士及第?傅青主根本不想了,以大明官员一贯的聊性,负名声巨大的举人想要进士及第,很难,都不会到殿试,就被涮下来了。
“怎么,还想敲登闻鼓,我告诉你,内阁不喜的,你敲了登闻鼓也没用,看你还有点爷们的性子,早点回家去吧,一个举人,在家乡大小也算一个人物,好好的过活,莫要乱折腾,多好。”守卫将领说道。
傅青主悲从中来,感觉自己前途一片灰暗,自己的满腔抱负负之东流。
守卫将领看到傅青主神色不对,不敢再刺激他,又想起他要敲登闻鼓的疯狂劲,又头痛起来,生怕在发什么风,闹腾起来,牵连到自己,小心思一转,有了主意,“按说这内阁下了批语,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这天大地大,内阁还不是最大,这天下,说到底,还是陛下最大,陛下这段时间听说都在南苑,京营奔波。啊,都说小民苦吧,你说这皇帝,也这么辛苦。”守卫将领唠叨着。
傅青主的眼睛越听越亮,最后亮的吓人,对守卫将领拱手行礼,“多谢兄台指点,将来要是有成,必有后报。”转身上了马车,吩咐仆人赶车离开。
守卫将领口中低语,“老子指点你啥了,老子不过是希望你早点滚蛋,不要再这,老子当班的时候,给闹出乱子来。这些个读书人,满肚子花花肠子,好在不用一直跟他们打交道。但愿这疯子不要闹出来其他大事。”转念一想,就是闹出来其他事,我就一守卫将领,关我屁事,自顾自的哼着小调到各个守卫点转悠去了。
傅青主上了马车,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南苑附近,可惜南苑由于朱由校这段时间住在这里,戒备森严,连守卫都被御马监兵马,锦衣卫双重接管,想要见到皇帝,比给内阁上书还难,正当傅青主一筹莫展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人唱戏,想到戏文中的曲段,有了主意,决定按戏文中的来,就让仆人准备起来。
这仆人是从老家带来的,忠厚老实,又忠心,就是这样的老实人,听到傅青主的计划,也觉得自家的老爷疯了,找死也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