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重?”花望听到这儿就自嘲的笑了一声,他说:“我怎么就不自重了?我当初要是我不自重,呵!我当初要是不自重就从了你了!”
他脸上有很明显自嘲的样子,浮光对原主做的事情也相当的无奈,可是没办法,她不是原主,不可能去还这样的感情债。
“既然如此,那就最好。”浮光说完,转身就走,这一次花望就这么看着浮光的背影,没有再去阻拦。
浮光上了山,绕了一圈,发现除了些吃食根本没什么所谓的重要东西。
于是浮光下了山,她这刚刚下了山就听村子里的人在议论,说的就是浮光出钱请人给他们家种田来着。
浮光没想好该怎么安置田地,应该并不准备只种谷物,还想试试蔬菜,不过这事儿急不得,等村长把事情彻底办妥她再集合说一下,问题不大。
第二天,浮光起了个大早,朝食做的简单,蔬菜粥外加俩鸡蛋,这蔬菜粥不是什么稀罕物,可鸡蛋是稀罕物,至少对村子里的其他人来说是一个稀罕物。
但凡家里穷一点都舍不得天天吃鸡蛋。
“村头王家婶子有牛车,我们可以坐牛车去,她家收钱也很公道,不贵。”陆元洲对浮光说。
浮光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她从袖口/空间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陆元洲的手里。
陆元洲:??
“这是什么?”陆元洲问。
浮光笑着说:“你一个男孩子肯定有要用银钱的地方,所以你身上有点银钱会更加方便一些。”
陆元洲抿嘴,他把银钱放在桌子上,“我不能收。”
浮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照顾我吗?这就是给你的……雇佣费?”浮光选择了一个词,但愿这个词更恰当一些。
陆元洲:“……”这下子该陆元洲无语了,这几天看似是自己在照顾她,其实根本上是她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喂喂鸡鸭,择菜而已,根本没干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浮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带了起来,说道:“再不走可能就赶不上了。”
即便隔着一层布料,陆元洲都还是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
浮光也没松开手,只是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家门,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就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我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夫妻,你如此见外让人见了岂不是要产生怀疑。”
陆元洲闻言,倔强的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上虽然倔强,可心里还是感激浮光的,至少她的出现代替了原来的潘浮光,让他逃离了那样的深渊,即便他不知道潘浮光到底是怎么死的。
浮光吓唬他:“如果你泄露了我的事情,我可是会杀人灭口的。”
陆元洲闭嘴,他没敢继续说。
可是他心里却想着:还说什么任务是为了我,其实都是假的,现在就暴露了。
浮光耸耸肩,没有挑穿。
每天都有那么几个人会去镇子上,有些人是去镇子上采买,也有一些人是去镇子上卖东西,浮光和陆元洲两手空空,显然这是打算去采买。
从昨天到今天,安中村的人几乎都还知道浮光花钱雇佣人了,所以这会儿在牛车上就有几个成了婚的男子问:“潘家娘子,听说你花钱雇佣人去给你家种地?”
浮光含笑点头,“内子体弱,我是身体也不好,所以不打算干农活了。”
“那这……得花多少钱啊?”一个看似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说道。
浮光但笑不语,陆元洲也不会蠢的回答这句话。
那人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表情有些讪讪的。
“潘家娘子,你这是在镇上找到了什么伙计吗?”
“没有的呢,只是家里的一些积蓄,昨日拜托村长帮我雇人已经把全身家当都花出去了。”浮光温和的话说,撒起谎来也是面不红心不跳。
反而是陆元洲看向浮光,他怀里的那个荷包都还没焐热呢,这家伙就睁眼说瞎话了。
不过还知道钱不露白。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的和浮光陆元洲说话,陆元洲发现浮光说话看似温温和和,其实拒人以千里之外,并且还属于抓不着把柄的那种,典型的滴水不漏。
她这一口官话那么的流利,是来自京城吗?
不管陆元洲怎么想,这马车摇摇晃晃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镇子上。
这个镇子名叫安远镇,镇子不大,生活也算不上富裕,只能说不上不下的那种。
别说,这镇子还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之前都是鸟不生蛋的那种。
浮光和王婶子告别,并且知道回去的时辰,然后就带着陆元洲离开了。
二人走在大街上,由于是俊男美人的组合,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浮光并不在意,陆元洲却有些害羞。
浮光见他如此,眼珠子一动,瞧见前面有个摆着饰品摊贩的,于是拉着陆元洲的手腕跑过去。
陆元洲亦步亦趋的跟着浮光,有些跑不快。
他身子有些亏虚,早年就不怎么运动,后来嫁给潘浮光又累死累活的,所以有些受不住。
“喜欢哪个?”浮光把摊贩上挂着的帷帽都给取了下来,颜色其实主打的还是黑色和白色,其他颜色都看起来怪怪的。
陆元洲摇头,“不用了,我又不是大家少爷,不需要这东西。”
“哎,小郎君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妻主是喜欢你,爱你才舍不得你抛头露面,既然如此不如就买一个吧。”摊主笑眯眯的说着好听的话。
陆元洲想反驳,却听见身边的人轻声说:“老板眼光也不错,一眼就看出我很喜欢他。”
陆元洲心跳如擂鼓,想说什么,可是嘴巴却打不开。
浮光选了一个白色的帷帽,说道:“就这个吧,我觉得这个适合你。”
帷帽上的落纱很长,几乎完美的遮住了少年精瘦的的腰身,挡住了不少觊觎的目光。
“谢谢。”陆元洲压低声音说。
其实,按道理说他早就该不需要这种东西了,他嫁给的不是一个高门贵女,而是一个乡下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