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赤梅?
裴连瑾开始怀疑起来,可是他无比清楚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可以把人调包,最重要的是就算调包也不可能调包一个草包美人。
“给本王死!”林州王大喝一声,他把腰间佩剑拎起来,直接朝浮光砍过来。
这一道力相当之猛,一般人很难招架。
裴连瑾迅速起身,他想:出手吧,帮帮这丫头,大不了回头带着含烟楼的人去别的城池。
都生的美,处境也都差不多,就当是怜惜她。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无形的刀刃竟然直接将林州王手中的大刀砍成了两节。
琴声骤然停止,所有人才都回神。
这是赤梅?不不不,这绝对不是,赤梅那娇滴滴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这是个女刺客吧?
应该是的,没错了。
她能杀了林州王吗?
这是很多人心里的疑问。
可杀了林州王又能怎么样?这样的乱世,杀了一个林州王还有第二个林州王,还有无数个林州王。
这个时代烂透了。
众人看见那和赤梅一样容貌的女子竟然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赤红的剑,这剑红得耀眼,和她身上的衣服简直不相上下。
浮光割裂了裙子,脱了外面那层广袖,身上就穿了窄袖的褙子,和抹胸长裙,现在是短裙了,然后和林州王对上。
这是女刺客,这绝对是女刺客!
那些士族们心里这样想着。
浮光现在这具身体无比柔软,能完成很高难度的动作,所以浮光她折腰一点都不受影响。
林州王没了武器,可还有一身蛮力,他朝浮光一掌劈过来,却不想被浮光直接一剑刺穿心脏,好不偏差,就正中心脏。
然而这一掌还是劈到了浮光的肩膀上,裴连瑾一见,知道这丫头肯定完了。
林州王一身蛮力,他这一掌恐怕得让这丫头骨头脱臼,没有直接碎裂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浮光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她直接一脚朝林州王踹过去,林州王倒在案桌上,浑身是汤汁和鲜血,他到底抽搐了几下,顿时咽了气。
这一场变故来的太快,士族们个个面如土色,而其他人见林州王已死更是方寸大乱。
浮光却是拎着滴着血的剑,一脚把林州王踹开,她坐在了首位上。
这是一名女子,一名娇滴滴,柔弱无骨的女子,她很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人神魂颠倒,可就是这样一名女子,她杀了凶神恶煞的林州王。
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浮光微微勾唇,说道:“林州王的手下呢?”
还未受伤的那些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浮光认识,刚才这人用猥琐的目光看过裴连瑾。
她的菜鸡即便让她不高兴那也是自己的菜鸡,还轮不到别人来觊觎。
红色剑气扫过,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倒地痛苦的尖叫。
士族们还都搞不清楚状况,虽然林州王死了,可林州王手下还有五万大军驻扎在林州城,这些人要是一拥而上也不是他们能对抗的,那女刺客虽然厉害,可再厉害只有一个人,她能对抗五万大军吗?
浮光说道:“听说林州王还有五万大军在此?”
一个士族眼珠子一转,听到浮光这么问,他觉得对方肯定背后还有人,应该还有什么计划,于是连忙上前说道:“对,林州王还有五万大军驻守此处。”
浮光翘着二郎腿,说道:“那你传令下去,这些人要么降,要么死,选一个。”
她微微勾起红唇,美得不可方物,“对了,不要妄想逃走,那城门,是出不去的。”
说完,她站起身,然后朝裴连瑾走去。
“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她眉眼弯弯,笑得很是优雅温柔。
裴连瑾:“……”我感觉这人在算计他。
她是不是想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以为背后主使是他?
可这会儿裴连瑾又没办法和她撇开关系。
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无人拦得住,但凡想拦住浮光的,统统被抹了脖子。
等浮光和裴连瑾走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办?”原来的郡丞问道。
“看那女刺客的意思,想来连瑾公子才是背后的主使,这连瑾公子是不是投靠了谁?”某个士族猜测。
郡丞摇摇头,“不清楚,没听说啊。那要不我们静观其变?先把话传达下去,看看结果到底如何再做打算?”
其他士族闻言皆是点点头,觉得他这个法子可以。
而浮光这边,她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即便动作非常不雅观,可她长得美啊,所以看着就让人喜欢。
“公子,要不要说说你心里押宝的人?”浮光边走边问。
裴连瑾现在心情十分复杂,而复杂的原因就是眼前这颗棋子跳脱了自己的掌控。
他慢慢回想自己对这丫头的栽培,似乎除了琴棋书画没其他了,她怎么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古怪,相当古怪。
乍然听到她这样问话,便不由自主的说:“周德王还有安江王。”
“如此那公子为何不再添一个人?”浮光问道。
裴连瑾满脑子都是浮光高深的武功,这回答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时候她又问这话。
“哦?你说来听听?”他刚刚问,然后又讽刺的说:“难不成就你还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有何不可?”
前面的女孩没有回头,单薄的衣服透出她不算单薄的身躯,这女人怎么看都是个红颜祸水,逐鹿中原或许有她的戏份,但是绝对不是主公,而是一个祸水。
可现在这祸水却偏偏跳出了原有的框架,做出了另外一番事情出来。
让人惊讶的同时,却又让人眼前一亮。
“公子不如考虑考虑把宝押在我身上,或许还比其他人靠谱些。”她边说边走,手里还拎着那把剑。
浮光话是这么说,却没打算让裴连瑾现在就改变主意,毕竟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男人若是说出这番话或许能让人信服,可女人就没那么简单了。